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沈洲真把钱弄到,还扔在他脚下,这反倒令他感到很意外。
他铁青着脸,冷冷的说道,“小子,别以为有周家人撑腰,你就会放过你们!在我们韩家面前,周家连一条狗都不如!”
就算周群再不敢惹韩阳,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韩阳这样说自己,他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
他上前一步,怒道,“姓韩的,你别太过分!我们周家可不像沈家随便你蹂躏!”
这两天,先被沈洲捡漏,又被楚岚无视,还被父亲打了一巴掌,周群早就憋了一肚子气。
如今韩阳又在他头上拉屎,他实在忍耐不住,朝着韩阳吼道。
韩阳虽然一向目中无人,可周群公然站在沈家这一边,再想肆无忌惮的打压沈家人,肯定不可能像之前那么容易,还不如来个见好就收。
他让手下把钱袋捡起来。
他冷着脸,跟沈家人说道,“你们别太得意,就算老沈能活着从医院出去,我也多得是办法收拾你们。我要让你们生不如死!”
“恐怕你没机会了!我要把属于我们沈家的东西都拿回来!”沈洲针锋相对的说道。
韩阳恶狠狠的瞪了沈洲一眼,“我们走着瞧!还有周家,你们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哼,走着瞧就走着瞧,我还怕了你不成!”周群怒道。
既然韩家已经把他们当成敌人,干脆就彻底撕破脸算了!
韩阳冷哼一声,领着手下出去,沈家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果然过了不一会,几名医生和护士进来,把沈平川推进icu病房。
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过的话当然不能不算,拿到钱后,韩阳就让医院救治沈平川。
“你爸有救了!”吴桂琴拉着儿子的手喜极而泣。
周群却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蹲在一边,糊里糊涂的站在沈家这一边,得罪了韩家人,以后肯定会麻烦不断的。
吴桂琴不停的向他道谢。
周群满脸尴尬,无功不受禄,吴桂琴越是这样,越令他感到不安。
他跟沈洲说道,“我们出去说点事!”
到了医院外面,周群才发现,爱车的一侧被撞得瘪了进去。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是韩阳干的。
他怒不可遏的抓住沈洲衣领,“都怪你,这些都是你造成的!”
望着恼羞成怒的周群,沈洲微微一笑。他已经被拉下水,想要脱身,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样也好,以后沈家的日子会轻松一些,周家则成了他们的挡箭牌。
沈洲笑着问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租你家房子吗?”
周群这才想起来,自己到医院来的目的。
他松开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沈洲。真是好奇害死猫,要是不跟他来,就不会惹上这些麻烦了。
沈洲狡黠的眨眨眼,说道,“你猜!”
周群差点被气疯,抓狂的说道,“快说,否则我跟韩家联合起来收拾你们!”
这个家伙说得出来就做得到,沈洲当然不想再多个敌人,他淡淡的说出两个字来,“捡漏!”
“什么?”周群吃惊的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这个家伙租自己家院落,居然还是为了捡漏!
他眼睛通红,怒道,“你别太过分!我们周家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
沈洲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紧不慢的说道,“既然能捡一次,当然也能捡第二次!”
周群差点崩溃,哭丧着脸,“兄弟,你就放过我们吧。你换一家捡好不好?”
“我可以给你个机会。据我所知,在你们周家大院,还有一件价格不菲的物件。它价值是绿玉髓的数倍,我的目标就是它。”
周群疑惑的看着沈洲。在周家老宅里面,剩下的不过是些老旧家具罢了。
周家本身就是做典当行的,当然清楚,那些东西并没什么价值。
可周群知道沈洲很有眼光,他说的话肯定不会有错。
他忽然像想到了什么,脸上沮丧的神色一扫而光。按照沈洲所说,那个物件至少值几百万。
要是能找到它,就算韩阳把自己的宝马吉普砸毁也值得了!
他欣喜若狂的说道,“小子你太自信了!我这就去把老宅里的东西全部搬光!就算挖地三尺,我也不让你再占我们周家便宜。”
“你尽管去,我给你七天时间。七天后,剩下的东西都是我的!反正我已经跟你父亲商量好了。”
周期忙不迭的上车,开着汽车,一溜烟似的走了。
沈洲自信的笑了笑,虽然他明告诉周群,在老房子里有大漏,可惜周群不一定能找得到。
他这么做,不过是想让周群心里平衡一些,不想彻底惹怒他而已。
病房里,吴桂琴的表情轻松很多。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沈洲特意打听了周家的情况。周群领着典当行的几名鉴定师,把老房子里的东西都拉了回来。
甚至真像他所说的,达到挖地三尺的程度。
他们把那些东西一件一件鉴定,鉴定师都看花了眼。
连周群都请了假,并没去学校上课,他把所有心思,都用在捡漏上面。
具体有没有找到沈洲所说的大漏,并没有确定消息。
没有韩家人从中作梗,一周之后,沈百川的病情就被控制住。只要再静养一段时间,就可以痊愈。
医生特意叮嘱沈洲,“这段时间,一定要找个安静的地方休养,不能让他生气上火。否则旧病复发,后果将不堪设想。”
周家的老院子刚好适合父亲养病。
就在沈洲家人收拾东西,打算出院时,韩阳带着手下来了。
他沉着脸,手里拎着一只青花六方套瓶,咚的一声,把它放在桌子上。
“老沈,算你命大。虽然你能逃过一劫,可这还不算完!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他已经下定决心,不把沈家人逼上绝路,他是不会罢手的。
沈洲把父母护在身后,“我们不会再任由你宰割!你们也小心一些,坏事做尽,报应迟早有一天会落到你们头上!”
韩阳嘿嘿一笑,他笑得有些阴森。
“这是老沈花五千万买的青花瓷套瓶,我给你们送回来了。我提醒你们,还是找个角落,夹起尾巴做人吧,如果你们再敢到奉阳城来,我见一次打一次!”
沈洲当然不会被他吓住。
“我不仅要到奉阳城来,还要把属于我们的东西拿回来!我要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韩阳咬着牙根说道,“就凭你吗?我们弄死你,跟碾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就这样弄死你没有什么意思。我要让你尝尝绝望的滋味!”
他阴恻恻的目光从沈家三口人的脸上滑过,然后朝着手下一挥手,“我们走!”
在四五名保镖的簇拥下,他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沈洲父母刚刚松弛下来的神经,又紧绷起来。
吴桂琴脸色发白的站在病床前,嘴里不停念叨着,“这可怎么办?”
沈洲安慰着他们。
沈平川双手颤抖着,把那只六方瓶拿起来。
六方套瓶做工精致,在瓶底刻着“大清乾隆年制”六个字。
这只赝品已经做到以假乱真的境界。当初沈平川就是看中它,才不惜把住处和门面都押给韩家。
等后来发现这是个赝品时,沈家已经变得一无所有。
原来这一切都是韩家做的套,沈家因为这件事,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把六方套瓶举过头顶,“我们沈家落到这种境地,都是它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