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了一下午的诗书,若禾放不下宋梁成,便让镜心和小七出去打听他在军营里做什么。
“说是三郎君骑马跑了好远,随行的几个士兵根本追不上。”
“还有,三郎君今下午拉坏了一把弓,价值千金呢,也不知是生了什么气,要这样折腾贵重玩意儿。”不知情的镜心还在猜测原因,若禾却忧心不已。
万一宋梁成不杀人不能解气,不会被气出病来吧?都怪沈节!
忧虑着入了夜,吃过饭,泡了澡,若禾换了衣裳,偷偷带着小七出了霏花阁。
趁着夜色遮蔽,两人摸进了庭霜院,原本在这儿住过一段时间,进入便轻车熟路,甚至还跟两个丫鬟碰了面,“嘘”一声,便是你知我知,不要声张。
小七躲在后院门外,若禾进了后院,宋梁成的屋子就在眼前,门前还有一个陆昭。
抢在陆昭之前,“嘘”一声。
“可是……”陆昭小声说着,又被若禾打断。
“别说话,我要进去。”
陆昭欲言又止,思考了一下,便放人进去了。待若禾走进去,陆昭还十分贴心的带上了门。应该没关系吧。
屋里两人面面相觑。
来的十分不巧。宋梁成脱的只剩袭裤,站在冒着热气的浴桶边,看着突然走进来的丫头,惊讶了一会便恢复正常——接着脱。
那块块分明的肌肉齐齐码在他的胸前,因为练习射箭而锻炼出的手臂健壮又结实,宽阔的肩膀因为接触到水汽,已经凝成了水滴,挂在上面,带了一种不可言说的魅、惑之美。
宋梁成似乎并不介意被她看到,在若禾呆滞的时候,转过身去,连最后的遮蔽物都褪下了。
白净又匀称的身体展现在她面前,有如一尊精雕细琢的白玉尊,若禾感觉心潮澎湃,自己好像不应该在这里,但宋梁成都没有跟她说话,一定还在生气,她就更不能走了。
两条修长的腿迈进浴桶,在宋梁成在浴桶中坐下,只露出胸肌以上,若禾才迈开自己差点生了根的步子,走到他旁边。
柔声问:“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宋梁成扭过头去,不知是不是因为水太热的原因,脸上透着微微的红色。回道:“没有。”
都不看她了,还说不生气,谁信啊。若禾。迈着小步子挪到另一边,又说:“你不要因为沈节生气,若不看他是个朝廷官员,我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宋梁成又扭过头去,“我真的不生气了,你回去吧。”
不行,若禾心道,不能让宋梁成憋着闷气,她会帮他排解,大不了臭骂沈节一顿。
对于沈节的痛骂还未开始,便听得外头院里进来了一人咋咋呼呼,“宋三呢?把小爷最珍贵的弓给拉断了,让他给我赔钱!”
是萧骁!
他要进门来了!
若禾登时紧张起来,跑去钻床底,床底下有箱子;去爬窗子,窗子外是她爬不过去的墙;想要躲进柜子,里头满满的衣裳和藏着的刀剑……偌大的房间无处可躲。
目光落在宋梁成那边,再怎么关系要好也不会直接看人洗澡吧。
没有过多的时间思考,若禾搬了凳子放在浴桶边,衣裳都没脱,踩着凳子进了浴桶里。
正在这时,门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不需要我说了吧。(姨母般的微笑)
本来想标(高甜),但好像接下来几章都是高甜,就不赘述了,一起吃糖呀。
都看到这里了,请留下你的评论吧,暖暖我的小心脏~
第35章
若禾觉得自己应当是被话本里的故事给骗了, 才子会佳人应当是花前月下,浪漫邂逅,不该像她现在这般热水没头, 狼狈不堪。
起初她是想躲在浴桶里,不曾想自己根本憋不住气, 坚持了没一会就露出头来了。
或许是因为太紧张, 闭气都不会了。
只得冒出头来喘着气, 眼前落下水滴,就连宋梁成的身影都模糊了。
萧骁进门的时候并无发现异样,心里念着自己珍藏许久的宝贝弓, 只想找宋梁成讨的说法。
下午在军营偶尔碰见,看到宋梁成生着闷气,萧骁便好心将自己珍藏的弓借给他玩玩, 他一贯信奉,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只是不曾想,劝宋梁成行乐,却把自己的弓给赔上了。
那可是他爷爷传给他的,价值千金, 世间仅此一把。
被宋梁成拉开满弓, 箭射出去, 弓也随即断开,他是使了多大的力气!
虽然萧骁箭术不精, 但并不妨碍他对那把弓的喜爱, 因此才连夜上门来讨说法,甚至决定,若是不给他个说法, 他就要赖在宋梁成这里。
隔着屏风,朝宋梁成问话:“三哥,不带你这么折腾东西的,那可是我亲爷爷留给我的宝贝,我知道你射箭准才给你用一用,可也没有那么玩儿的,我弓都折了,你得给我个说法。”
屏风后热气笼罩,宋梁成沉默不语。
湿哒哒的若禾捂着自己的眼睛,贴在浴桶的另一侧,方才也没想着非礼勿视,直到自己身上也被热水泡透,才觉得眼下很是羞人。
宋梁成也想回答萧骁,可是他现在……有些不太方便,很不方便。
方才若禾进来时,两人四目相对,他便在她单纯的目光注视下突然……起了反应,为了不吓到她,才转过身去脱衣裳。
不曾想碰到热水后,体内的邪火不但没有消减,反而还愈涨愈烈,他只想叫丫头赶紧离开,没想到她不但不走,还为了躲萧骁进了浴桶里,虽然是靠在对面那侧,但两人的腿还是无法控制地碰到了一起。
浸湿的衣裳如若无物,眼下这情景,实在考验男人的自制力。
宋梁成不想让萧骁看到若禾现在的模样,她粉色的衣衫湿透,头发也往下滴水,衣裳紧贴着身子,勾勒出她窈窕的身材还有那处隆、起的曲线,直看得他血气上涌。
原来若禾早在他看不见的时候长成了大姑娘,又因为两人心意相通,此刻落在他眼中的,便是他未来的娘子。
在热气的熏腾下,若禾的眼睛雾蒙蒙的,脑袋也有些迷糊,此刻进退两难,甚是后悔,若进门时好好听陆昭的话,也不至于泡在这里动也不敢动。
真正不敢动的是宋梁成才是。水下的玉足有意无意地蹭到了不该蹭到的地方……每一次有如蜻蜓点水般的擦过,都叫宋梁成咬紧牙关,生怕发出奇怪的声音吓到她,这样的几重刺激,实在叫人难以把持。
站在屏风外的萧骁觉得委屈,这个宋梁成,他都追到他屋里来了,也得不到他一句解释。
只听得屏风那边水声荡荡,难道这宋三跟娃娃似的在玩水不成?
“诶,三哥你别太过分了。”萧骁被家里宠着,哪受过这种冷落,委屈道,“你就是赔我点儿钱也行啊,我都追这儿来了,要是没个说法,我空着手走出去也丢人啊。”
再看浴桶中,若禾紧抓着浴桶边缘,有些晕乎。
这热水的高度,叫宋良成泡着刚刚好,只是她进来就有些勉强,水都漫到锁骨了,只有肩膀和手臂还露在外头。
因为水中的浮力叫她无法保持平稳,只能动动腿脚维持平衡,却不曾想不经意间蹭到的那处比水温还高几度的地方,有多让宋梁成煎熬。
实在无法忍受,宋梁成咬紧牙关,冒着被萧骁发现的危险伸手将面前的丫头捞进怀里。
水声激荡,萧骁果然起了疑心,转到屏风后来看。
只看到宋梁成宽广的后背。
“三哥?”
宋梁成一手扣住怀里的丫头,低着嗓子同萧骁说话,“不还。”
“啥?”萧骁震惊,竟没注意到宋梁成那沙哑的嗓音。
没等萧骁再问,宋梁成便又道:“价值千金的弓,就当你未来送我的新婚贺礼吧。”
这句话说的长,又说什么新婚贺礼,萧骁好像有些明白,也渐渐分辨出宋梁成的声音不对劲,再看他一只手扶在浴桶上,另一只则抱在胸前,动作看着很别扭。
水面下隐约露出一块粉色的轻纱,被萧骁的视线捕捉到。
难不成……
萧骁瞪着眼睛,越想越觉得脸上发烫,又看到浴桶边上一个宋梁成根本就用不到的凳子,上头还清晰的印着女儿家的脚印,比宋梁成的脚小出一圈。
他还是个孩子呢,做什么要碰到这种男欢、女爱的场景。
打扰了……萧骁默默退到屏风外,少年纯洁的心灵遭到了重创——还是三哥年轻气盛,真会玩儿啊,甘拜下风。
临走前,口中还喃喃道,“若是,真成亲,别忘了请我。”
走出门来,冷风吹在脸上。
脸上的热度却没有消减,萧骁呆滞道:“陆昭,你怎么不跟我说……”
“我没说吗?”陆昭无奈道:“都跟你们说了里头有事,没有一个人听我的。”
萧骁欲语泪先流,“我错了。”
说罢,逃似的离开了。
屋里两人听到萧骁跑远,终于松了口气,若禾轻拍他的胸膛。
“放开吧,我,我回去了……”
现在这样也太失礼了,她身上都湿透了,也没带衣裳来,一会得让小七回去给她拿新衣裳来换,但是一来一回好几趟,会不会被人发现异常呢。
若禾单手撑在浴桶壁上想要起身,按在身后的手臂却不肯放她,又将她按了回来,荡起一片热水。
“怎么?”若禾抬头看他,却被他躲闪着避开自己的视线。
宋梁成觉得自己要疯了,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觉得全身的知觉都集中在与她相、贴的地方,陌生的快、感袭来,叫他不愿放手。
两人这个姿势保持了很久,若禾也渐渐发觉他的“不可言说”,便乖乖待着一动不动,直到他不可闻的一声低、吼,才慢慢放开了手,脸上也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绯、红。
一片沉默,若禾的身子红的像煮熟的虾一样,从浴桶中爬出来,落下一片水声。
“我,我先走了。”
“我,送你。”宋梁成的声音依旧沙哑,想要站起来送她,被若禾伸手按住,直说不必了。
她没急着走,将外衣脱了,自己去宋梁成的衣柜里随手抓了几件衣裳,一件扔给宋梁成,另一件自己披上,呆呆地走出门去。
站在门口的陆昭看人出来,正要开口关心,被若禾伸手打住,“别说了,我错了,下次一定听你的话。”
看门这事儿很无聊,小七都快睡着了,能过去跟陆大哥说说话也好呀,但为了自家郡主,还是守门为重。要不是萧骁火急火燎地来,又火急火燎的走,她可真要靠着大树睡着了。
听到滴水声随着脚步慢慢靠近,小七好奇地看过去,而后张大了嘴巴。
小声道:“郡主?三郎君屋里发洪水了吗?”
“别说了……”若禾什么都不想说,“赶紧带我回去吧,快冻死了。”
收拾干净,用干毛巾擦了好一会。
看着主子狼狈的模样,镜心一度想问问发生了什么?小七却一直跟她比着“嘘”的口型,看来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