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司马脸的接了圣旨,心里也在疯狂吐槽。要是魏才人没怀孩子,敢这么作妖直接罚跪就完事儿。可天大地大不如皇帝老儿未出生的儿子大,看来今儿是只能委屈和昭仪和六公主了。
先给了和昭仪一个安抚的眼神,德妃娘娘直接宣布判决结果:“魏才人无故诬陷六公主证据确凿,看在你怀有身孕的份上饶你一次,还不赶紧给公主道歉?”
魏才人仿佛是这会儿才回过神来,哆哆嗦嗦的赶紧冲六公主行了个蹲礼告罪。
德妃继续道:“你既连自己摔倒和被人推倒都分不清,以后还是别往外头晃荡了,以后就在东厢闭门修养吧。本宫会与其他姐妹们交代一声,不管有事没事都不要来打扰你,免得又节外生枝闹出事端来。”
说白了就是干脆把魏才人禁足,免得她再仗着有孕出来祸害人。和昭仪虽是不忿,也知道没法再给魏才人更重的惩罚,只气哼哼道:“还得娘娘多派人手看住了,万一魏才人不听您的懿旨往外跑,妾可担待不起她这金贵的身子。”
德妃爽快的点头:“本宫会从内务府另调得用的宫女嬷嬷来。有医女在偏殿常住,太医每日来请平安脉,想来无需你再多费心照顾她了。”
和昭仪微微松了口气——她对魏才人本无什么好感,也没打魏才人肚子里的孩子的主意,有了德妃这句话,无论以后是有人坑害魏才人还是魏才人自己作死,都和她再无半分关系。
一句话就解除了她的看顾责任和潜在危险,德妃娘娘果然是个好人!和昭仪心中再无不满,开开心心的带着六公主回屋去了。
德妃目送和昭仪出了院子,再看魏才人的目光就没那么温和了。她用上位者惯有的冷漠眼神直视魏才人,直到魏才人心虚的几乎站不住才轻声道:“本宫不管你是在打什么主意,但你自己记住,宫中不缺孩子,更不缺妃子。如果你不想好好活着,有的是人可以送你一程。”
她说这话并不单纯是警告,而是魏才人的碰瓷做的太过蹊跷。以她对魏才人的了解,这位虽然位份不高,性子却沉稳低调,就算一时得意张扬几分,也不太可能做出这样损人不利己的昏招来。
与其说是魏才人故意针对和昭仪与六公主,德妃更觉得她算计的正是最后这个禁足的结果。这一句话试探之下,魏才人果然脸色大变,双腿一软勉强靠着身边两个大力的嬷嬷搀扶着才没跌倒在地。
德妃嗤笑:“怎么,这会儿才知道怕了?还是说有什么人让你更害怕,不惜用得罪本宫与和昭仪为代价来躲避?”
魏才人嘴唇微动,到底是什么都没说。德妃没了耐心,一甩袖子漠然转身:“罢了,你信不过本宫,便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
直到德妃出了明纯宫,魏才人被嬷嬷扶着回到屋里,连喝了两杯温水才苦笑着小声问道:“嬷嬷您说,我闹这么一出,到底是不是值得?”
苏嬷嬷无奈的叹气:“不管怎么说,您被德妃娘娘禁足,也算是能过个安生日子了。虎毒不食子,魏大人总不会逼着您不顾安危的抗旨去坑害锦婕妤吧。”
魏才人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掉下来:“是啊,我又能如何?不过是为了挣一条活路罢了。”
另一边的白嬷嬷仍是担心,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小主为何不干脆与德妃娘娘说清楚?若是能得到德妃的庇护,总好过您这么担惊受怕的。”
“我要如何说?说我里通宫外能与父亲有消息往来,还是说我父亲不知犯了什么邪,让我设计栽赃锦婕妤谋害皇嗣?”魏才人摇头垂泪:“但凡我敢说一句实话,无论我还是魏家,可不就走到头了!”
魏大人是内务府营造司的主官,与宫中勾连本就不少,虽是魏才人位份不高,与家里却常能互通有无。此次魏才人有孕,魏家一则欢喜,谁知不过一月时间竟是突然改了口气,仿佛皇嗣并不重要,非得让魏才人冒险去陷害锦婕妤。
魏才人自是不从,不想魏大人催的越发急切,魏才人一时无法,才定下这计策,拼着得罪了和昭仪在明纯宫被穿小鞋的危险也得为自己求来个禁足。
要么怎么说德妃娘娘看似大咧咧,却是后宫第一的明眼人儿?顺水推舟的圆了魏才人的念想,还亲自从内务府挑了伺候的人,也算是保全了陛下皇嗣。
魏才人心中自是感激不尽,但在德妃当面,却并不敢实情相告——大臣买通交好一两个宫女太监帮忙传个消息虽然并不算稀奇,但绝不能放到明面上来说。更别说参与后宫倾辄操控陛下血脉这种大罪,一旦捅出来,恐怕魏家上下三族都要保不住。
魏才人不敢说,德妃掌管后宫却不可能不往下查。捏着两个挨了板子的大宫女翻来覆去严刑拷问,总算是从她们嘴里撬出了几分蛛丝马迹。
魏才人和魏大人的底细被翻了个底朝天,德妃并未发现他们与唐莹甚至唐家又什么过节,更别说这般需要拿命去换的深仇大恨。她十分想不通:“魏才人有了身孕,有一半的可能生下陛下长子,这般尊荣还不够魏家人得意的么?鲤儿且没得罪过他们家吧?怎么就连皇嗣都不顾,非得让魏才人去为难鲤儿?”
被喊来旁听审讯结果的皇帝陛下更是面色黑沉:“唐尚书就是个老滑头,连吏部都能混的如鱼得水,怎么可能会在内务府结仇而不自知?至于魏家——一则谋害皇嗣,二则陷害宫妃,朕看他们是不想活了!”
“您先别急。”德妃淡定的摇摇头:“魏才人不蠢,已经想了法子自保,大可以放着她钓大鱼,不必打草惊蛇。现在的关键问题在于魏家为什么要与鲤儿为敌,甚至不惜牺牲一个即将生下皇嗣的女儿。”
“朕会让慎刑司和监察司配合,就拜托你彻查到底了。”沈元洲周身杀意毫不掩饰:“必要的时候直接抓了他们下狱,朕绝不能放任前朝后宫有如此心怀叵测之人!”
“臣妾领旨。”德妃郑重行礼,哪怕不是因为皇帝陛下的旨意,光是看在她最喜欢的好妹妹锦婕妤的面上,她也不可能让这种隐患存在于后宫之中。
第54章 病逝
有德妃先下手为强, 直接将搞事的魏才人禁足处置,明纯宫里的小小争端并未在后宫引起多大的风波。然等监察司在陛下的授意下彻查魏家, 却意外发现魏家老老小小都身中剧毒,还没来得及抓入大牢便已满门暴毙在家中。
皇帝陛下这回是真的怒了。非但是因为魏大人乃是朝廷命官,被人暗害便是一桩大案。还有按照韩御医的判断,应是德妃前脚从魏才人的两个大宫女口中探得消息,后脚就有人对魏家痛下杀手。可见这幕后之人不仅能耐大,连宫里的消息也是门儿清。
魏才人听闻家中噩耗,悲痛伤心之下到底是没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晕厥过去好几次, 又被皇帝强令韩御医用猛药将人唤醒。
沈元洲对她毫无怜香惜玉的想法,直接将人丢进监察司的暗牢中——总归在他心里,魏家犯的本就是该抄家的罪, 魏才人若不是怀了孕, 少不得也是打入冷宫“病逝”的命运。如今魏才人的唯一一张保命符也没了,他才不管人是死是活,重要的是从她口中能得到多少有用的线索。
魏三总领知道事关重大, 不假他手亲自审讯魏才人。看在这位好歹是陛下小老婆的份上,他并未上来就用重刑,反而难得耐心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中心思想便是一条——灭口魏家的凶手极有可能就是指使魏大人逼她拿皇嗣陷害锦婕妤的人,她虽然已经难逃一死,但能揪出幕后之人,也算是为家里人报仇雪恨了。
魏才人遭逢巨变, 内心早已崩溃绝望,听得魏大人的“劝解”,眼中竟然爆出一丝光芒。魏三看这模样就知道这攻心之策算是成了,直接问道:“先前你父亲给你递话, 到底是怎么说的?难道一个皇嗣在他眼中就如此不值钱么?”
魏才人想了想,脸上同样是疑惑不解:“我父亲向来是使的延福宫小花园的小张公公与我传话,那日也是小张公公过来说,父亲不知从何处得了消息,道陛下命中无子。若是罪妾怀的是个女胎还罢,若是怀的是个男丁,罪妾便要和先皇后一般一尸两命,不若早早儿做了打算,用这孩子换个旁的好处。”
魏三眉头微蹙,面上看似八风不动,其实心里已经泛起惊涛骇浪。皇帝陛下早年中毒的事情连他都不知情,还是去岁年末陛下阴差阳错解了毒才知晓一二,却不知这挑唆魏家的到底是什么人,抑或根本就和当初下毒一事有关?
他轻轻一挥手,自有人去提魏才人口中的“延福宫小花园的小张公公”来。魏三点头示意魏才人:“你父亲可有说他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总不是随便来一个小太监传个话你就得照做的。”
魏才人摇摇头:“父亲没有说是何人告诉他的消息,只说来源一定可靠。罪妾也使人往外传话,问父亲到底是何道理,然父亲只一次次催促妾早日行事,甚至让小张公公带了亲笔书信劝说罪妾。”
“那书信现在何处?你可确定是你父亲手书?”
魏才人惨笑道:“书信这般里通宫外的罪证可不敢留着,自然是看过便在烛台上烧了。父亲的字迹罪妾却是认识的,应当不是有人伪造。”
魏三对这个回答虽然有些失望,倒也算在预料之中。现在魏大人已死,此事到底是魏家参与其中还是被人冒名顶替当了替死鬼便是死无对证,或许唯有抓住了那个小张公公,才能继续寻找出背后操纵者的蛛丝马迹。
魏才人知道的并不多,魏三在确定她并无隐瞒后便下令将她收押。而另一路去延福宫寻人的司卫却并无这般顺利,盖因他们才进延福宫,就听说小花园有个小公公失足落井,这会儿正一群人闹哄哄的捞着呢。
监察司来的几位听了一耳朵,无可奈何的相视苦笑。以他们的经验,这位小公公八成要姓张,而且十有八丨九是没活气儿了。
事实也是如此,及花了小一刻钟将人捞上来,果然是小花园的小张公公,果然是已经气绝身亡。
好不容易查到一条有用的线索,结果转手就断了。别说监察司的司卫们憋屈,连魏大统领都要绷不住了。这卡着时间杀人灭口,他都快怀疑是不是自己麾下有奸细给人通风报信。否则怎会他才问出一个小张公公,人好死不死立时就“意外”失足了呢?
虽是憋屈又愤怒,他还是得老老实实去与皇帝陛下禀告。眼看皇帝听着一句脸就黑了一个度,天不怕地不怕的铁血真汉子魏三统领都难得的怂了,勾着头小声告罪:“都是微臣无能,没能查出幕后之人,请陛下重罚。”
沈元洲一开始是真的怒,可是听到最后,他反而平静了。能操纵这一切的人显然不是个容易应付的对手,若是魏三随意便能将人揪出来,怕是根本就掀不起这样的波澜。
“罢了,你们也是尽力了。”皇帝陛下挥挥手让魏□□下:“此事你们转到暗处继续查,但凡有丝毫线索都不许放过。”
逃过一劫的魏大人赶紧撤了。撤之前还得硬着头皮再问一句:“那魏才人……?”
“魏才人因小产晕厥后伤心过度,已经不治身亡。”皇帝陛下冷然道:“给她个体面,赐她三尺白绫吧。”
……
都说宫中没有秘密,虽有德妃严厉封锁,魏家上下“误食毒菇”全家丧命的消息还是在后宫里传开。几乎是同一时间,魏才人也从炙手可热的怀孕宫妃到突然“病逝”,这一桩接一桩的“意外”在众人嘴里嚼过一遍,衍生出不知多少骇人听闻的“真相”来。
德妃哭笑不得的听了一耳朵,转头便毫不客气的亲自下场带节奏。找了几个嘴皮子利落的小丫头半真半假的往外透话,没多久满宫上下都接收到了“官方”说法——这次乃是曾经的叛逆余孽所为,就是不想让魏才人顺利诞下皇嗣,以此报复当年陛下诛杀三王五王乱党之事。
宫内守卫森严,那些叛党没法将手伸进来,便选了灭杀魏家满门的法子。魏才人因家人死光了才动了胎气流产,哀痛过度之下无力回天,虽有太医全力救治还是没能将她救活过来。
虽然还有些细节无法考究,但这个说法大差不差没什么漏洞,总比宫妃宫女小太监们脑洞猜测的各种原因要靠谱的多。没过多久连唐莹都知道了这“真相”,还特意与德妃感慨一回。
小妃子一边啃着春饼一边叹气:“刘大仙说了陛下生过七公主就要生儿子的,我对魏才人肚子里的小皇子还挺期待的呢。谁知道她如此福薄,竟然被歹人下黑手害死了。那些余孽实在太过分,若是陛下将人抓住,一定要把他们秋后问斩去。”
德妃随手把七公主丢在暖炕上躺着,拎了条锦帕认真给小美人擦嘴角的饼屑,嘴里还逗她:“按说你这般受宠,生皇子不该你拔个头筹么?”
唐莹无奈摊手:“您知道的呀,韩御医说最早也得明年。”
这事德妃当然知道,不过是打趣罢了。见小姑娘认真的模样,她越发想多逗几句,假作一本正经的建议道:“可要是旁的女人生下陛下长子,谁知道那个混蛋男人会不会见异思迁?要我说啊,你就该让陛下忍着,等明年你开禁了再让你给他生儿子。”^o^轻^o^吻^o^想^o^想^o^独^o^家^o^整^o^理^o^
这话着实大逆不道,唐莹吓了一跳,白嫩小手一把捂住德妃的嘴。紧张的看看左右,见屋里没有外人才满脸不赞同的低声批评:“姐姐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德妃几乎能从她脸上读出“你说坏话就一定有人听墙角,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这句话,忍不住笑着把她的手扒拉下来,顺便把人揉进怀里:“你就放心吧,若是一个长乐宫正殿本宫都收拾不好,那本宫还要不要在后宫混了!”
“那也不能说。”唐莹小小的翻了个白眼,从德妃怀里挣脱出来继续吃长乐宫小厨房才出锅的荠菜馅饼。过了一会儿才小声嘟囔一句:“陛下三十多岁了还没个男嗣,他也着急呢。不管怎么说,尽快生个儿子才是要紧。”
“原来你还是心疼他!”德妃假作哀怨:“姐姐对你不好么?一心一意的护着你,你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心疼本宫?”
“我也心疼德妃姐姐啊,姐姐你最好了!”唐莹熟门熟路的给了德妃一个爱的抱抱,顺便将手上的油擦在了德妃新做的青底绣牡丹褙子上。
德妃可没发现她干的好事,被顺好了毛又搂着小姑娘吃豆腐,完全忘了自己刚刚又种下了一片柠檬树。唐莹就躲在德妃肩头冲德妃身后的茗砚茗棋两个大宫女吐了吐舌头偷笑,也不提醒她最好的好姐姐去换个衣裳。
茗砚茗棋暗暗给唐莹竖了个大拇指:锦婕妤干得好!总算学会反击这个不靠谱的娘娘了。一会儿她们肯定不提醒自家主子,就让德妃背着这两个油手印去满后宫的晃悠!
第55章 出宫
魏才人的案子被陛下转到暗处, 宫妃们喧闹过一阵便渐渐忘了这个人的存在。除了陛下借着德妃给寻得借口再将朝堂民间梳理了一回,查出不少暗中隐患, 与魏家和魏才人有关的消息却是再无人提起。
毕竟宫里随时都有新鲜事,而一个死了的才人——哪朝哪代哪个皇帝的后宫没死上几个人呢?
人死了,便是没了,与活人相比,她们可全无被在意的必要了。
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魏才人开了个好头,接下来小半个月,接连有三位宫妃被诊出身孕。因位份都不高, 陛下也没特意照顾, 只嘱咐各宫主位看管着些,别让她们仗着肚子骄纵起来。
这三位都是上次选秀被选进来的,原就比去岁新进的妃子们更沉稳些——毕竟有三五年蹉跎, 便是年少时锋芒再胜, 在杀人不见血的宫闱之中也生生磨出了谨小慎微的心性来。
又有魏才人的前车之鉴,陛下也没显出多少看重,这些怀孕的小主娘子心里激动过一回, 冷静下来便一个个只恨不得比平时更安分守己一百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闭门谢客宅家保平安,简直让唐莹这个一代社恐宅神都大呼内行。
然后宅神就被皇帝陛下镇压了。一番餍足后,沈元洲把玩着她的发丝不怀好意的问她:“你是真想同她们一样待在宫里不出去?朕还想过段时间带你出去玩呢。”
“出去?出宫吗?”前一秒钟还半死不活仿佛已经昏迷过去的锦婕妤一下子来了精神,翻了个身双眼闪亮亮的看着陛下:“您要带我出宫玩?是微服私访吗?会不会遇到强人然后被你英雄救美唔——”
精神百倍的锦婕妤再次被镇压。皇帝陛下咬着她的唇恨恨道:“你到底是看了多少话本子!”
……
这一次,锦婕妤再没能缓过劲来找陛下问个明白。而是等到次日清晨醒来,容姑姑给她梳洗时才与她说了其中缘由。
起因便是去岁年底外族进贡的使团进京陛见, 如今已经快走到京城了。陛下下旨在西郊行宫接待使节顺便打猎游玩,皆是自然是要带几个妃嫔去的。
行宫郊游可是少有的宫妃可以骑骑马散散步还不怎么需要考虑男女大妨的好时机,哪怕不会骑马,还有赛场上英姿健儿养眼。白天欣赏外族进贡的珍稀动植物, 晚上有烧烤大会吃肉吃到饱,难道不比在宫里算计这个挑拨那个来的香吗?
早有消息灵通的妃妾得了前朝传来的口信,都铆足了劲儿争取一个西郊行宫三日游的名额,这几天往乾元宫送汤汤水水的不知凡几。也就是唐莹这万事不经心的,非得皇帝陛下亲自提起才懵懂明白。
唐莹被容姑姑这么一说,心里边立刻荡漾开了。虽然她是个死宅,但这并不耽搁她爱玩爱闹。尤其是行宫啊,狩猎啊——这可是话本子里英雄救美的必备场景啊!
可惜这会儿陛下已经上朝,她也没法去找陛下要个准信儿,在景华宫坐立不安了一会儿,婕妤娘娘一拍手:先去找德妃姐姐探探口风!
进了长乐宫,德妃娘娘正在盘算宫中账册,见唐莹进门,乐得将账本子往旁边一扔,搂着小姑娘就是一通稀罕。
也是唐莹习惯了这开场,还能分出神来拉一把左挪右踢快掉下软塌的七公主。最后依旧是茗砚姑娘看不过眼,让奶娘把七公主抱开,自己与清玻一左一右暴力镇压了这对儿快滚到榻上去的不靠谱主子。
两位妃主委委屈屈的被拉去重新梳头,唐莹在德妃被扯掉头发的惨叫声中淡定的说了今儿来的目的。德妃一听就笑了:“你还用担心这个?陛下怎么可能不带你去!”
“那姐姐您呢?也会一块儿去么?”唐莹转头问道,又被清玻拉着辫子转回镜子前。
德妃却是摇摇头:“若是本宫没掌宫权,少不得是要去的。可如今小七年幼,宫里还有几个怀孕的宫妃,你说本宫怎么走的动?”
透过铜镜见唐莹的情绪立刻低落了几分,德妃赶紧补充道:“虽是我不去,你倒不妨去好好玩玩。行宫那边风景不错,还有不少特色美食,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好吃的?”唐莹的眼睛又亮了:“姐姐你快说说。清玻你也替我记着些,回头咱们拿纸笔抄好,要是真能出宫去玩,一定都得试上一试!”
“你这小馋嘴,怎么就这么可爱呢!”被茗砚姑娘强行摁在椅子上才没法扑过去□□小姑娘的德妃擦了擦口水,笑的仿佛狼外婆:“那你听着啊,姐姐一样一样告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