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直来直去、处处都较真的顽固派,居然真的能演戏,让冉秋晨有些不甘与窝火,大概算是嫉妒。
费律铭想摸摸吃喝拉撒都靠自己的小猫,刚伸出手,那猫却立刻停止了享受,转瞬龇起了牙,同时发出被激怒时才有的“赫赫”声。
冉秋晨小时候养过猫,知道猫不开心了,便躬身随它跳走,任它像闪电般迅速消失。
“洗手吃点东西。”费律铭略尴尬地收回手臂,转身拉开了餐桌旁的椅子。
冉秋晨吸吸鼻子,其他的东西他还能抵抗,唯独桌子中央炸至金黄的小黄鱼让他干咽口水。
这什么情敌?连他最喜欢吃这个都知道。
冉秋晨觉得没什么推让的必要,反正大早上饿着肚子来这里报道也是费律铭的错,便去水池边洗了洗手。
水滴顺着指间滴淌,费律铭抽了张厨房用纸递了过去。要说起来,他们间曾经还是有一点默契的,就这一个递纸的动作,瞬间把冉秋晨拉回了多年前的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啦!
这是一个我拿你当情敌你竟然拿我当白月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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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高二上学期校运动会,原本报名参加3000米长跑的邵晓明突然闹肚子,冉秋晨为了增加自己在邵晓明心中的好感度,咬牙替他跑下来。
过程艰辛、痛苦、难熬,突破终点的时候,冉秋晨直接扑倒在地,不过还好成绩不算太差,拼死跑了个第三。
那天,正当一群同学围着他恭喜叫喊的时候,费律铭一脸不屑地从人群中递过来一条毛巾。
冉秋晨还记得当初的心情,因为毛巾上带着费律铭的体温,他有些嫌弃。不过那一刻,在那种环境下,那么多人里只有冷淡孤傲的费律铭知道他需要的是什么,还是令他惊讶。
后来冉秋晨想明白了,大概是情敌的缘故,让汗涔涔的他出现在心怡的邵晓明面前是个大忌,所以才肯拉下脸来递上一条毛巾吧。
少年时琐碎的记忆如浮动的光点,哪怕是窘迫的场景想起来也会让人唇角微勾。
费律铭看到冉秋晨暗含笑意,掌心不由攒成了拳。他在紧张。
他从十多年前就是这样,这个人笑这个人闹这个人皱皱眉头,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心绪跟着复杂变化。
“我不是来吃饭的。”冉秋晨嘴上这么说,身子却一歪坐进椅子里,还要故作冷淡地吐出这么一句。他眉心微微皱在一起,斜睨着桌子上勉强算得上丰盛的早餐,与逗猫时候的样子完全不同。
“嗯,陪我吃一点,我喜欢饱着肚子谈工作。”费律铭说着,把炸好的鱼往冉秋晨手边推了推。
冉秋晨早就没准备客气,用筷子加起一块从尾巴开始咬,“咔嚓”一口,外酥里嫩,面糊里裹着清香的麻椒,是他最喜欢的味道。
费律铭唇角不自觉勾了勾,伸向小黄鱼的筷头转向了旁边的素沙拉。
高中时,他们住寄宿制学校一周才能回一次家,三餐都在学校食堂解决。二号窗口的炸小黄鱼人气最旺。每到周二下午最后一节课,冉秋晨就早早收了课本,一秒秒地掐着时间,只要老师说出“下课”,他就像离弦的箭一般飞往食堂。
费律铭偶然发现冉秋晨喜欢吃小黄鱼后,曾偷偷贿赂过食堂窗口的打饭阿姨,让她留一盒放在小卖部的饮料机顶上。
他总是不慌不忙地取了鱼,趁大家都在吃饭的时候回一趟宿舍,把鱼挂在601的门把手上再返回食堂吃饭。
虽然这样耽误时间,只能吃点残羹剩饭,但对那时的费律铭来说,心里热乎乎的。只是后来二号窗口不知怎么改了食谱,小黄鱼就很少再出现了。
“你还记得以前咱们学校也卖这种鱼吗?”冉秋晨一条接一条地吃,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剩最后两三条了。
他把鱼往费律铭面前推了推,砸吧着嘴,又毫不客气地端起米粥喝了起来。
费律铭原本微微上扬的唇角弧度越发明显,却梗直了脖子蹙紧眉心,“有吗?”
“嗨!”冉秋晨用碗挡着脸,撇了撇嘴,不愧是影帝,说谎都这么流畅自然。
他分明就记得有一次回宿舍取东西,远远看到费律铭把一个餐盒挂在了宿舍门把手上。那时候他和邵晓明都喜欢吃小黄鱼。他下课后跑那么快不光是为了自己饱口福,更是为了给邵晓明抢一份。
没想到有人心机更重,竟然能托关系提前预定!
冉秋晨无心当面拆穿影帝,轻笑着放下筷子,“我吃饱了,谈工作吧。”
费律铭淡淡“嗯”了一声,抽了张纸巾递给冉秋晨,“天华想签我过去,我提出先派一个助理过来,彼此适应一下工作节奏。”
所以说,自己是天华为了钓到费律铭这条大鱼而下的鱼饵?冉秋晨双手抱在胸口一副防御姿态。
“给你看点东西。”费律铭说着起身往客厅走。
纯白色大理石桌面上放着一份行程单,是费律铭托小李做的表格。上面详细记录着未来几天的行程安排。
“你要做的不多,”费律铭把薄薄一张A4纸递给冉秋晨,“随时在我身边,有需要我会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