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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蒙还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告诉她,两人将到小岛的事,她虽然好像在法国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但她在热闹的巴黎住习惯了,连从寇克斯堡离去之后她都没想要跑得远远地躲他,还是又回到熟悉的巴黎。
    要她与他长住在整年如夏,且人跡不多又生活简单,更远在千里之外她从来没去过的太平洋小岛上,只有他和她两人相伴,顶多有她不熟悉的雷恩和任云雪作伴,其他人多半拜访几天鲜少长住,不知她会做何感想,突然的改变不是极端喜欢就会极端讨厌。
    「你在巴黎那么久没关係吗?」她试探性的问,她想知道何时可能开始进到西蒙在摩洛哥的玫瑰园香水原料实验室工作。
    「我把摩洛哥的旅馆和玫瑰园交给专业经理人。」西蒙边开车边回答。
    「你不打算回去吗?」她知道可能没机会帮忙他了,罔论再踏进玫瑰园。
    「我把西班牙和摩洛哥的房子卖出。但增建玫瑰园里的住处。」西蒙将车子转个弯,或许此时是告诉她的好时机吧:「我打算离开巴黎的公寓到圣殿骑士团的小岛上属于我的房子住一段时间。」
    「喔。」他没说要带她去,她心里泛起不小的失望,他不是说不会赶走她,那现在是要她自己走吗?
    她从没去过那小岛,因为裘莉丝还是他活跳跳的未婚妻时,安德鲁还年轻尚不是会长,圣殿骑士团也尚未买下那个据说整年拥有全世界最好天气的热带小岛,西蒙更全心在为他的爷爷和国家打下更多江山。
    「你在那有花园吗?」她稳下自己微微发痛的心。
    他快乐她就会快乐,她心想。
    「嗯,在房子旁边,小小的,不大。」西蒙淡淡的说,不想多说让她有任何先入为主的想法而不喜欢岛上的事物。
    在他岛上房子落成后,他离开前逼迫唯一已经长住岛上的雷恩每天去帮他巡花园。
    雷恩只是笑笑,直接帮他请当地懂花的园丁天天上门照顾花,然后把帐单塞给西蒙。
    他很少去,但是那个岛上和蔼单纯的人们以及简单的生活,在裘莉丝死后给予他身心平衡和平静得以继续生活下去。
    他认为那种平静是两人往后一切所需,他们还是会到处去旅行,偶尔会回摩洛哥玫瑰园,不过和雷恩及任云雪一起长住与世无争的小海岛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西蒙专心应付窄小巴黎街道和人车,没发现身旁的人儿误会他要独自前往。他一心认为她知道两个人不会再分开,他不会容许。
    隔天西蒙早晨出门游泳时,玫瑰听见门关上的声响也跟着起身,梳洗后来到西蒙的书房。
    她想和海玉旒连络正式辞职和公寓还给她的事,再和亚辛通话看看玫瑰园那里的实验室有什么她可以帮的。
    海玉旒大概会很失望设计她和西蒙住对门的计画失败,西蒙最终还是会离去。
    她希望亚辛的手机从来没改过号码。
    通完话,她放下电话,认为海玉旒该是放弃当红娘了,而亚辛答应如果实验室需要帮忙香水的部份会告诉她。
    她整个人松松地掛在西蒙的大皮椅上提不起劲来,她眼光接触到抽屉里有个文件夹露出小小一角来。
    原本只是打开抽屉要把它放好再马上关起来,她向来相信西蒙的。
    但她眼光接触到文件夹上写的标题『裘莉丝艾珂,死亡调查报告』,封面纸上印有圣殿骑士团十字标志浮水印。
    她整个人突然冻结般停止任何动作,愣住几秒,她记起海玉旒说过圣殿骑士团的情报很准确,抖着手掀开夹子里印着对她以裘莉丝身分死去时的调查资料的纸张。
    资料夹里面有许多仔仔细细拍摄的细节验尸照片,让她不堪的记忆全部排山倒海袭来,直接淹没她。
    她身体不受控制地不停发抖,但鼓起勇气找寻她要的答案——她死后的可能情形和西蒙面对的事。
    资料夹里有验尸报告、可能兇手的名单、还有白玫瑰的身家调查报告及一封艾珂家指责西蒙让裘莉丝死去的信。
    所以西蒙其实早就怀疑白玫瑰和裘莉丝是同一个人。
    验尸报告详尽地写着裘莉丝身上由大到小的伤痕并有照片註解她被鞭打,以及被匕首一刀刺穿心脏的死因,上面清楚写着她被性侵害,可能被轮暴。
    她无法想像西蒙会有多痛苦、多自责,这些人是衝着西蒙而杀害她的。
    西蒙的叔叔是主谋之一。
    这份资料被翻动许多次,几年下来,每张纸侧边常被用来掀动的地方都泛黄起来。
    原本这资料夹可能就被西蒙藏在这公寓里某处。
    白玫瑰并不知他有这处公寓所以没有机会看过这份文件。
    就算她找过他摩洛哥的家也翻不出他对她的记忆,原来他把关于裘莉丝的记忆藏在这份文件中。
    她再也看不下去,用力闔上文件夹,无法控制地发抖着将它放到抽屉里。
    双手硬是以桌面撑起腿软的身体,跌跌撞撞扶着书房里家具和墙边,勉强回到房间。
    她想起西蒙不久就会回家,她得把自己的情绪拼回原状,别让他发现自己的恐惧,别让他想起过去的不愉快。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我是白玫瑰、白玫瑰??。」
    她坐在床上双手交叉抱着自己手臂,嘴里不停地重覆着。
    好不容易让自己冷静下来,呆坐在床边。
    最后在听到大门开啟声响时迅速躲进浴室。她不断地泼水到自己脸上,然后停下来看着自己影像映在镜中,脸还带着水滴。还是裘莉丝时的过去就像是个巨大阴影跟着她,就算她换了个身体、换了张脸,脑海中的恐怖回忆依然挥之不去。
    后来几天当白玫瑰提起勇气,趁西蒙不在想要再看清楚文件夹的内容,却再也找不到。
    她猜西蒙又把文件夹放回原本收藏的地方,可能是保险柜或密秘暗柜,但她遍寻不着。
    她努力装做没事,西蒙虽查知她有异样,但还来不及问出个所以然,就接到安德鲁要他帮忙的电话。
    「让我跟你去。」白玫瑰站在整理行李和文件的西蒙身后,满脸担心看着他。
    「不,你留下来。听话。我去是要整天工作的,你要好好休息。别让我担心。」西蒙放下手上衣物,转身扶着她的肩,安抚她的不安。
    他要前往的地方剑拔弩张,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跟去。
    他可是要深入险境全心应付斡旋两方的任务,连自己的安全都先摆在一旁,不能再分心担心她的安危或是让眾人得多分担她的安全问题。
    西蒙因接到安德鲁打来的电话,匆匆登上私人飞机与圣殿骑士团兄弟会会长安德鲁送来维护他安全的瑞士护卫,往非洲国家出发,协助排解非洲两个国家之间一触即发的纷争。
    几天后他顺利完成工作,风尘僕僕在夜间回到巴黎,等不及回到家、回到白玫瑰身旁。
    梳妆檯上放着属于裘莉丝的水晶香水瓶。
    离开摩洛哥之前他要亚辛把所有属于裘莉丝的衣物通通烧毁,再把剩馀不能烧毁处理的私人物品埋在裘莉丝身旁,只留下香水瓶寄来。
    他决定让属于裘莉丝的美好记忆留在脑海中,和不管他脸上女人避之不及的烧伤的白玫瑰过崭新生活。
    或许是过去记忆太痛苦,他选择不再去想两人可能是同一人。
    床上人儿静静沉睡,没有意识到他突然回来。西蒙手扯着领带,脸带着笑意转向浴室。
    他意识到某件事,缓下笑容,也停止进入浴室的脚步,往书房走去。
    他在办公椅椅背放下手中的西服外套和领带,松开衬衫最上方几颗扣子,拿出手机开啟一个app按了一下,书柜中央木头饰条自动缓缓推出,出现一个长长薄薄的大抽屉,他拿出里面的文件夹,抽屉立即自动关闭。
    他大步走回房间,将整份纸文件丢进壁炉,他看着文件开始被火烧毁。
    裘莉丝该好好安息了,他心想。
    他进到浴室里解开袖扣和手表,除去身上衣物冲澡。
    当他再度踏进卧室,想到书房继续一些后续工作,房间那张大床上开始传来些许布料互相磨擦沙沙声响吸引他转身。
    白玫瑰不安地扭动,但却没醒来,她又开始做恶梦了。
    这次似乎有些不同,她的身体开始发抖,然后她开始尖叫。
    「啊、啊!」她剧烈地喊叫,双手在空中挥舞:「西蒙,救我。」
    「醒来、快醒来。」西蒙拉起她,摇晃着她。
    「你们别碰我!」她虽然被他拉起来坐着,双眼仍闭着。
    西蒙眼见她歇斯底里的神情,按下床头的紧急通话键。
    「哈笙先生。」
    警卫声音传来。警卫们的住所就在西蒙公寓同层楼的对门,面向中庭的另一间公寓。
    「快请家庭医生过来。」
    西蒙冷静声音和白玫瑰尖叫的声音,随着通话器传到警卫耳中。
    西蒙拉着挣扎着的玫瑰手臂,深怕医生的针筒一个没对准就刺伤她。
    没有护士陪同独自出诊的欧洲传统家庭医生抓准机会将针头刺进她手臂,注射进玫瑰体内的镇定剂很快就发挥效用。
    西蒙怀中的女人不出多久便慢慢和缓,安静地靠在他肩上。
    住在同栋公寓的老医生身上还穿着睡衣和睡袍,脚上汲着室内拖鞋,他将所有东西收进医生包,推推脸上眼镜看向把白玫瑰放到床上躺好的西蒙。
    「她和家族如果没有精神病史,日常行为也没有异常,那就是受过精神上严重创伤,有某些事触动让她歇斯底里。」
    医生跟着西蒙往外走去,他看着西蒙关房门的背影。
    「没有精神病史,日常生活也完全正常。」
    西蒙很确定没有,白玫瑰的身家背景他脑子里记得很熟。
    「但她最近常做恶梦?」老医生提着医生包站在客厅。
    「是。」西蒙看着医生,像是要寻求答案。
    「心结,一但解开才是良药。」医生走到门边,警卫为他开门。
    西蒙望着离去的医生和警卫身后关上的门无语,然后再度踏进房里。
    白玫瑰眉头还是稍稍纠结着。是失去宝宝才让她这样吗?
    但是她哭喊的却又完全不相干。
    他坐到床边,拉起她的手握着。
    没来由的心脏突然狠狠紧缩一下,让他用力吸一口气试图缓和。
    他一直不愿意承认白玫瑰的哭喊让他想起裘莉丝的惨死,但裘莉丝当时被凌虐杀害时可能就是这样喊着要他救她,但他没来得及救她??。
    西蒙脸色难看双手握住她的手,顶在自己低垂额头上。
    早晨窗外鸟叫声和阳光唤醒白玫瑰,她伸手挡住穿透过白色窗帘缝细照到她脸上的阳光。
    她转头发现西蒙坐在椅子上,伏在床边她身旁,他长长睫毛下双眼有着疲累的黑影。
    她还没完全坐起身,西蒙警觉地醒来,看着她的脸。
    「你回来了。」
    白玫瑰似乎不记得昨夜的事。
    西蒙记起她昨夜是完全没睁开眼,兀自沉进她的世界,所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不过她看起来有些疲累。
    「我全身酸痛。」
    西蒙知道昨夜的恶梦和之后的失控是让她身上筋骨肉都紧绷到极点的原因。
    「没事了。」西蒙坐上床把她拥入怀中。
    「我??昨晚发生什么事?」白玫瑰感觉到他的不安轻轻推开他。
    「你做恶梦。」西蒙只是简单的说。
    他不愿意让她多想。
    他知道白玫瑰大学毕业后曾有段时间没出外工作但也没去看任何医生的纪录,可能是因为同一个理由,缠绕她的恶梦,让她走不出来,他得发现到底是什么。
    突然,白玫瑰看见火已熄灭的壁炉里有张闪闪发亮的纸,是张照片,那叠纸她再熟悉不过,她几天前才看过后来找不到的。
    她推开西蒙,匆忙走到火炉前想徒拣起里面被火烧去大部份的一叠纸文件。
    「住手!你会烫到。」西蒙的手拦截下她的,炉里的灰烬仍发红着。
    「你为什么把关于裘莉丝的东西烧毁?」白玫瑰甩开他的手。
    她明白他打算忘记裘莉丝,他的前未婚妻。
    也就是她灵魂心志重生在白玫瑰身上之前的原本身份。
    她不敢相信,他想要把裘莉丝忘记。
    「我想把她留在记忆里。」西蒙大掌搭在她肩上。
    「你不爱了??。」她失神的说。
    她开始分不清身为裘莉丝和扮演白玫瑰的不同,也没听进他说的话。
    「你在说什么?」西蒙皱眉。
    「你何时要到岛上?」白玫瑰似乎立刻回神,抬头问他。
    「我想儘快。」西蒙知道最近巴黎不平静。
    不远处的凯旋门和巴黎铁塔最近都被恐吓放置炸弹,让大家虚惊一场,法国驻外使馆也被炸弹攻击。
    法国又开始有过去那种不知何时会被攻击的紧张气氛。
    他无法想像失去白玫瑰,他已经失去过裘莉丝。
    那种痛彻心扉和也想赴死在地狱相见的衝动,他不可能再復原一次。
    「嗯。我知道了。」白玫瑰缓下自己的失望。
    她强迫自己恢復正常,想留给他几天美好的回忆:「我昨天吓到你吗?」
    依西蒙现在的反应来看,她昨晚肯定很糟。
    「有一些。」西蒙拉着她回到床上,想让她躺下。
    「我不想躺在床上,我们出去走走。」她对着他露出个让他安心的笑容。
    「你会不会不舒服?」西蒙小心看着她。
    「现在不会。如果你不累,我想去塞纳河和巴黎铁塔。」
    白玫瑰拉拉他的手:「好吗?」
    「当然好。」西蒙无法拒绝她的要求:「但只能半天。」
    他不想她累着。
    在塞纳河畔西蒙遣走司机,两人和一般情侣一样漫步在河岸。先到花神咖啡馆用过咖啡和可颂及果汁当早餐,然后在圣母院附近码头登上特别安排只有他们两个人搭的小船。
    船沿着塞纳河边往巴黎铁塔方向开去,沿途左右两岸的风光尽收眼底,白玫瑰窝在他怀里,用他的手机替两人拍照。
    西蒙看着她兴奋地在巴黎市中心区最高建筑物之一,巴黎铁塔景观台四周绕来绕去,就知道这是算是巴黎人的她最喜欢的观景点。
    中午她拉着他进到铁塔附近的小店买了新鲜起司片和现做叁明治及沙拉和果汁,坐在铁塔前草地上野餐。
    对西蒙来说,他很少会体验这种平凡寧静的生活。
    「我们该回去休息。」西蒙看着她慢慢打呵欠的动作。
    「我还要去一个地方。」
    她开口就看到他那双不再戴遮掩用的彩色隐形眼镜那双不同色瞳孔里射出不认同的眼神。
    「最后一个地方,拜託。」
    「我请司机带我们过去。」
    西蒙不愿再让她走路,掏出西装外套里的手机拨给司机。
    「请先到锁店。」白玫瑰上车后对司机说。
    「做什么?」
    西蒙好奇地问,是要买锁来锁行李箱吗?大可不必,两人将搭乘私人飞机。
    「等等你就知道。」玫瑰带着神秘微笑看着前方。
    两人最后来到几年前白玫瑰找上海玉旒的塞纳河某座桥中,两旁栏杆上锁满大大小小的锁。
    白玫瑰拉着西蒙的手走到桥中心。
    她掏出刚买的锁和出门前从西蒙书桌拿来的黑色马克笔,小心翼翼地在金色锁头写下两人的名字。
    因为觉得心形不适合两人即将分别的状况,只用个加号把两人名字连在一起。
    她将锁扣上桥中心某个围栏粗粗铁丝上,将钥匙旋转锁好,再抽出钥匙。
    她拉起静静站在身旁的西蒙右手,摊开他手掌。
    「把钥匙丢到河里。」她强迫自己微笑,将锁匙放到西蒙手中。
    这是这座恋人桥的惯例,许的是一个恋人永不分开的愿望。
    天知道,只是希望而已,命运不由人。
    西蒙依言出手将手心中串在一起的两支钥匙丢下桥。
    钥匙慢动作般在天空划过个圆弧,天空中映照的太阳让钥匙闪了个银光,然后翻落入河中消失不见。
    白玫瑰唇边一抹很轻的苦笑快速跳过。
    这里是她以白玫瑰身份找上海玉旒的地方,而海玉旒让她再度遇见西蒙,这里做为两人结束的地方再适合也不过。
    上天要她重新做人,她就应该接受,彻底拋弃过去,好好过白玫瑰的生活,忘记自己曾是裘莉丝。
    恋人桥一边的人们看见个高大英俊的男人闭着眼拥着个细瘦娇小的黑发女子。
    桥的另一头,经过的人们看见个帅气尊贵但可惜脸上有着烧伤疤痕的男子闭着眼拥着个长相甜美的东方娃娃。
    海玉旒自从接到白玫瑰的电话后内心没来由地不安,虽然白玫瑰,也就是裘莉丝,已经再度和西蒙在一起会辞去巴黎古董店的工作并且把公寓还她并不值得讶异。
    裘莉丝原本不是扭扭捏捏而是有礼却直来直往的西方女人,怎么外表变成白玫瑰,连性子也变得保守起来,感觉她明明有话却不直说。
    海玉旒知道整件事有不对劲的地方。
    「去打包。」安德鲁提着公事包急急闯进房间。
    「啊?去哪?」海玉旒看着安德鲁捲进房里就放下公事包、抓过登机箱打包。
    「巴黎,我得去见某欧洲国家总统。」圣殿骑士团副会长尚恩已经出发去见某欧洲国家总理。
    海玉旒想起早上看到她所属的圆桌学会传来关于欧盟成员两国纷争的报告,安德鲁可能要处理这个吧,看来比想像的严重。
    圆桌学会40年代创立于英国牛津,只有智商在人类前2%的人才有资格加入,也就是IQ的金字塔顶端那群人。
    性别、种族、肤色、宗教、职业等因素完全不影响入会申请。据说古往今来的圣殿骑士团成员,包含安德鲁、尚恩和西蒙都拥有加入圆桌学会的智商水准,只不过取代歷史悠久原团体的现代圣殿骑士团也就是圣殿骑士团兄弟会严格禁止得严守自古传下密秘的会员加入其它组织,加以成员需要进行许多国际谈判斡旋及问题排解和关係建立,因此相当重视EQ,且只有男性可加入。而圆桌学会的会员多是EQ完全不及格的男女怪胎天才。
    「噢,好。」海玉旒儘量让自己听起来不那么兴奋。
    刚好有到巴黎见白玫瑰的机会??一切可是天意?
    海玉旒决定要再插手西蒙哈笙和白玫瑰的事最后一次。
    送佛也得送上西天啊。
    在白玫瑰于巴黎恋人桥拦截她还下跪那天起,好管间事的她就心软,不可能不推西蒙和玫瑰一把。
    安德鲁要处理的事都是他得去揽下,而她要处理的事都是无意间天上掉下来。
    「我不会批准你的辞呈。」安德鲁以没有情绪的语调说。
    圣殿骑士团兄弟会担任管理阶层之核心成员在任内是有给职,因此会长安德鲁有决定权。
    安德鲁坐在巴黎会所书桌前,将辞呈从他面前桌上推回到西蒙面前,边审视着西蒙的神情。
    「在我受伤昏迷时,你心里必定有想过替代人选的。」
    西蒙想和白玫瑰引退到岛上生活。
    不过和圣殿骑士团兄弟会军团长雷恩由工作引退不同的是,他想退出管理阶级核心成员当个一般生意人,从主要负责非洲事务变成普通兄弟会会员。
    十叁氏族原本就因传说非洲盛行的黑魔法会彻底毁灭他们,而畏拒他是圣殿骑士团核心成员和摩洛哥皇族的身份,担心要是他随便个要非洲某个国家真正懂黑魔法的人对付十叁氏族,吸血鬼们会灭族,所以没烦过他。
    但西蒙明白,叔叔和过去下令杀死裘莉丝的部族首领,每一个都收过十叁氏族各种好处,和十叁氏族吸血鬼们狼狈为奸。
    各国黑道跟黑道生意与十叁氏族合作更不必说。
    「目前你没有离开职位的好理由。我也没有其它的口袋人选。」安德鲁不冷不热的解释。
    「好吧,我会留下直到你找到人接替。」
    西蒙妥协,但他明白认识多年的安德鲁意思是卸任前都不会让他辞职。
    「你看,我新买的长项鍊。好看吧。」
    房间里,海玉旒让白玫瑰舒服愉快、毫无防备的和她谈话后,再拿出一条长长的鍊子在白玫瑰面前晃。
    当白玫瑰从窗边舒适的贵妃椅开始转头看向墬子,坐在床上的海玉旒还是在那晃着鍊子。
    白玫瑰双眼仔细地想排除背后窗子的光线看清面前手勾不到还晃着的东西,但开始有些晕眩。
    「我数到十,当你听到拍手声,你就会进入催眠状况。一、二、叁??。」
    海玉旒双手举起在空中一拍,发出一声清脆声响。
    白玫瑰往后窝倒在贵妃椅上,半躺着,头低低垂在胸前,双手垂在椅子外。
    「你是谁?」
    海玉旒拉过梳妆檯边椅子坐下,双腿优雅地交叉,双臂抱胸,一副专业的样子开始发问。
    「裘莉丝。」
    「白玫瑰又是谁?」
    海玉旒眼角注意到她故意留的门缝后站着的人。
    「是我附身的对象。」
    「西蒙呢?」
    「我的未婚夫。」
    「你接下来的计画?」
    「逃跑。」
    「我数到叁,听到拍手声,你就会醒来。」
    海玉旒眼见目的达成,立刻唤醒白玫瑰。
    西蒙和安德鲁站在门外透过缝隙完全听见也看见。
    海玉旒是心理医生会催眠不稀罕,但白玫瑰的意志如果就是裘莉丝,也认为西蒙还是她的未婚夫,那为何她几年前在摩洛哥不当面解释清楚而从他身旁逃走?
    西蒙握紧拳头转身离开,强迫自己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安德鲁叹气,无奈摇头跟上西蒙离开,心里知道海玉旒根本就是故意让西蒙看到。
    当晚西蒙决心装做什都不知道,与安德鲁告别后回到家,白玫瑰已经背对着他习惯睡的那边入睡,一句话也不跟他说。
    隔天白玫瑰又一副没事的正常样子陪他上医院,西蒙因此减低防备心,以为她被催眠醒来后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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