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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林家有钱有势又讲排面，她只是一个被林成未买来的女孩。奶奶再糊涂也该明白她只是来讨彩头的。
“奶奶……”苏晚关上门，立定了说：“我喜欢林先生，您别赶我走，我会努力的。”
满头银发的老人忽然笑出声来，浑浊眼中有了光，似是褪了不少疲倦。
“有你这句话，我也放心了。”
她艰难地躺上床，指了指床头柜。
苏晚心领神会地走过去打开，里面是一本老相册。
奶奶垫了一条薄毯，轻轻翻开，指着一张小男孩的照片说：“这是阿未第一次来我身边的照片，才八岁。”
苏晚险些认不出来。
八岁的林成未双手拽住奶奶的衣服，像是被欺负的小孩似的，忐忑地望着镜头，一丝笑容也无。
他俩身后是十来个大人，分两排站着，以奶奶为中心，笑容灿烂至极。
原来他也有害怕的时候呀。苏晚好奇地盯着，不禁心疼起来。
“那时候他父母刚过世，是车祸，好好开在路上就被撞了。”奶奶叹息道：“那天说来怪我。我不喜欢阿未的母亲，总觉得她不是名门闺秀，配不上我林家名头，这么大的宅子应是要他俩分家住出去。那天他俩来给我庆生路上遇到的事，怎么想都是我的责任。”
“不是的。是撞人司机的错。”苏晚赶紧替奶奶顺气：“奶奶别这么想，林先生一直很尊敬您，他在世上最重视的人就是您了。你要是这么想，他也会伤心的。”
“哎。”她看着眼前这个头一次见面的小姑娘，仿佛看着亲孙女似的，只觉得乖巧可人，恨不得抱怀里搂着。
“孙媳妇儿，我不拿你当外人，叫你过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奶奶抬起手，在脑后摸了摸，忽然将头发整个扯了下来，露出一颗光光的脑袋。
“假发？”苏晚很懵。
“之前吃药，头发掉光了，我一直没敢告诉阿未，怕他受不住。”奶奶半躺在床头，语气越来越虚弱：“病了有两年了，治不好，一直拖着，就想再多看阿未两年。这孩子我一手带大的，性子冷，这么多年身边没个知心人。我真怕我这一走，他就这么孤孤单单的，哪天工作累死了都不知道。”
“他不冷的。”
苏晚急忙辩解：“林先生工作认真，又有孝心，又会照顾人，哪里都很好，特别特别好，奶奶别担心他。”
“傻姑娘……”奶奶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摸苏晚的脑袋：“我就想看他有个伴，这些年信道求佛，也算是装疯卖傻地逼他。如今看来，我这事倒没做错。以后啊，你和他好好的，哪怕真不能再在一起了，也别伤害他。”
奶奶的声音断断续续：“我走了，他连哭的地方都没了，我舍不得呀。”
“我不会弄哭林先生的。”苏晚保证说：“我一定努力让林先生开开心心的，奶奶放心吧，你也要开开心心的呀。”
奶奶累了，要睡了。
苏晚走出门后，发现自己眼睛有点红，赶紧擦了擦免得露馅。
佣人让林成未提了兜小点心回去，说是奶奶特意吩咐的，说林成未小时候就爱吃这个。
苏晚坐在车里，林成未让她趁热吃。
“奶奶和你说什么了？”林成未发现小姑娘乖乖吃的，一口接一口，腮帮子满满的，像是一只小仓鼠。
“秘密。”苏晚想用吃的堵住嘴，可怎么都忍不住，她不禁看着林成未说：“奶奶真的很宝贝你。”
“我知道。她前年肿瘤癌变，一直瞒着我，怕我受不住。”
红灯的功夫，林成未伸手揉苏晚的脑袋：“你别有压力。如果哪天你真的不喜欢我了，发现我不好了，直接跟我说就是。”
原来林先生什么都知道。
也是，男人这么厉害，又这么细心体贴，怎么可能会没发现。
苏晚鼻子酸酸的，摇了摇头不接话，笑着说：“奶奶还把你会和她哭鼻子的事告诉我了。”
“……”林成未的手忽然僵住，“奶奶老了，胡说八道的。”
“是是是，我知道。”苏晚笑嘻嘻地握住他的手，放在脸上蹭了蹭：“林先生是哭是笑都好看，我都喜欢。”
***
林先生一直都很暖的。
(*/ω＼*)有孝心又会替人考虑，尤其是有了小姑娘之后更年轻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