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我当爷爷,你当孙子,今儿个辈分怎么就降了。”叶洛低声笑了起来。
“你这次怎么反应这么快,上一次不是问交货地点在哪吗?”宋思明说,“洛仔,周末不出来还在睡?”
“你打来不就是来吵醒我的吗。”叶洛毫无形象可言地打了哈欠。
“那赶紧起吧,交货地点老地方,不来我真撕票了。”宋思明还没过足戏瘾。
“求你赶紧撕了吧,我不认你这个儿子。”叶洛起身,赤脚下地拉开窗帘,地板温凉倒是舒服。
宋思明笑骂: “滚吧,挂了啊,今天星期六店里忙得很,给你留了座快点来。”
“嗯。”叶洛把电话挂了后,走进洗漱间。
带着一身湿气出来,叶洛出了学校就没了那股子斯文书卷气,一身休闲服,衣服领子松垮垮的挂在肩上,裤头的带子没绑紧,就这样随它掉下来,走起路来左右晃,也没了那股稳重。
而且他出了学校就不戴眼镜,没了眼镜的遮挡,更清楚地看到双眸,神采奕奕,更衬少年感。
叶洛打开冰箱,拿了瓶矿泉水,冰箱里空得很,只有寥寥几瓶水还有一袋吐司,一看就是不做饭的人。
把半瓶矿泉水喝完后丢进垃圾桶,回房间套了件薄外套,把裤带绑了个蝴蝶结,拿起玄关处的车钥匙出门了。
刚出门口,叶洛听到隔壁户传来一声响,他下意识的望过去,对门没开。
那一户已经空了小半年也没人搬进来。
叶洛没多看,按了电梯就下楼。
二十分钟后叶洛来到区中心商业区,宋思明的店就开在那里,一个网红甜品店。
这店还没开的时候,宋思明来找他取名字,叶洛取了好几个,宋思明都百般嫌弃,追着他骂:“你他妈是不是读书读傻了,我这是甜品店不是茶楼,漪澜堂,黄鹤楼那都是什么酸得发溜的名字。”
最后宋思明在叶洛取得比较好的名单中选了半日闲,英文—leisure time。
虽然宋思明不会取名字,但非常有商业头脑,把这家店经营得像模像样,接下来还准备开分店,还吧啦着让叶洛入伙加盟,肥水不流外人田。
宋思明和叶洛两个都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幼儿园一起玩泥巴到小升初,初升高,都是同一间学校,比亲兄弟穿同一条裤子还亲。
本以为这个小团体只有他们两个人,到高中的时候,这个仅有两个人的团体喜提两人,冯轲和林翰哲,叶洛年龄最小但却是团宠团霸集齐一身。
宋思明不爱学习,冯轲比宋思明好一点,林哲翰爱学习成绩好,而叶洛爱打架,惹事爱惨了他。
男人有钱不得了,男孩有伴要上天,所有他们四个在一起没少被人批。
叶洛的妈妈是石海中学的老师,有什么比班主任是自己的妈妈恐怖,有,那就是兄弟的妈妈是班主任,痛并快乐着。
高考完后,这个小破团原地宣布单飞不解散。
宋思明勉强考了本地一个二本,毕业后不打工自己做老板,冯轲和叶洛考去了北京,冯轲一直在北京发展,叶洛一毕业就回来当人民教师,林哲翰出国就读,一年回来一两次。
少年期的友情是最难忘的,那会不求同年同月生,只求同年同月死的豪情壮志中二病,其实只有一起写检讨书的共患难。
不过也已经是记一辈子的事,俗话说学生时代有两件事忘不了,暗恋过的人和一起写检讨书的人。
甜品店没有宋思明说那样人满为患,甜品店只有下午茶的时间才会多人,现在是午饭时间,只有几个小姑娘喝奶茶。
叶洛走到了那个标注着黑卡vip的空桌坐下。
宋思明从吧台看到叶洛来了,从包里拿出一个保温壶转手在柜子里拿出马克杯走向叶洛。
他把那个像奶奶家有着悠久历史的花色保温壶放在桌上,拧开之后是浓郁的鸡汤,把汤倒进马克杯推到叶洛面前。
鸡汤在甜腻腻的奶茶味和奶油味中显得格外的清新脱俗,引得那几个小姑娘频频往叶洛这边看。
叶洛已经习以为常,捧起马克杯喝了一口。
外人看就是一位帅哥优雅的喝咖啡,俗不知里面装的是鸡汤。
咖啡杯装鸡汤比保温杯里装枸杞高一个等级。
叶洛被鸡汤的味道给馋到,忍不住喝多两口才有空搭理宋思明:“我这几天太馋阿姨的手艺了。”
宋思明看着叶洛比暑假见面的时候又瘦了,不知道还以为没饭给他吃:“我妈叫你来家里吃饭你又不愿来。”
叶洛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情况,高三学业重。”
宋思明白了他一眼,冷嗖嗖地说“你现在还忙过你读高三,你是老师又不是学生,有什么学业可忙,不知道的以为你复读高三。”
当初宋思明听到叶洛说回来石海中学当老师,和当年高三叶洛无理由变乖的吃惊程度有得一拼,那个检讨书当作业写的学生做老师了,这不是辣手摧花,带偏祖国花朵吗,学生时代的叶洛是最不喜欢老师,因为家里就有一位老师,整天管着他。
现在叶老师可是根正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