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徭把监控调回不在的时候,倍速播放了一遍,也没见他从孟家离开。
如果孟晚已经不是孟晚。
那么孟锦鸿口无遮拦的戳破孟家的计划,很大的可能性,他已经被禁足了。
顾徭把视线移向宗曳所住的会所,以及穆辕暂居的洋房,中间两人都有走动,出去之后没有再回来过。
而穆辕出门的时间,大概就是在杜明祁把卡莱尔转移出医院之后。
玻璃桌上的手机响了一声,顾徭看了眼号码,迟疑了一下选择了接听。
杜明祁问:“你现在安全吗?”
顾徭关闭了监控,拿起遥控器关上了窗帘:“我已经在帝都了,很安全。”
“你……”杜明祁叹了一口气,眸光微动:“不回家去,是已经信不过他了吗?”
顾徭知道他说的是“穆深”,长长睫毛微垂,潋滟眸子带着几分疲惫,她连续三十六个小时没有休息,精神不太好。
“也没有,但穆家似乎有人在背后搞鬼,我暂时不想回去添麻烦。”
“你声音状态很不好,工作室的人说你受伤,方便吗?把地址给我,我去看看你。”杜明祁听出来她状态不佳,眼神黑沉沉的,温声低言。
“我现在要睡了。”顾徭想了想说,她没有敷衍他,是真的有些困了,去卫生间换了睡袍就躺进了床上。
“不是什么严重的伤,你改天再来。”
杜明祁闻言,心里虽然有些不放心,但也没坚持,话锋一转:“把卡莱尔从原来的医院转移出来的事,很快就会惊动穆深,他如果打电话过来,你希望我怎么告诉他徭徭?”
顾徭闭上了眼,伸手把酒店的吊灯给关了:“你实话告诉他就好。”
她按了下电源键,挂断了通话。
这件事顾徭没有瞒着穆深的打算,只是暂时不联系,以确保自己行踪的隐秘性。
从连夜坐飞机了,到跟宗曳打架,爬三十楼见卡莱尔,都是费心费力的事情。
顾徭一沾枕头不到五分钟就睡熟了,酒店窗帘遮光光性很好,下午的房间如同晚上一样漆黑而安静。
窗外太阳沉入西山,车水马龙的大街从下班高峰期到夜深人静,像开了加速键的电影。
房门外,有电梯的叮咚声响起。
紧接着是急促的敲门声。
顾徭被吵醒,眯了眯眼坐了起来,随手打开床头柜上方的壁灯,看了眼时间。
已经是深更半夜,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在酒店里随便给别人开门。
她穿着酒店拖鞋,眉眼带着刚睡醒的戾气,地毯完美的吸收了脚步声,悄无声息打开猫眼向外看。
紧促的敲门声还在,但是没有看到人。
应该是贴在门上,故意躲开了猫眼视线。
顾徭单手扶在门板上,嘴角冷冷的扯出一抹弧度,抬脚踹在了门上。
外边的人,明显被吓到了,停止了敲门声。
少年关上猫眼,没心思理会这种恶作剧,转身回到床上继续躺下。
五分钟后,整个酒店响起了烟雾报警器的声音。
周围房间接二连三的推开,客人的咒骂声跟惊慌失措的大动作发出极大噪音,逃生的本能,驱使人群炸开锅似的冲向安全通道。
顾徭再次睁开了眼,余光扫过紧闭的房门。
她意识到了,这不是恶作剧或者是上门推销小卡片这么简单,对方大概率是冲着她来的。
但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真的纵火,所以说房间内也不安全。
顾徭穿了件长外套,在口袋里塞了把枪,走到猫眼向外看了一眼,拧开门把手在走廊里看了眼。
周围零星几间被撞开的门没关上,地上还有各种遗漏的东西,但空无一人。
顾徭衣帽遮了下脸,看向脚步声匆匆跑过的消防通道,缓缓走了过去。
刚一摸到铁门,一道影子从缝隙里漏了出来。
少年眼神一下眯紧,去推门的手改成了关门,白皙指尖从口袋里摸出了武器,才握住门把手猛的撞向里边。
纹丝不动了。
顾徭错愕了一瞬间,哑口无言。
门似乎被人从里边锁上了。
少年潋滟桃花眼一抬,扫过走廊里闪烁不停地烟雾报警器,不会是真放了火,要把她烧死在里边。
顾徭第一时间看向走廊通风口窗户,低头看了眼高度,从这里跳下去不会摔死吧?
这酒店外边都是光滑的玻璃,连个下水管都没有,实在不好找着力点。
顾徭看了眼身后房间,默算着这距离,得几个床单得高度才能安全落地。
突然身后传出了一声铁门晃动,顾徭行动快于反应,立刻背贴在瓷砖上,举起手中枪口。
一道高大影子,几乎要跟铁门同高。
“是我。”
穆深抬手按在了枪口上,略一用力,拉下了少年柔韧固执的手腕。
顾徭看清楚之后,眼神迟疑了一下,把枪收回:“刚刚不是你。”
她完全能肯定,即使只是一个影子,顾徭也相信自己不会认错人。
穆深看了她一眼,拉住她手腕,向酒店内部走去:“不用着急,没起火。”
顾徭起床匆忙,连睡袍都没来得及换下,只在外边套了件宽大的外套,丝绸质地的睡袍下,是大片雪白,跟精致起伏的锁骨。
少年神色凝重,若有所思,诱人而不自知的模样,仿佛开在荆棘里的玫瑰,冷冶而危险。
穆深拉她回到房间,把门关上。
顾徭没抬头,忽的问:“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二哥?连几号房都知道。”
“别人都能查到,我当然也能。”他抬手把她里面的睡袍拉紧,一只手几乎包裹了她裸露在外的所有肌肤,原本冷静自持的心,却在掌心温度的攀升下,变得心猿意马。
顾徭眼睑垂下,看了眼挡在身前的手,微不可察的笑了一下,不经意的动了一下,锁骨蹭过他的掌心,眼底一抹痞坏。
面上正经问:“刚刚是不是有别人?”
穆深眼神微动了一下,又被她随便一个动作,挑逗的吃不消,缓缓的“嗯”了一声。
他找过来之前,别人已经先到一步了。
等他挤开混乱的人群,逆行而上,从消防通道赶到现场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有人蹲守在顾徭要推开的门后。
知道下层没有起火,他才迫不得已把她锁在了门外,阻隔想要下黑手人。
但这些人一看到他就跑了,期间连动手都没有。
“别乱动。”穆深用食指蹭了蹭她的下巴,像安抚受惊的小动物,清冷自矜的神情里,多了几分对待顽劣小朋友的威严。
“人跑了,下楼的客流量太大,不好追。”他低垂眉眼,沉声问:“回来不住家里,跑外边住酒店,怕我吃了你吗?”
顾徭有那么一点儿被他唬住,但也只有那么一点儿,淡然自若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二哥?给我表哥打电话了吗?”
穆深闻言瞳孔微动,缓缓说:“没有我的命令,医院不会放卡莱尔离开。”
顾徭笑笑,凑过去在他脸上啃了一口:“你看,我就知道你最懂我二哥。”
穆深那么点儿要凶她一顿的心思,被这猝不及防的一个吻,顿时闹的烟消云散。
他棱角分明的俊美五官,在晦暗的灯光下,显得不食人间烟火,缓缓松开了她。
“去换身衣服,收拾行李跟我走。”
穆深语气不容商量,扶起被摔倒在地的行李箱,随手拿了套装好的衣服,塞进顾徭手上。
孟锦鸿自从那一通电话之后,再也没跟顾徭联系,至今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
顾徭把监控调回不在的时候,倍速播放了一遍,也没见他从孟家离开。
如果孟晚已经不是孟晚。
那么孟锦鸿口无遮拦的戳破孟家的计划,很大的可能性,他已经被禁足了。
顾徭把视线移向宗曳所住的会所,以及穆辕暂居的洋房,中间两人都有走动,出去之后没有再回来过。
而穆辕出门的时间,大概就是在杜明祁把卡莱尔转移出医院之后。
玻璃桌上的手机响了一声,顾徭看了眼号码,迟疑了一下选择了接听。
杜明祁问:“你现在安全吗?”
顾徭关闭了监控,拿起遥控器关上了窗帘:“我已经在帝都了,很安全。”
“你……”杜明祁叹了一口气,眸光微动:“不回家去,是已经信不过他了吗?”
顾徭知道他说的是“穆深”,长长睫毛微垂,潋滟眸子带着几分疲惫,她连续三十六个小时没有休息,精神不太好。
“也没有,但穆家似乎有人在背后搞鬼,我暂时不想回去添麻烦。”
“你声音状态很不好,工作室的人说你受伤,方便吗?把地址给我,我去看看你。”杜明祁听出来她状态不佳,眼神黑沉沉的,温声低言。
“我现在要睡了。”顾徭想了想说,她没有敷衍他,是真的有些困了,去卫生间换了睡袍就躺进了床上。
“不是什么严重的伤,你改天再来。”
杜明祁闻言,心里虽然有些不放心,但也没坚持,话锋一转:“把卡莱尔从原来的医院转移出来的事,很快就会惊动穆深,他如果打电话过来,你希望我怎么告诉他徭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