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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凤潇洒离去,岐山万兽也陆续退回,父王终于慢慢起身,失神地回返西岐,跟随他的还有西岐城的百姓,而这当中没有孤,也没有那个兽医。
    没人注意到,在一个偏僻角落,躺着受伤的“猴儿”。
    猴儿的真名叫白面猿,猴儿是孤对的他爱称,早在一月前孤就算到,猴儿会出现在那里,是孤日后身份变化必不可少的东西,所以早早的就让奴找好了兽医。
    可如果孤知道,当孤失去他的时候,会那么心痛,孤即便舍了王位不要也不要他死。
    悔之晚矣,悔之晚矣!
    “张大,快快救治那只猴子。”张大就是那名兽医,他始终没有离开我左右。
    “二公子,这不是猴,是一只白面猿,他伤的不轻,想是朝圣时被其他动物踏伤的。”张大检查了下猴儿,纠正了我的错误。
    “管他是猴是猿,他还有的救吗?”孤总觉得,猴儿叫的更亲切些,即便是个误会也没关系,美丽就行。
    “有,有,不过需要带回去好好照顾。”猴儿起先是被其他野兽踩断了腿骨不能动弹,万兽离开的时候又有不小心的将他踩出内伤。
    他当时还那么娇小,如何承受的起这般践踏。
    当时孤就该想到,他不是凡物,而是一只神猿,确切的说他是只千年得道之猿,修得十二重楼,横骨俱无,善能歌唱,修成火眼金睛,善看人间妖魅。
    也不知是哪位仙人豢养的灵兽,将其放将出来,引孤入彀。
    自那日起,孤的住处就多了两个人,张大以及猴儿。
    没错,在孤眼中,猴儿就是人,没有谁比他更能了解孤的心意,他是孤的诉说对象,孤相信他会替孤保守秘密,即便是死。
    猴儿恢复的很慢,即便有孤的细心照料,也足足花了半年时间才痊愈,孤当时真的很担心他撑不下去。
    那时孤只当是因为猴儿有利用价值,所以才十分关心,却没发现自己已经将他当作亲人。
    猴儿很讨人喜欢,大哥就经常来弹琴给他听,也真是奇怪,猴儿竟然能听的懂,时而举臂欢呼,时而黯然落泪,颇通人性。
    即便是历来严肃的父王也会被他的俏皮通灵给逗乐,更遑论孤的那些兄弟们。
    孤也是那时候,与诸多兄弟有了不错的交情,如旦、叔鲜、叔度、叔振铎、叔武、叔处、叔康、叔绣、叔虞、叔乾、叔明等。
    不过这些交情哪些是真心实意,哪些又是虚情假意那就另当别论了。
    猴儿果不愧神猿之称,他痊愈之后越发活跃,某一日也不知从哪儿找来檀板,冲到孤面前,手里轻敲着檀板,嘴里竟唱起了曲。
    真个是宛转歌喉,音若笙,满楼亮。高一声如凤鸣之音,低一声似鸾啼之美。愁人听而眉皱,欢人听而抚掌,泣人听而止泪。
    “哈哈哈,此猿当为我西岐第三宝。”父王得见猴儿神异,当下便封了猴儿为西岐三宝之一,自那之后西岐除了七香车,醒酒毡之外又多了一宝。
    此宝别于其他二宝是死物,其有模有样,能窜会跳,非人似人,简直瑞兽。
    白日里孤在众人的眼中,就是陪着猴儿撒欢玩耍的孩童,而在寂静的深夜里,人们却不知孤每每夜观星象,探看天下大势。
    “紫微星星光西照,我西岐当真是天命所归。”属于大周的机会在那个夜晚上终于到了,孤不怕纣王司天监看出天意,凭太师杜元铣在先天演算上的道行,想看出朝代更迭还早着呢。
    “猴儿,机会稍纵即逝,我是不是该帮父王一把?”捋着怀中猴儿毛发,孤心下思虑。
    父王这人啊,过于忠君,即便是知道天命归周,也不敢有悖君臣之道,我若不出手,大周何时能君临天下,我必须得帮父王一把,好让他日后问鼎天下。
    这是孤当时的想法,如今想来,这不过是那些所谓的仙、圣所布下的一个局,假借天的名义发动战争,实则是为了争夺在这俗世的道统传承,孤即便身为九五之尊也只不过是一枚小小棋子。
    可笑孤当时以为算尽天下事,却万万没想到,世上最懵懂糊涂的就是孤了。
    时天子乃是纣王,其在位刚满七年,依规矩父王十天前就去了朝歌纳贡。
    孤不得不称赞一句,纣王这七年里,无论自身德行亦或是治理天下,皆堪称明君。
    纣王,乃帝乙之三子也。帝乙生三子:长日微子启、次日微子衍、三日寿王。
    帝乙游于御园,领众文武玩赏牡丹,内飞云阁塌了一梁,寿王托梁换柱,力大无比;首相商容,上大夫梅伯、赵启等,上本立东宫,乃立李子寿王为太子。
    后帝乙在位三十年而崩,托孤与太师闻仲,随立寿王为天子,名曰纣王,都朝歌。
    时朝堂之上文有太师闻仲,武有镇国武成王黄飞虎,政有首相商容亚相比干;文足以安邦,武足以定国。
    中宫原配皇后姜氏、西宫妃黄氏、馨庆宫妃杨氏,三宫后妃皆德性贞静,柔和贤淑,纣王坐享大平,万民乐业,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四夷拱手,八方宾服。
    “若想颠覆商纣必灭其明灯,首要老太师闻仲。”岂不闻盛极而衰,纣王垂拱而治,若没了闻仲监囯,其必自满,骄奢淫逸不断。
    “猴儿,我们两个月后再见。”
    第二日,孤就不见了踪影,确切说是西岐城的人都以为孤迷失在岐山,找不到回来的路,军民不过找了一日就不再寻孤,盖因父王离开时留下一份薄绢,上书“发儿迷失岐山两月,两月后安然而归,不必寻找。”西岐城民对此深信不疑,祖母兄弟皆不忧心。
    父王啊,父王孩儿搅乱了天机,连你也骗过去了吗?当时孤十分得意,却不想想自己是哪来的能力搅乱天机,那一份薄绢不过是父王保护孤的借口罢了。
    孤出了西岐,便褪下丝绸着上麻衣,左手撑一根龟杖,右手拿一面夔皮拨浪鼓,摇身一变成了一名卜卦算命的“巫祝”。
    “再见了,我的家园。”孤最后回首看了一眼西岐城戴上兜帽,前往北海。
    那是孤第一次出远门,呵呵,挺有意思的。
    北海乃是一莽荒所在,那儿都是些披发左衽的蛮夷,只知好勇斗狠,全无智谋,只臣服于强者。
    孤去北海就是为了说服那七十二路诸侯,反了纣王,引闻仲出朝歌平叛。
    此事最难之处是“纣王不派黄飞虎而派闻仲平叛”,毕竟严格来说黄飞虎才是专思征伐的。
    对此孤早有计较,孤算得黄飞虎夫人已身怀六甲,年二月便要临盆,若想引闻仲出山,必要赶在二月之前策反北海七十二路诸侯。
    闻仲此人忠君爱国,为人刚正,断不会让即将成人父的黄飞虎带兵远征,骨肉分离的。
    “时间,我很缺时间。”
    孤欲讨伐商纣,凡我西歧城民悉数纳税上供,以作军资。推荐票,收藏多多益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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