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这么说了,那个叫闫鹤的男生还要说我:“啧,谁逗他了,你看他细胳膊细腿的,等会儿打球被我撞倒了可不要哭鼻子。”
“喂,”闫鹤笑嘻嘻地凑到我面前,“小媳妇儿,你说句话啊,你等会儿会哭鼻子吗?”
唐时抬脚在他膝盖上踹了一脚:“我让你闭嘴!”
不知道唐时用了多大的力气,闫鹤吃痛,倒抽了一口冷气,“靠,唐时你给我来真的?”
唐时轻哼一声,像是有些不屑。他搂着我继续往前走,告诉我:“你不用理他,他喜欢我们班那个女的,追了好几次没追到,所以才酸你。”
我小声嘀咕:“那我也不是小媳妇儿啊。”
这句话声音太小,唐时可能没听清楚,把耳朵往我跟前凑了凑:“什么?”
“……我说我知道了。”
“知道就行,”唐时嗓子里一声气音,像是笑了,“你等着,他现在欺负你,过会儿哥在篮球场上给你找回来。”
在欺负人方面唐时诚不欺我,我被他安置在看台上看他们打球,前几场那个叫闫鹤的男生就没怎么摸到过球。
看男生打球其实还挺有意思的,我坐在看台上,把手臂支在膝盖上托着腮,看唐时运着球在一众男生里穿梭。
看台上除了被唐时强行捉来的我以外还有几个女生,她们腿边放着矿泉水,凑成一堆小声说话,唐时把球丢进球框里时我依稀听到了她们兴奋的抽气声。
也不知道她们到底是来看球还是来看人的。
我觉出无聊来,在看台上抻开身子舒了个懒腰,想着唐时到底什么时候能打完球啊,我想回家做作业了。
而且这个点我妈说不定回来了,我要是回家比她还晚她肯定又要问东问西,虽然可以拿唐时出来当挡箭牌,但应付追问也很麻烦的……
我正低头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那群女生的尖叫声,还有唐时的怒吼:“程月光!你愣在那里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我一脸纳闷地抬头,没有看到凶我的唐时,入我眼帘的只有一个呼啸而来的篮球。
“嘣——”
篮球撞在我脸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我眼前一黑,像是被什么东西剥夺了所有感官。
下一秒,铺天盖地的痛疼席卷而来,我哎哟一声,伸手捂住脸,有鲜红的血从指缝里漏出来。
篮球场上那群男生争先恐后地围过来,跑在最前面的当然是唐时,他伸手按住我的头:“月光,月光,把手拿开我看看。”
我的脸很疼,尤其是鼻子,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一直从鼻子里流出来,我疼得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地捂着鼻子摇头。
“我先带他去医务室。”
唐时不知道在跟谁说话,我能感受到我被人从看台上架起来,送到了一个人背上。
那个人伸手托住我的大腿,扭头跟我说话:“没事了,哥带你去医务室看看。”
第4章 这是气球
我的鼻梁差点被篮球砸断,流了很多血,我妈帮我跟学校请了假,让我在家养鼻子。
没有人会真情实感的喜欢上学校,躺在家休息实在是太舒服了,更何况我受伤了,我妈对我就没有平时那么严格,周末袁紫衣来我家看我,给我带了很多小零食,我妈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我可以吃一些。
虽然我已经不是七八岁的小孩子了,对这些零嘴并不感兴趣,但我还是挺开心的拆了一包虾条,和袁紫衣坐在沙发上聊天。
袁紫衣吃着果盘里的草莓,八卦地凑在我耳边说:“你知道唐时被记过了吗。”
“昂?”我被篮球砸到那天唐时背我去了医务室又把我送回来,那以后他就没来找过我,只有唐阿姨带着补品上门跟我道歉。
我妈当然特别生气,但唐阿姨脾气太好了,她也不好意思把火撒到唐阿姨身上,只能跟她抱怨了几句唐时太调皮:“月光多乖啊,从小到大就没让咱们操过心,你该管管唐时了。”
唐阿姨一脸内疚,说她会回去好好管教唐时的。
但我和我妈都知道唐阿姨性子太柔弱,是水做的女人,怎么可能管得了唐时。
我本来也没指望唐时能因此挨一顿打,现在乍一听到唐时的名字,居然是他受学校处分了。
我从桌上拿起鲜榨橙汁喝了一口,问袁紫衣为什么。
新鲜的橙汁带着一股淡淡的苦味,我喝了一口又放下,有点想念小时候偷偷喝过的橘子汽水。
摆在便利店饮料柜最下面一层的橘子汽水,五毛钱一瓶,是我当年最喜欢的饮料。
孩童时的快乐太简单了,只要五毛钱。
我妈说里面都是香精和色素,不许我喝,但我还是像小跟屁虫一样跟在唐时屁股后面,缠着他让他买给我喝。
反正唐时的零花钱很多,给我花一点根本不算什么。
可惜现在那种橘子汽水好像停产了,我去过很多家便利店,再也没有看到过那种廉价包装的橘子汽水。
袁紫衣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她也拿起自己那杯橙汁喝了一口,并不觉得苦,反而一口气干掉半杯,她清了清嗓子,告诉我:“唐时跟人打架了,那天砸到你头上的篮球好像是有人故意扔的,你请假的第一天唐时就去找那个人打架了,只不过这两天学校的处分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