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识相的报上地址，“麻雀街438号，谢谢。”
邓彦文没接话，车窗打开，夜风扰乱他的发，纵然开着车，他心里也千头百绪，明明两个小时前才做了最亲密事情的两个人，气氛忽然尴尬，程芸嘉讪讪别过头，装作看窗外的风景。
谁也没有继续说话，直到路边街景逐渐熟悉，麻雀街到了。繁华都市背后的阴暗角落，连同这里的人和物，都一并腐烂，苟延残喘。麻雀街，被时代淹没，被时间抛弃。
豪车与这里格格不入，邓彦文没开进去，停在街口，程芸嘉下车道谢，一句话不多，一句话不少，是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看她下车了，邓彦文没等她说完谢字，倒车调头，扬长而去。
今晚的一切都像梦一样，程芸嘉吃了避孕药躺在租房的硬板床上，想又不敢想，男人的心思她揣摩不透，一如几年前一样，如今她沦落风尘，更是不配琢磨。
伯劳夜店。
经理给妈妈桑打电话，
“程芸嘉的微信推给我一下。”
“好的，经理，马上。”
妈妈桑是是个人精，不用多问，也知道谁要的。
邓彦文手机震了一下，屏幕亮了。
肖孜发来一大串信息。
“你找程芸嘉干什么，她现在干妓女的。”
“都过了那么久了，你别总记在心里，她也挺惨了。”
“你小子不是喜欢吴歌喜欢的要死吗，现在怎么对人爱搭不理的。该不是嫌弃人了吧。”
…………
一条条看下来，邓彦文眉头锁的越来越紧。
“多管闲事，微信。”
肖孜本来在处理文件的，得了好兄弟请求，屈尊降贵的给手下人问一个妓女的微信。妓女是故人，肖孜还是讲些旧情的，怕好友又犯病想找人麻烦，就想着帮忙劝一劝，挡一挡，谁知道人根本不领情，也来了气儿，推了微信，撂下一句，
“你自己个儿悠着点玩吧，别给自己玩儿进去了。”
索性关了手机，扔一旁，不愿再叨叨这些破事。
微信到手，邓彦文备注个我，发送了好友请求。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他频繁的打开手机，好友请求那里还是已发送，该死，他咒骂一句手机惨遭酷刑，亏着质量好没有五马分尸。
他本来是个没有波澜的性子，遇上程芸嘉，却总能失控，此刻发现自己好像过于急迫的样子，无名火起，感觉被驳了面子，让人拿上乔了，心里那股劲上来，正巧，这时候通过了好友请求，也不打招呼，甚至做作的把朋友圈关了。
对面发过来，“请问您是？”
邓彦文不回，对面接着发，“请问是有事吗？”
还是不回。
等感觉晾的差不多了，其实也就几分钟，他才悠悠的在对话框里打上邓彦文叁个字，发送。
谁料，红色的刷新符号下一排小字，程芸嘉把他删了。
——
没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