等他们回到家时,苏余已经直播好一会儿了,她看到倪子清和苏年相携而来,眼神一闪,虽然已经有了准备,心头还是涌上一股抵挡不住的酸涩。
她今天准备直播做饭,走涂欢说的女神染上烟火气的路线,不让苏年帮忙,自己边给高家父母打下手,边和他们亲热地聊天。谁能想到实际上身份曝光之后,她总共就回过家两次,和亲生父母说的话也屈指可数呢?
高家父母面对一堆的镜头已经十分紧张拘谨了,还被她一声声爸妈叫得一身鸡皮疙瘩。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就算再有隔阂,心里到底还是十分疼爱的,于是便耐心地指导她应该怎么做,场面一时也是其乐融融的。
她坐在桌前打算做面团,长长的卷发披散下来,虽然很美却遮挡住了视线,于是就看向一边的苏年,温声道:“小年,可以给我根皮筋吗?我现在手上不太方便。”
“皮筋吗?”苏年想了想,笑着回道:“我房间里应该有,姐你等等。”因为苏年常回家,高家父母还一直留着她的房间,里面的东西也丝毫未动。
等了一小会儿没等到,苏余便有些着急擦了擦手,直接带着镜头进了她的房门。结果刚一进去,就看见苏年一脸慌乱地把什么东西往盒子里藏的样子。
“藏什么呢?”她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神色,眼里满怀期待,拉长了声音道:“噢——我知道了,是不是想给姐姐一个惊喜?”
苏年一脸紧张,干笑着把盒子藏在身后:“没有,姐,真的没有什么。”
这样的表现似乎让苏余更好奇了,她狐疑地眯了眯眼,缓缓逼近,然后竟一把夺过了盒子!观看直播的观众也开始有些好奇了,于是摄像机很上道地给了个特写。
苏余纤长的手指打开了盒子,里面只有一叠画稿。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她不禁瞳孔紧缩。这些画每一幅画的都是她,有她参加歌手选秀时的样子,她拿着话筒,边唱边跳,马尾甩的高高的。还有她弹钢琴时的样子,神情专注面带笑容。大家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妹妹才是苏余的最大粉头!
她一张一张把画往后翻,生怕漏掉了什么,却始终没有看到想要看到的东西,忍不住一脸惊愕地看向苏年。但想到还在直播,便尽全力冷静下来,而后尽量神色自然地笑着说:“哇,果然是惊喜,原来你偷偷藏了那么多我的周边哦。”
“这是我自己偷偷画的啦,其实家里还有好多,本来是想上色之后再送给你的。”苏年的脸已经红透了,看着姐姐的眼神又崇拜又喜欢,亮闪闪的,简直把人心都萌化了。姐姐也十分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在观众看来真是好一副姐妹情深的画面。
直播观看人数还在上升,苏余却有些心不在焉,揉的面太粘,擀的面皮太薄,手上粘乎乎的,包的包子还漏了馅儿。高爸爸远远地一瞧,连忙喊了苏年去帮忙。只见她动作熟练地摆弄着案板上的一切厨具,面团在她手里更是乖巧听话极了,三下五除二,各色的面饼包子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手艺简直堪比舌尖上的华国。
持续关注这个节目的观众已经开始啧啧赞叹,速记、音乐、绘画、厨艺,苏余的这个神仙妹妹到底还有什么不会?屏幕前的小蕊也看得津津有味,看到包子出锅还吸了吸口水,嘴里念叨着下次也要吃年年亲手包的包子。
傅喻在一旁也跟着看,看着苏年笑起来甜甜的样子,自己也忍不住翘起了嘴角。可是当看清另一个女子柔美的脸庞时,却有些愣住了,不禁看了眼放在桌上的相框,深深地皱起眉。
小蕊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聪明的小脑袋瓜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不高兴地撅起了嘴:“一点都不像哦,妈妈才不会那样。”说着还嫌弃地看了一眼屏幕里面做事慌张,忙中出错的苏余,撇了撇嘴。
于是男人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叹息道:“可惜了那张脸。”
难得家里来了那么多人,还是贵客,晚饭自然很是丰盛。倪子清不停给苏年夹菜,碗里都堆成了小山,高家夫妇看了都是一脸欣慰,促狭的目光一直落在女儿和女婿的身上。
苏年顶着这样的视线实在吃不消,便气鼓鼓地瞪了身边的男人一眼,可一撞进他情意缱绻的眼睛里,就好像落网的蝴蝶,脸它不听话,又自己悄悄地红了,只好恨恨地埋着头大口吃饭。而苏余则强压下心里的妒意焦躁地等待着,可是直到节目组结束了直播,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怎么会这样?她一个人目光沉沉地站在桌边,没开灯,可门开着,外面的月光照进来,倒也还有几分亮光。
“事情没有按照你预料的发展,觉得很奇怪?”一向温和的男人此时隐在阴影之下,脸上面无表情,竟显得有些冰冷。
她被吓了一跳,手不自觉地攥紧,指甲陷进手心传来一丝痛意,却还兀自强笑道:“子清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是聪明人,非要我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吗?”倪子清的眼神没有什么温度,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像是怕吵到别人,“苏余,这是我第一次警告你,也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敢对年年做这些小动作,后果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年年?她一瞬间觉得心脏好像被利刃划得鲜血淋漓,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两声,眼底的惊痛触目惊心,话还没出口眼泪先流了下来:“子清哥,是我和你认识在先的,是我们先订下婚约的。要是她没有回来,现在嫁给你的就会是我。从小到大我一直那么那么努力,每一天都在准备做子清哥的完美新娘……”
倪子清皱眉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和我订下婚约的是苏家大小姐,从前我不在意这个人是谁,可如今我却觉得,”他眼里逐渐露出暖意,看得苏余恍若血液逆流,浑身冰冷,“苏家找回了年年,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一件事情。”
“她到底凭什么?!”她神色激动地一抬手,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陶瓷碗,砸在地上碎裂开来发出清脆的声响,老房子隔音不是很好,一下子就惊动了同在一楼的苏年。她慌慌张张地从房里跑出来,只有一只脚趿了拖鞋,另一只雪白的玉足就踩在地上,因为地上有点凉还瑟缩了一下。
“怎么了?”她迷茫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又看了看地上的碎碗,不知所措。
“没什么事,不小心打碎了碗而已,”他几乎是一瞬间又变回了那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低头看了看女孩光裸的脚,轻轻一叹大步走过去,竟是直接把她拦腰抱起,小声责备道,“怎么连鞋都不穿呢?”
苏年小声惊呼了一下,双手立刻环上了男人的脖子,姐姐还在,这样的亲密让她羞赧极了,连忙打岔说:“地上的碗还没收拾呢。”
“你姐姐会处理的,对吗?”他凉凉地斜睨了身后的苏余一眼,也不管她会怎么想,径自把他可口的小妻子抱回了房间。
高家夫妇不知道苏年和倪子清到现在还是分房而居,自然只给这对小夫妻准备了一间房,也就是苏年那一间。床不大,两个人若是并排躺着,就能听见彼此交错的呼吸。
倪子清看着身侧身体僵直十分紧张的苏年,心里轻轻叹息。
他连傅喻对她稍微靠近一点都会觉得生气,程佑生每次来访都被他以忙为由直接推拒,甚至子寒因为和她年龄相仿,常常玩在一处也会让他醋意横生。
他知道这样不对,可他是真的觉得不安。
她自从嫁给他以来,孝顺公婆,关心丈夫,爱护小辈,如今在交际应酬上也能如鱼得水,简直每一点都做得无可挑剔。可是她其实从来没有说过喜欢。
方才他和苏余两个人单独在一起,还闹出了动静,可是她好像也没有一点怀疑。他心里很清楚,她从一开始,只是在努力适应妻子这个角色,就算丈夫不是他,换成另外一个随便什么人,她也许也会做到如此。一想到这点,他就嫉妒那个莫须有的人嫉妒到发狂!
“年年,”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在暗沉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性感,他抬手轻轻抚上苏年浓密的秀发,轻声说:“我现在工作没有那么忙了,每天都能准时回家。”
女孩闻言立刻抬起头,眼里的神色有点欣喜。
“我最近身体也逐渐在好转,不需要吃那么多药了。”他低低的声音里含着浓浓的情绪,却尽力压制着以免吓到身边的人。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苏年笑起来,真心地为他的康复而感到高兴,却还是没明白面前人的真实意图。
倪子清终于忍不住,撑起身子微微靠近苏年,薄荷一般清爽温和的气息此时却在凶猛地侵略,没有瑕疵的俊颜蓦然放大之后更是令人震撼,让女子有点头晕目眩,他的眼神火热地盯着眼前香香软软的小年糕,带着拆吃入腹的深沉欲望:“所以我的意思是,回去之后,我们可以不分房睡了吗?”
低沉性感的声音不想是在征询意见,倒像是在宣告。
“年年,你准备好了吗?”
第67章 病弱大少的千金娇妻(十)
“你觉得我什么时候最有魅力,最能吸引女人?”俊美的男人微微转动食指上的六角星形指环,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询问。
旁边的闻人歌听了,嘴边的茶立刻不香了,立马把手上的剧本也放到一边,大吃一惊道:“不是吧不是吧,你这只花孔雀总算要开屏了?”
傅喻不说话,冰冷的眼神直直地戳着他,好像在告诉他少说废话。
于是闻人歌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正经地回道:“我觉得吧,还是拍戏的时候。”他轻轻啧了一声,感慨道:“咱俩第一次见面,好像是你拍陈导那个文艺片吧。那时候你坐在那个老旧的真皮沙发上,弯腰去捡地上的烟蒂。眉头轻轻这么一动,嘶——反正我说不好,就是挺震撼。”
“唔——”男人不自觉地轻微动了动眉头,神情认真,正是闻人歌方才所说的那个令人震撼的模样。他似乎是把人的话听进去了,于是毫不客气地问道:“你最近的片子需不需要客串?”
闻人歌马上听懂了他的意思,简直大喜过望:“哎哟,要是你愿意来,不管有没有,我硬写也要给你加一个角色呀。”
退圈影帝重出江湖,这是多大的卖点,闻人歌虽然是个坚定搞艺术的,也不代表他不重视市场,流量不要白不要,更何况傅喻这个演技还没的说。
他一脸欣喜:“刚好我这片子命途多舛,万事俱备了,开拍当天跑了个女二。现在有你在啊,我可就放心了。”
傅喻没听他后面说什么,脑海中都是女孩美丽温柔的脸和她同小蕊在一起时温馨的画面。
他想要做的事,从来就没有做不到的,拿影帝如是,做歌手亦然,振兴家业亦是如此,苏年,当然也是一样!
午饭过后,倪子寒斜躺在沙发上,刷着最近微博上最火的综艺片段,看着看着,眼神不自觉地就柔和下来,脸上也露出微笑。他身子舒适地往后靠了靠,余光朝旁边瞥了一眼,冷不丁正好瞧见苏年缓缓走来,眉心一跳,登时就做贼心虚地把手机屏幕摁灭,还欲盖弥彰地放到了身后。
“你干嘛突然这么紧张啊?”苏年一脸的疑惑,随口道:“难道在偷偷看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哪有?”被戳中心思的青年心里一慌,攥紧了手机结果一不小心就指纹解锁了,刚刚的视频很智能地继续自动播放起来,女孩甜美的声音立刻响起:“这个包子的形状其实是参考……”
她一听就明白了,揶揄地笑起来:“原来你在看我姐姐的直播节目啊。”
“我不是在看她,”他连忙急切地解释道,不想被面前的女孩误解,“我是为了看——”他的话戛然而止,看着她澄澈的眼眸,一阵无力顿时卷上心头。
她大概没有发现,或者是根本不在意,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再叫她小嫂子了,掩耳盗铃,好像这样就能逃避她这个板上钉钉的身份一样。
“算了别说我了,”倪子寒把手机放到一边,挑了挑眉有点审视地看向苏年:“倒是你,最近怎么一直春风满面,动不动还红着脸傻笑,有什么喜事吗?”
“这么明显吗?”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惊讶地瞪圆了眼,倒也没有否认,反而甜甜地笑起来。
她和倪子清婚后相处一直很融洽,尤其最近,他的态度愈发热切到让人招架不住,她虽然害羞却并不反感,也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能和他更进一步,而眼下就刚好有一个机会。
女孩的脸上带着点难以启齿的腼腆,但还是鼓足勇气开口道:“子寒,我想请你帮个忙。就是,你哥的生日快到了,这又是我为他过的第一个生日,我特别想送他一个很不一样的礼物。”
倪子寒忽然觉得心里空了一瞬,这种感觉,就好像养了很久的百灵鸟,有一天自己飞走了,怎么叫都不回头。小时候那种妈妈只看着哥哥的酸涩感觉又冒了出来,甚至让他几乎难以维持面上的平静。
但苏年心里这会儿只想着倪子清,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依旧微微笑着继续说:“你们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嘛,总会有一些小秘密的。比如他小时候喜欢什么,有没有什么一直想实现的愿望之类的,你能告诉我吗?”
她的眼睛太明亮了,带着殷切的期盼,只看一眼就让他心跳加速,根本无法拒绝。
强压下汹涌的妒意,他努力让自己的神色显得自然,然后脸上扬起一个招牌式玩世不恭的笑,假装浑不在意地说:“行啊,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车子经过一片景色宜人的林区,沿着宽阔的路面一直行驶,而后终于在一处幽静古朴的大宅面前停下。
“这是倪家老宅,我和大哥的童年就是在这里度过的,爷爷去世之后这里就没有人住了,现在只有佣人在打理。”倪子寒朝着一旁恭敬的帮佣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边领着苏年进去边和她轻声介绍。
老宅屋前有一个很大的花园,这个时节开的花不多,主要是绿植,一片郁郁葱葱,显得十分生机盎然。花园的正中间是一棵很大的槐树,树干很粗,风一吹还簌簌地落下些淡黄色的槐花。
“刚建老宅的时候,原本计划在花园中间造一座很大的喷泉,但是因为这棵老槐树已经有上百年了,很是珍贵,爷爷说镇宅又吉利,便一直小心养护着。”
“小时候爸妈对大哥期望很大,所以他学业一直很重。尽管他优秀,但毕竟身体不太好,难免有觉得累的时候,就会偷偷跑到这棵大槐树下躺着休息。秋天的时候槐花开了很多,我就特别想吃槐花糕、槐花饼,但这些只有蔡婶会做。有一次她回老家了,大哥就自己动手,结果厨房都炸了!这可能是唯一一件他没有任何天赋的事情了。”
说到这,他忍不住微微一笑,似乎又想到了那段快乐的时光,眼里带着怀念和温柔,见女孩子很惊讶的样子,他眉一扬轻笑着道:“你别看我哥现在这样,他以前也有很调皮的时候,会帮管家爷爷的胡子打辫子,还会在爸喝的茶里放盐……”
苏年一脸新奇地听着,这是一个她完全不熟悉的倪子清。但是,却又真实得很可爱。
她脑海里已经想象出了一个小小的少年,虽然身体不太好,但每天还是要完成桌上厚厚的一摞功课,累了就去槐树下休息,有时还会做一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心血来潮下个厨就炸得自己一脸黑。这样想着,竟也忍不住笑出来,心里暖暖的,涨涨的,好像更喜欢了他一点。
说话间,倪子寒把苏年带到一个小池塘边,里面有许多金色、红色的锦鲤,旁边是微微摇曳的芦根叶,底下还铺着一层黑麦草。
“这里藏了很多愿望石。”他指着池边的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石头,对苏年说道:“大哥过去会把自己想要达到的目标,写在石头上然后埋在这里。用的笔不会褪色,现在字迹应该还在,咱们找找看,或许会有收获。”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苏年稍微有点犹豫。
“这有什么?本来大哥就打算什么时候过来一趟,看看愿望有没有都实现呢。”他无所谓地摆摆手,蹲下身随手翻了一块大的,背面果然有字,虽然字迹看着尚有一丝稚嫩,但可以看出已经初具风骨,上面赫然写着:“大丈夫当安身立命!”
果然是倪子清的风格,苏年笑起来,马上也蹲下来开始翻找,不多时,又翻到了一块“家业兴盛”和一块“事业有成”。
这可怎么办?他年少时的愿望,如今看来都已经达成,似乎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感到欣喜了。
她苦恼地皱起眉头,手上又翻了一块,仔细一瞧不禁有点讶异,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和其他的大不相同,写的内容居然是“作业好多,我懒得写。”
这个笔迹还有这个口气,她忍不住狐疑地觑了身边的青年一眼。
倪子寒尴尬地咳了一声,摸了摸鼻子脸色微红,不太自然地动动脖子:“我、我确实也跟着大哥藏过几块。”
苏年忍不住偷笑,又翻开一块石头,只见上面用同样稚嫩的笔体,一笔一划地写着“我也好想被爸妈夸一次”,看得她不禁心里一颤。
这块石头旁边有一块更大的,上面的字迹似乎成熟端正了一些,写的内容是“为什么哥哥就有特别定制,我也想要只属于我的生日礼物”,看起来是一个孩子伤心地控诉。
她抿了抿唇,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说了一句“你等我一下”,就飞快地跑进了洋房里。
倪子寒不明所以,就站在原地愣愣地等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到苏年拿着一个白色的什么东西,蹦蹦跳跳的跑过来,还伸手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
“这是什么?”他一脸诧异。
她神秘地一笑:“是礼物,快拆开看看。”
这大概是他收到过最简陋的礼物了,薄薄的一个米色信封,上面用来扎蝴蝶结的丝质缎带,估计还是女佣不知从哪里解下来的。
但即使如此,因为是她送的,他骨节分明的手依然小心翼翼地解下缎带,打开信封,然后发现里面只有一张对折的白纸。
他有些疑惑地把纸展开,紧接着神色大震,连手指都颤动了一下。
画上有一个穿着运动衫,带着鸭舌帽的可爱小男孩,一边嘴角翘得高高的,看上去就好像他的缩小版。而男孩的身边是他还很年轻的父母,父亲手里拿着报纸,眼睛却温和地看着他,母亲正拉着他的手,面带笑意,微张着嘴好像在说些什么。仔细一看,一旁漂浮着云朵状的对话框,上面写着“我们子寒真的好棒”。
噢,原来她在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