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有宗早就看出了他们二人之事,不过他也挺看中杨楠,觉得他可以托付,便未曾反对,只看到言敏肚子大了催促着他们二人赶紧拜了个堂。
大着肚子拜完堂后言敏才觉出不妥来,还未曾告知两个师哥呢,自己就急着把这亲事结了,日后见了面恐不好交代。
杨楠婚后成了彻头彻尾的妻管严,在这点上与段干卓不相上下,尤其舍不得言敏难过,忙抚着她的肚子抚慰道,虽婚宴他们二人赶不上,还好让他们来吃孩子满月酒,掐着这日子,现在写封信的话他们还赶得及。
言敏一想也对,便忙让言有宗代写了两封信。只可怜那段干卓,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就莫名其妙成了孩儿他舅,只能连连叹息那么如花似玉的妹子怎么就这么想不开插了坨牛粪呢?
一路上元恪都被段干卓聒噪个不停,那口老醋终究是憋不住了,段干卓再数叨杨楠时,就不顺着他了,反而呛着他开始说杨楠的好话了。
见元恪也这样说,段干卓越发来气,“他哪里好了?哪里好了?说这话你要对得住良心!我家阿敏多好?哪哪都好,挑不出半点毛病来!那个杨楠,啊,就那么个油嘴滑舌的半吊子怎么配得上?!给他天大的脸他也是配不上!”
“你还嫌人家油嘴滑舌呢,若论油嘴滑舌谁比得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趁我不在家天天调戏小丫鬟,勾的她们天天跟你屁股后头转悠……算了,不说了,我不跟你计较罢了。”
“反正……反正杨楠那混蛋就是不好!你看看他,没个一官半职的,也没个正经营生,将来拿什么养活阿敏?”
“那你呢?就开那么个破药铺,还天天赔钱,我同你计较了吗?”
“那……那他武功还不高,他武功可没我高吧?这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是是是,阿卓武功天底下第一,不过,就是一见别人舞刀动枪的就吓得躲桌子底下瑟瑟发抖了,没太有机会施展。”
“好哇!你……你看不起我!你分明就是嫌我又没本事又胆小!”段干卓彻底火大了,推他,“你下车!我自己回去,我不跟你过了!”
“你说什么?”元恪冷笑两声,眯缝着眼低沉道,大有要狠教训他一顿的架势。
段干卓自知失言,立马跟揉开了的面团似的变软和了,“我……我刚说的玩笑话。”
“这种事能拿来开玩笑吗?!”元恪气的拉过他来狠掐了他脸颊一把,又将他搂在怀中咬了几口,“以后再敢胡说,你就别想下床了!”
“谁让你先气我来着。”段干卓虽然吓得唯唯诺诺的,还不忘嘴硬。
“好了,阿卓,不闹了,你到底不情愿什么?难不成心里还真没忘了言敏?”元恪揽着他在他颈边留恋。
“唔……没有,我就是觉得杨楠配不上阿敏……”
“那是因为你看言敏哪都好,我瞧着杨楠娶言敏可还吃亏了呢,你想啊,杨楠那么个好脾气,要了言敏那么个急性子的,将来还不被她欺负死?你快放心吧,杨楠跟我的时间也不短,我了解他,他再不济也是个可靠的人,言敏跟他保管受不了委屈。若言敏真打他那受了委屈,你找我,我替你教训他。”
段干卓冷静下来想了想,也倒是,起码杨楠为人正派,品格很好。
“这点是不错……可是……可是那个杨楠没本事呀。你看,我们师兄妹仨,小辰最有出息,找了个小皇帝当靠山,多有面子;我找的勉勉强强也凑合,虽然在个鸟不拉屎的边陲之地,但好歹也算个将军,说出去还不算太难听;那个杨楠呢?算什么?什么都不算,要官没官,要本事没本事。阿敏是我们仨中最好的,就该找个比皇帝还好的,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不是,段干卓,你这话几个意思?”元恪又不高兴了,勒紧他恨得磨了磨后槽牙,“我就勉勉强强凑合?还有,什么叫算个将军?我明明就是个将军!怎么着?你这眼界高了,瞧不上我了?那你有本事找那皇上当傍家去啊。”
段干卓被他勒得有些闷得慌,就撇撇嘴,小声嘀咕,“快别提了,我这也后悔呢,要不说我没小辰有眼光呢。当初我救你们的时候那元珝长得黑,我没瞅上,谁知道人家现在变这么好看了呢,要早知道,我就对他好了,那皇帝言听计从的人不就是我了么,还有小辰什么事。”
“好……好你个段干卓!我是为了哪个放弃了唾手可得的皇位?你想要我现在再闹一次夺来给你就是了,省得你再这般瞧不上我,日夜话里话外的挤兑我!”说罢元恪丢下他气得就走。
段干卓看玩笑开大了,可吓坏了,不敢再使小性了,连忙拦下他给他赔不是,“哎,好包子好包子,我同你开玩笑,别混说,传出去了你那兄长还不得来找你算账?我说着玩的,说着玩的。”
“哼!”元恪气呼呼地哼了一声,还不肯作罢,“别当我不知道,你就是老情儿嫁作他人妇了你心里不舒坦,你没本事了,也没能耐了,就拿我出气,是不是?!你看看这些天你都找茬跟我吵过几次了?!”
确实就是这么回事,但段干卓哪里敢认啊,还在那里一个劲儿地辩解,“不是那么回事,我段干大侠压根就不是小肚鸡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