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李瑞珠转而看着言家夫妇寻求应许,这是最起码的尊重。即使她们女方答应了,那还得看人家是否愿意让他们高攀。
言世丘一个默许的眼神示意妻子,妻子缓缓走到儿子面前,整了整微皱的衣服,保持矜贵的仪态,慎重无比地问道:“承豪,结婚不是儿戏,你确定你是认真的吗?”
“我已经二十三岁了,不会拿自己的婚姻开玩笑。”眼神笃定没有一丝犹豫,揽著女人的手臂,力道暗自加重。
面对这对小情侣言母顿了顿,终于微微一笑道:“看来,我们家要办喜事了。”
一句话,解除了所有人紧绷的情绪,纷纷露出了笑容。
许欣宁一时间脑子嗡嗡作响,来不及整理凌乱的思绪。
眼前的情势让她骑虎难下,在这么多人面前,她舌头打结。
咬了咬唇,终究没吐出半个字来。
于是,此事拍板定案,大家满心欢喜地散去。
房门再度掩上。
言承豪推倒身边的女人,掩不住喜悦的心情,压在她身上吻着她的眉心、眼睛、唇瓣,温柔到几乎要让人沈溺。
“我爱妳”他很少对她说这种肉麻的情话,但是在她即将成为他妻子这一刻,他感动得忍不住脱口而出。
面对他的温柔,许欣宁心情澎湃,眼眶渐渐温热了起来。
“我不会跟你结婚。”她无情地推开他,兜头浇下一盆冰水,迅速下床。
“欣宁”言承豪不可置信地看着身边的女人穿上衣服离开,一颗火热的心瞬间结成了寒冰。
言承豪愣了几秒,起身追了出去。
言家夫妻正跟许李瑞珠在客厅讨论婚礼事宜,许欣宁突然闯入。
“妈、言叔叔、言阿姨,对不起,我不能结婚。”
闻言,大家表情一僵,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
这会不会太戏剧化了?前一刻才欢欢喜喜订下婚约,不到几分钟的时间竟又反悔。
大家看向随后而来的言大少爷。
他紧抿著薄唇,脸色铁青,多云转阴,随时要下暴雨。
“言阿姨,我”许欣宁讷讷地启口。
“许欣宁,妳敢?”言承豪截住她的话头。
要知道一句话说出去的杀伤力有多大,不但破坏了许欣宁在言家父母心目中的好形象,恐怕连长辈们长期和谐平衡的关系都会因此改变,他不敢想像后果。
她为什么不能大声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是最后的机会,若再鳖三不敢反抗,就只能永远待在他身边,当他一辈子小奴隶。
既然都要撕破脸了,她决定把隐忍多年的不满一次说清。放手一搏,绝地反击,才有机会重新取回海阔天空的自由。
她酝酿了无比的勇气,面对多人疑问的眼神,终于开口。
“我不是少爷的女朋友,更不想跟他结婚,从以前到现在,都是少爷一厢情愿,我根本没有选择的自由。
我妈每天都提醒我要感恩,再感恩。每个人都在告诉我,少爷对我的特别是荣宠,如果
本書來洎紆:йΡō18.cοм拒绝就是我不知好歹。我有什么理由可以说不?”
她转向言承豪指控道:“你说你爱我,可你总是把我当佣人指使,如果这样就是爱,我宁可不要。你对我不过是一种习惯,你自以为是、霸道无理”
“够了!”言承豪气到发抖,痛到心在淌血。
第一次被人无情的指责,还是他最爱的女人。她不知道,这番话伤他有多深。他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从不曾失手过,曾几何时受过这种鸟气?
对于其他女子,他从来不屑一顾,独独护着她,琼浆玉饮地养着她,把最好的都捧到她面前,为她费尽心思,她居然说出这种没心没肺的话,教他怎能不绝望。
她要自由是吗?好啊,那就放牛吃草。他有那么多的名媛淑女追求,不是非她不可。
“妳可想清楚了,以后妳走妳的路,我过我的桥。我不会再妨碍妳的自由!”言承豪决绝地咬牙,缓慢而无情地一字字说出。周身散发出的戾气,让人忍不住想退避。
许欣宁沉默半晌,眼眶渐渐湿热地道:“妈,对不起,让妳为难了。”
“叔叔、阿姨,谢谢你们这么多年的照顾,这几天找到房子我会尽快搬出去,避免大家尴尬。”转身对言家夫妇一鞠躬。
她没脸再与大家待在同一个空间,逃也似地离开。
此刻的言承豪心乱如麻,硬是按捺住追出去的冲动。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小孩”许李瑞珠正要将她追回来,被言母按住肩头。
“让她静一静吧,感情的事不能勉强。”言母对许李瑞珠语重心长地道。
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她这个死心眼的儿子。
从小到大,儿子对欣宁的好他们都看在眼里,一片痴心被践踏了,他该有多难过?见他杵在当下,脸色难看地ㄧ语不发,她都感到不舍了。
“傻孩子,妈知道你难过。从小到大,你跟欣宁显少分开。但婚姻是大事,何不让自己退一步,利用这个机会好好沈淀一下,弄清楚你对欣宁的感情究竟是一种习惯,还是爱?”
言承豪独自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思忖了良久终于开口。
“我决定出国唸书。”
是的,他告诉自己,长久以来太过习惯她的存在,所以无视于其他异性的追求,或许他该弄清楚,自己对许欣宁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
心,很痛,却必须放下。他选择出国,强迫自己抽离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