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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楼梯上一阵脚步声,卢公子为首的这群人大呼小叫上楼,进了边上的包厢,小二赶快陪着笑脸去招呼。
    小二才进门不久,酒菜还没上来,就听啪啪两声,一人的大声呵斥:“这茶沫子也能拿出来给小爷喝,欺负本公子没有钱还是咋的?”接下去是茶杯砸在门上的破裂声。
    江家兄弟转头一看,小二哭丧着脸出来,拿起抹布收拾地上的茶壶碎片,脸上一个巴掌印。江一帆大怒,登时就要站起来发作,江一尘伸手拉住,摇摇头。里面的卢公子恰好坐在对面,看到了江一帆的举动,冷冷一笑。
    这时候掌柜听到声音,已经上来了,赔笑道:“卢公子,莫非对刚才的黄山毛峰不中意?小店有才运到的杭州明前龙井,要不给您老沏上一壶?”卢公子没有答话,边上一跟班挥挥手,道:“就这个龙井,不中喝砸了你的店。”
    掌柜退出包房,如释重负,转头四顾,现在楼上除了江家兄弟和另一桌几个青年男女,刚才吃饭的几桌人已经匆匆吃完结账离开,心想这货活宝来的再勤些,恐怕不久后店就得关门了,听到包房内男男女女的嬉笑喧哗声,不由得叹口气。
    眼见卢公子这些人不再找事,江家兄弟继续喝酒聊天,这时候隔壁桌上的一个足有200多斤的客人下楼小解,上楼时摇摇晃晃,明显喝多了,卢公子一伙人的包房就在楼梯口,里面传出男女的喘息声,客人们都听得脸红耳赤,站起来打算下楼结账。
    说巧不巧,醉酒的胖子脚下一趔趄,右手伸出往墙上扶去,正好拍在包房的门上,门是虚掩的,胖子扶了个空,200多斤的庞大身躯往里直摔进去,进门的椅子上,一妖艳女人盘腿坐在一男人身上,两人下身赤裸,正在行苟且之事,被胖子撞的翻在一边,胖子也倒在一边。
    随着女人的尖叫声,卢公子一伙的咒骂声,楼上这些人看了个一清二楚,江家兄弟不由得脸红耳赤,隔壁桌上几个姑娘转过头不敢看,几个青年男子赶快跑上去,争取在事情还没闹大前给卢公子赔礼道歉,平息事态。
    包房里男男女女迅速穿好了衣服,胖子这时候酒吓醒了一大半,靠墙唯唯诺诺站着,一个劲对不起,卢公子阴沉着脸,被撞翻的跟班,一把揪住胖子领口,嘴上咒骂着,左右开弓给了喷子十几个巴掌,一转眼胖子肿成了猪头。本来理亏,再加上这些人凶神恶煞,胖子偌大的块头,连还手的勇气都没有。
    这时候同桌的几个青年已经过来,一面挡住跟班的巴掌,一面把胖子推出包房,抱拳对卢公子说:“这位胖大哥喝多了,开罪诸位,请卢公子多多海涵,大人大量,放过这位兄弟。”卢公子沉着脸没有答话,边上一跟班叫起来:“放过你们,你们算哪根葱?妨碍了我们兄弟好事,怎么算?”又有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嬉笑道:“这几位姑娘的身体都被你们看到了,怎么赔偿?”一个阴测测的声音道:“卢公子来吃顿饭,被人打断了兴致,这个帐不好算啊!”
    和胖子一起的几个年轻人一时无措,知道这事难以善罢,低头商量。江一尘皱起了眉,江一帆满脸兴奋,摩拳擦掌,有心出手教训。这时候掌柜听到声响,已经上来,问清了前因后果,拨开人群,满脸堆笑道:“卢公子,这位胖兄弟也是喝多了,无心冲撞了几位,看在小老儿面上,就这样作罢吧,今天的酒菜都算我的。”
    江一尘一听,不由得暗暗点头,掌柜这个建议可以说是最好的方案,虽然损失了一桌酒菜,但是给了卢公子面子,料想卢公子也能接受这个建议。没想到这伙瘟神丝毫不买账,纷纷叫道:“不行,不能便宜了这个胖子!”“你这老儿算什么玩意,再胡说八道,砸了你的酒楼!”那个油头粉面的从人群中瞥眼见到胖子一起的两个姑娘颇有姿色,嬉笑道:“胖哥,这俩妹子不错,借大伙几天,这事就一笔勾销!”
    两位姑娘听见此话,花容失色,心知真落到这伙人手里,后果可想而知,同行的几个人面露怒容,握紧了拳头,掌柜赶紧拦住,望着卢公子,希望他同意息事宁人,卢公子脸色闪烁不定,犹豫着是不是就此罢休,毕竟没损失什么。
    想了片刻,卢公子站起来道:“看在掌柜面上,此事就此作罢,走吧!”众人没想到此事竟然就这么解决了,无不松了口气,掌柜大喜,奉承话随口送出。
    走出包房,卢公子正要抬腿下楼,那个油头粉面的跟班突然伸手在一个姑娘的胸脯上捏了一把。没想到这姑娘是个爆性子,想都不想,伸手就是一巴掌扇在这厮脸上。这个清脆的耳光让粉面跟班挂不住脸了,挥拳就向姑娘打去,同行的一个长身青年赶紧伸手挡开。
    看到后面打起来了,卢公子站住回头,跟班们随手拿起椅子向胖子一伙砸去,胖子一伙也豁出去了,奋起还击,片刻间,楼面上一片狼藉,桌椅东倒西歪,吃剩的酒菜也撒了一地,两伙人中都有人踩着饭菜滑到。
    掌柜一面叫人去请卢老爷过来,一面连声喊停,这是两伙人都打上瘾了,哪个睬他?转头看见卢公子站在楼梯口冷笑,已经不需要参与了,战局胜败明朗,卢公子这伙人平时使刀弄枪,整天打架,虽然没有名师指点,但是实战经验极其丰富,打胖子这帮菜鸟绰绰有余,加上人多,胖子这群人还需要照顾2位姑娘,很快的只剩下招架之力,两位姑娘吓得索索发抖,就差没哭出声。
    江家兄弟暗中把桌椅碗碟踢出去,阻挡这伙人的攻势,保护胖子他们不受重伤,这时候粉面跟班打发兴了,下楼从厨房取出一把菜刀,上楼绕到胖子后面,使劲向胖子脖子砍去,很多人都看到了,一片惊呼,胖子忙着抵抗前面,压根躲闪不及。江一尘眼看来不及上前阻止,拿起一个有半条剩鱼的盆子甩去,不偏不倚,恰好砸在菜刀面上,嘭的一声,粉面跟班只觉得手中巨震,菜刀脱身,余力不衰,径直插进板壁一半,盆子碰撞后转向,一股刚猛的力量带着从粉面跟班头顶掠过,一声惨叫,粉面跟班双手捂住头顶,鲜血从指缝中直流下来,原来旋转的盆子边缘把头皮削去一大块,带着头发掉在楼板上。
    事出突然,所有人都惊呆了,忘记了打斗,胖子一伙人马上聚集在一起,搀扶伤者,清理伤口和污秽,整理撕破的衣服,随时防备对方再次袭击。而卢公子的跟班们检查完粉面的伤口,发现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至于能不能再次生出新发就不重要了,回过身来,发现江家兄弟已经站在喷子这伙人前面,冷笑着看着他们,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刚才江一尘掷出盆子的劲力都见识过了,那把菜刀还插在板壁上,如果此人出手,今天肯定讨不了好,别看这些人平时狗仗人势,门儿贼精,但都是欺软怕硬之徒,这时都开始打退堂鼓了,回头望向卢公子,满心希望卢公子发出撤退命令。
    卢公子阴戾的眼神看着江一尘,毫无表情,江一尘也是静静的回视着,透出复杂的意味,整个楼面一时鸦雀无声,掌柜想调停的话都吞进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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