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的是隔壁剑术道馆的弟子。
狛治赤手空拳血洗道馆,被闻讯过来的鬼舞辻变成了鬼。
鬼舞辻无惨当时击穿了他的头部,导致他失去了人类时期所有记忆。
……
再看向恋雪,猗窝座瞳孔剧烈颤抖。
“恋雪……”
“师傅……”
几乎同时,父女俩也想起了往事。
恋雪哽咽着抱住猗窝座,“狛治先生……”
啊,看样子想起来了。
冲田总司见状,收掉了结界。
守候在外的太宰治和安定清光走来。
太宰治在冲田总司面前站定,正想说什么,忽然抬手,取下一片挂在对方发丝上的彼岸花瓣。因为是异能产物,在太宰治手指触碰到的瞬间,花瓣就消散了。
他看着指尖。
“……”
“真想看看呢,总司的异能力。”
一定很美吧——
那些隔过黑暗的花与水。
冲田总司摇摇头,“冥界之景罢了。”
他没有多谈,望向庆藏父女和猗窝座那边。
“你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太宰。”
这个样子,他还怎么下手去杀上弦之叁。
“哪里。”
太宰治笑容里一丝理智而残酷的味道,“回想起了人类感情的猗窝座更好解决……你现在下手,他不会反抗。”
太宰治的话是真心的。
他的目的从一开始就很明确——帮助总司杀鬼。
至于其他的人和事……
“你的计划不止到这里吧,太宰。”冲田总司道。
“被看出来啦。”
“不愧是宗次郎呢。”
太宰治弯起眸子语气可爱地卖了个乖,忽而正色,“你愿意相信我吗,宗次郎?”
冲田总司点头。
“珠世小姐有给你变回人的药吧……”
太宰治还没说完,冲田总司立刻将药给了他,没有任何犹豫,干脆得连太宰治都微微一愣。
太宰治低头,复杂的笑意一闪而过。
“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这时,猗窝座轻轻推开了恋雪。
“对不起,恋雪。”
“现在的我,没资格和你们站在一起。”
他杀了人,还是用的师傅的拳法。
生前没有保护好他们,死后也辜负了他们,侮辱了素流拳法。
猗窝座深情又悔恨地凝视父女俩,像要把他们的模样牢牢映在心里。
之后,不顾恋雪的呼唤,猗窝座走向冲田总司。
“动手吧。”
杀了我。
我必须要下地狱去赎罪。
冲田总司手放在剑鞘,大拇指却没有把剑推出。
“没有那个必要。”
他对猗窝座笑了笑,带着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走了。
太宰治接上来:“不用宗次郎动手——”
“猗窝座阁下,让我来对你施予刑罚吧。”
猗窝座:“可以。”
“那走吧。”
太宰治先行走出素流道场。
猗窝座朝父女俩深深鞠了一躬。
“请多保重,恋雪,师傅。”
转世的恋雪身体健康,能和师傅一起在这个世界好好活着,真是太好了。
他冲出素流道场。
“狛治哥哥——”
像是预感到了什么,恋雪哭喊道。
“你会回来的吧,一定会回来吧!”
“无论多久,我和父亲都会等你的。”
猗窝座捏紧拳头,强迫自己不回头。
太宰治带着猗窝座一直走,走出素流道场的小巷,走到海边。
“什么时候动手?”猗窝座忍不住问,“是想拖到日出,让我晒太阳?”太宰治把变人的药扔去。
窝座下意识接住:“什么意思?”
“要倒掉或者喝下,随你。”
“但,如果你选择喝下,有一个前提——”
太宰治盯着猗窝座,鸢瞳在夜中近黑,代表着绝对的理智与冷酷,没有事物能脱离他的掌控。
“解决童磨。”
猗窝座指尖动了动。
解决童磨?他何尝不想!
但是,一,他实力与童磨有差距,二……
听到猗窝座的话,太宰治挑眉,嗤笑:“鬼哪里不能杀鬼了?”
“什么?”
“杀鬼的手段,你刚才自己不就说了吗?”
猗窝座愣住。
意思是……让他把童磨绑在阳光下。
确实可行,但问题又回到了第一点上——他需要爆发出能压制童磨的力量,才不至于让童磨逃掉。
虽然不甘心,但他现在确实没那个能力。
太宰治就像没注意猗窝座的挣扎,凝望海面道。
“杀掉一只上弦,就能有数百人获救。”
“这比你在这里做无用的忏悔,要切实可行得多。”
“我曾经的教导者,是绝对逻辑和理性的化身,凡事寻求最优解。我多少也受了他的影响。”
“关于你的事的最优解——让你活着赎罪,远比以死谢罪更有价值。”
太宰治转头盯着猗窝座,字字诛心:“你早一天杀掉童磨,就能多救一天的人。”
猗窝座捏紧手里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