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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秋雨一场寒,第二天气温骤降,暖气还没来,屋子里冰窖一样。我裹着棉被不想动,我的感冒也不见好转。我请了两天病假,躺在家里昏迷了大多时候。睡梦和现实有些分不清,对于我家里突然到来的杜明兖,我有时候都会觉得那是一场梦,并不是真的。
    “高兴,”杜明兖推开我的门,“吃药。”他端着一杯冒着蒸汽的热水,蒸汽挡住了他清秀的面孔,我使劲眨眨眼,想透过蒸汽看清他,果然是他,我居然不是做梦。
    他把药堆在我床头,多呆一秒都会被我传染一般立刻退到卧室门口,一手攥着门把手,随时准备关门隔离我。
    转念一想,一个大明星在照顾我吃药,这要是传出去,得有多少粉丝冲到我们家把我生吞活剥了啊。我不禁打了个寒战,两个喷嚏之后眼泪跟着流出来。杜明兖下意识关了一半门,只露眼睛看着我说:“赶紧把药吃了。”
    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些我要怎么才能把他送走啊,我一看到他就头大。也不知道我上辈子究竟是拯救了地球,还是毁灭了地球。
    我问他:“你不是要上课吗?”
    杜明兖安慰的笑笑:“别担心,我上课的地方离这里不远。”
    “有车接你过去对吧?”我明明怕他连累我,“这栋楼可以直接下地下车库的,千万别被别人看到啊。”我反复叮嘱。
    杜明兖嫌弃的说:“你就别操心我了。我后天还要去录音,你可别传染我感冒。我一会儿去上课,你要不就去打一针吧。”
    “等下,”我无力计较,从床头柜抽屉里找出一把备用钥匙扔给他,“这个给你。”
    杜明兖用两只手指夹着钥匙说:“今天下课还要去练舞,可能回来很晚,你先睡吧。”
    我囔着鼻子嗯了一声,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他刚要走,突然想起来还没有我的电话,便问:“给我你电话。”
    我懒懒的回答:“外面包里有名片。”
    他关门出去,不一会儿我的手机响起来,一秒又挂断,吓得我眼皮直跳。接着他隔着门说:“这是我的电话,没事就别给我打电话了。”
    我听到关门的声音,知道他走了,我拿起手机看到他的手机号,不一会儿微信有新好友,我一看申请只写了三个字:杜明兖。我同意之后把手机扔一边,长叹一口气,睡吧,都是噩梦。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猛然我想起杜明兖和很多明星关系不错,那他的朋友圈会是什么样?想到这里,本来还昏昏沉沉的我立刻来了精神,像翻八卦杂志一样津津有味的看起了他的朋友圈。他的朋友还挺多,跟看娱乐新闻似的,基本当红的合作的他都保持了很好的联系。不过他很少在朋友圈发自己的写真,倒是跟他的微博风格完全不一样,翻了半天就有那么一张。我保存下来,换成他的通讯录照片。
    也不知道这个电话号码会不会给我打过来,但是还是先看到他美好的颜再听他恶毒的话吧,不然我可能对他没有容忍度。
    休息了一天,我都没有看微信,虽然让张闷儿给我请了假,但是我的邮箱没有设置自动回复,突然没了音讯,估计会有很多事情要做。我觉得稍微好了一点,看外面天还没黑,就给张闷儿打电话:“喂,张闷儿,你在哪呢?”电话里环境很嘈杂,不像是办公室里。
    张闷儿有些尴尬的说:“高兴姐,今儿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好好养病啊。”
    “你这孩子能不能靠点谱啊,大人不在家你还不好好看家,又去哪玩了?”我青筋跳起,“今天的工作都完成了吗?”
    张闷儿立刻回答:“天地良心啊高兴姐,我真是完成了才下班的。而且昨天我跟你请假了啊,好不容易早下班我当然要好好陪陪我女朋友了。你都不知道我女朋友想我想得都瘦了……”
    张闷儿就喜欢在我面前秀恩爱,也不知道刺激我对他有什么好处。我直接挂断电话,听到“没事”、“完成工作”这两个关键词就够了,多一句废话我都不想听。
    有过一阵儿,忽然有人敲门,我心里一沉,这么晚了会是谁?我走到门口,战战兢兢地问外面的人,对方说送外卖的。我把门打开一个缝问,“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没点啊。”
    “你是叫高兴吗?”外卖小哥见我点头,直接把门拉开,把一个滚烫的粥塞我怀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愣在原地,想着我感冒的事就张闷儿这小子知道,难道是刚才良心发现了?我兴高采烈的拿进厨房,还没打开包装,又有人敲门。
    我看了看表,快到杜明兖回来的时间了,我顿时心有提到嗓子眼。我吼了声谁呀,外面回答:“你外卖还没付钱呢。”
    我捏着一次性筷子想把它捏断,暗骂这个臭小子总干这种事,只好赶紧去拿了零钱给外卖小哥,问道:“你们怎么能进小区啊?”
    “别提了,就你们小区,挨个登记,还不让骑电动车,两步一个摄像头,跟个监狱似的,至不至于。要不是下单留了备注一定要送到门口,我才不费这个劲呢。”说完对方拿了钱扭头就走,来去匆匆,好像耽误一分钟就损失几十个亿。
    我正要关门,看到杜明兖偏偏这时提着一个行李包从电梯里出来。他只戴了帽子,外卖小哥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还是回头多看了两眼。我怕露出什么马脚,连忙迎上去娇滴滴的叫了杜明兖一声:“老公你才回来呀。”外卖小哥翻着白眼关上了电梯门,我还隐约听到他嘟囔一句:“可怕。”
    我确定电梯下去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到石化在原地的杜明兖,赶紧松开手,讪讪笑着解释:“我这不是怕他认出你么。”
    “这是送粥的?怎么才送?”杜明兖毫不避讳的打了个冷战,然后撇了我一眼,两手插兜往家里走。
    我惊讶地问:“这是你点的?”
    “除了我,还能是谁?这两天就没见你跟谁联系,就你这人,估计很难有什么朋友吧。”杜明兖把鞋子在门口鞋架上整齐摆好,放下包之后坐在高凳上,开始打开外卖的包装,“青菜粥,行么?”
    我愤愤不平:“我怎么了我?!谁说我没朋友的,你懂什么啊。”他走到桌边拿了两个碗,他分别盛了粥,自顾自的吃起来,让我怀疑他是给他自己点的外卖,否则时间怎么算的这么好。
    吃完饭,杜明兖开始看书。我安静的收拾完,把客厅的衣架上我的衣服收进卧室,把空衣架就给他用。见他看得专心,我就回卧室,打开一沓资料,这两天又被老板布置了一项工作,参加一个项目比稿。老板通过自己的人脉,从客户那里挖来了很多内部消息,又让张闷儿将新客户过去拍摄和发布过得所有广告、文案都收集过来,累积起来居然有快要3个g的文件。
    我揉了揉太阳穴,开始吧。
    看了一夜资料,在天际泛白的时候趴在床上睡着了。再醒来,杜明兖已经离开,客厅被收拾得很整齐,好像没有他生活的痕迹,若不是衣架上多了几件他的衣服,我几乎不敢确定这个屋里还住着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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