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押异能力重犯的特殊监狱里没有传统意义上的狱卒,单凭他自己……谋算没什么问题,动手就还是……免了。
“高龄”二十二的青年努力找个舒服姿势躺下,翘着二郎腿等待被释放——嘛,不知道会有谁来接我出狱呢?织田作,你说得没错,站在救人的那一方感觉好极了,就连蹲监狱都能蹲出使命感与责任感。
果然没办法放着那些天真单纯的好心人任由他们受害而无动于衷呐,这么看来果然我也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好人~
他轻松哼着跑调跑到西伯利亚的现编小调缓缓沉入梦乡,没一会儿就睡实了。等他再次清醒就发现自己躺在摇摇晃晃的押送车上,显然已经出了监狱,正在转运途中。
“我怎么觉得脚下有点晃?”负责押送囚犯的军警诧异问向同袍,对方一脸惊惧:“糟了!是地震!”
押送车迅速停靠路边,军警们抬着犯人下车紧急避险,不料迎面撞上一群从山林里奔逃而出的野生动物。
“来不及了,小心……”
“啊!”
……
“呐呐,小姐,我可没有说谎哦,事情就是这样嘛!”
大概把幸运点满了的黑发青年躺在地上喋喋不休,非常神奇在这场突如其来的自然灾害中毫发无伤。就是他周围横七竖八倒了好几个已经昏迷过去的军警,场面有些难以形容。
一片黑暗中只能听见绵软温和的女子声音道:“欸?原来是这样?那我替你解开束缚了哦,真的没受伤?”
“没有没有,放心吧好心的小姐,我是个侦探。这些军警都是保护我的,我们为了避开危险人物的耳目才不得已做此打扮。谁也没想到中途遭遇地震嘛,幸亏遇上您。”
太宰治骗人从不需要打草稿,而且严格来说他也从不骗人。就是不知为何大家习惯性要把他说过的真话当做假话听。
手ka0脚镣被一一解开,温软的小手扶着他坐起来又摩挲着解开早就失效了的项圈,只剩最后的头套。
陌生的女孩子犹豫片刻提醒他:“闭上眼睛,猛然遇光怕眼睛受不了。”
“谢谢您,您简直是我遇到过的最温柔的女士。”
他的声音热情到浮夸。
运送特别重犯的专用道路上,怎么可能会有无辜吃瓜路人经过,也许她是真的不知情,却也不排除被利用的嫌疑。
这会是魔人留的后手吗?
想想自己在对方逃离线路上做的布置,太宰治笑而不语安静等待。
头套很快松开,但却没有马上去掉,女子犹犹豫豫告诉他:“已经解开了,您自己感觉合适了就取下来,我去看看那几位军警……”
他迅速伸手准确握住她的手腕,声线越发温柔:“我有点害怕,可以请您陪着我吗?”
怕就怕她直接干掉那几个倒霉蛋,对他而言不算什么难以脱身的困局,只不过才刚自认是个好人嘛……这会儿心肠有点软,不想一睁眼就看见尸体。
对方踌躇片刻,选了个折中的法子——她拉着他走到伤员身边逐一检查,没注意到身后青年早就摘掉头套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
问题不大,这几个人只是被高速奔逃的野生动物撞伤,放在这里很快会醒。稀里糊涂迷了路的女孩子推推架在鼻梁上的防蓝光平光眼镜,站起身回头想对唯一清醒的人交代些什么,目光却在看清楚获救者的脸时陷入呆滞:“诶?”
除了年龄不太对……这不是自家的问题儿童吗?
不不不,世界线不一样,也许是太宰君的父亲也说不定。啊哈哈哈哈,连缠绷带的爱好也一样嘛,显然太宰先生比儿子要成熟些,至少没把眼睛也一并缠住搞得自己像个神经兮兮的反派。
“太宰……先生?”阿薰有点心虚,昨天刚锤了人家儿子一顿,今天就在路边撞上隔了一条世界线的父亲,这个运气是不是不太好。
太宰借着她的尾音把话接下去:“啊!原来是您吗?”
快点告诉我你是谁呀~
眼神从一开始的惊讶变为了然,进而多了几分心虚,这个女人认识他。但他却对她没有任何印象,这不合理,哪怕只是萍水相逢惊鸿一瞥,像她这样的绝色他也绝不可能毫无记忆。
又一个小栗虫太郎类型的异能力者?要不是自己【人间失格】,说不定就信了。
“额……啊哈哈哈哈哈。”阿薰干笑数声,依据外貌估算年龄,猜测现在的“太宰君”最多六岁不能更多,还是个团子。真是造孽,难道太宰的父亲正是亡故于这场自然灾害导致的事故中,所以那孩子才小小年纪四处流浪,最后跟着森医生学了一身坏毛病?
太宰耐心等了她一会儿,没得到更多提示,干脆继续:“通讯设备都失灵了,这几个伤员需要急救……可以麻烦您赶往最近的警局通知警察前来救援吗?”
阿薰可不敢走,太宰君的父亲看上去斯文病弱,一根指头就能戳倒的样子。别前脚她刚走,后脚他就被熊或是野猪给祸祸了,将来回去怎么面对那个敏感少年。
“还是一起走吧,您不是没受伤么。”她轻松拖动横七竖八的军警把他们排在一起,又担心野兽,准备拆了被落石砸扁的警车想大致围上一圈篱笆作为保护。
正在她碰触到落岩的瞬间,岩石仿佛有了生命般聚拢升起,形成一个巨人,巨人肩膀上坐着淡色长发的冈察洛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