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同样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林潇更了解靠在自己怀里的这个女人。
尽管再不愿意承认,他不得不忍耐着巨大的哀伤去认识一个不可避免的事实———苏澈爱皇位远胜过爱林潇。
这也是他比那个贱人聪明的一点———
最起码拎得清自己有几斤几两。
山上的小雨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来,轻轻的雨点拍打在林间的树叶上,掀起一阵沙沙的响声……
微雨落在庙宇飞檐,湿了红墙,润了琉璃,翠了梧桐,红了海棠,她浅笑着拉起自己的手进了佛殿,将他的心绪牵出了绵绵无尽的愁思。
殿内金刚凸起的脸宛如夏夜数不清的星斗,千姿百态,神态各异,壁画上的飞天在仙乐缭绕中衣带飘扬,俯瞰众生百态。
莲花灯摆在案前,映亮了苏澈隽秀的眉眼。
“阿澈…”林潇忍不住去亲吻她的脸,下巴,脖颈,然后一点点的向下……
男人温暖而熟悉的怀抱令人贪恋,苏澈被他打横抱起安放在大殿角落上的一个短榻上,身子软软的陷进锦被里,与身上人十指相扣。
轰隆一声雷响,漏进殿内的闪电瞬间照亮了偏僻角落里一尊赤金男女双身欢喜佛。
两人交叠的身影再度融入黑暗,苏澈衣服上的扣子被一颗颗解开,他很急,不过片刻已是一丝不挂。
林潇温柔的杏眸在黑暗中亮的惊人,他低着头亲吻她的嘴唇,细细的舔舐相触,动作轻缓的像有一根羽毛不住的搔弄她的心脏,而她渐觉难耐,不禁张开唇迎合着他的侵略。
“唔……”男人灼热的舌头瞅准空隙钻了进来,他异常热情的与她交缠着,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
“阿澈……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半晌,他依依不舍的离开她的唇,粗喘着痴念,像噬魂入骨的魔咒。
苏澈情绪复杂,任凭对方赤裸炙人的身体紧紧的贴上来,无言的伸出双臂回拥……
…………
帝后同游玉泉山行宫,柔情蜜意,羡煞旁人。
皇后突如其来的盛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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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摸不着头脑,毕竟,论家世,皇后朝中已无倚仗,论容貌,皇后在一众后宫佳丽里也算不得上乘。
完颜有方与苏澈对弈时哂道:“陛下如今坐拥四海,想要谁便要谁,陛下自身,就是他们最大的倚仗了。”
苏澈洒脱一笑,将完颜的败子拾到自己手中:“通吃。”
这正是权力的魅力所在,说句不好听的,只要有权有钱再有些颜值,还怕没人喜欢没人爱么?
如今她再不必为了掌权卖自己了,还可以无穷无尽的叫别人为了讨好她使尽全身解数。
什么不想当皇帝想要自由自在?有权才有自由,才有自在!
女人本来温和的凤眸中尽是睥睨天下的野心,完颜略感欣慰,待料及一事,又斟酌着道:“陛下,近来朝臣们有些提议,道纯贵君毕竟武功高强,现下母族被贬,他却仍在后宫之中……”
“若是他怀恨在心怨怼陛下,伺机报复,万一伤及龙体可如何是好?”
苏澈嘴角边笑意顷刻消逝,眼中冷冽的光一划而过:“那依他们所言,朕该如何?”
想去司徒骞榆和裴严这几日在朝堂上“慷慨激昂”的状态,完颜心中微微叹气,终是吐出清晰而残忍的字句:“司徒大学士的建议是……割了手筋脚筋,再立刻以上好的伤药和医术接好,如此虽然疼痛些,好歹不会致残,又能保证陛下的安全……”
眼前浮现司徒若云假模假式的脸,苏澈不由得讽笑道:“再议,朕又不见他,何况后宫的禁卫军是干什么吃的,还能让一个赤手空拳的男人行刺?”
完颜心知她到底不忍,也不去触苏澈的霉头,心中却格外对她生起一股好感———
陛下并非无情无义之人,凡事也多倾向于留下余地不致赶尽杀绝,比起原来那个突厥太女,却不知道要好上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