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璃侧趴在诀曜的怀中,耳朵正好抵在他的胸膛上,随着诀曜每说一句话,耳朵就传来阵阵嗡嗡声,同时也伴随着最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
“都没您大呢……”店小二检查了另外两家的牌之后,立马收去了上庄和下庄的大头。
那大头,一个是银两、银票加地契,一个是银票、银两加店铺地契。不得不说,这一局,这庄家也没亏到哪里去。
诀曜终于眼里有了一丝笑意,他宽袖一挥说道:“行,那就把钱收上来,用同等价格给天门吧。”他丝毫不在意自己输赢了多少钱。
看起来庄家输了天门,但是那大笔大笔的银两地契收入囊中,这等场面还是赤红了所有人的眼。
“最后一排,小爷没心情了,赌完结账吧。”诀曜坐起身子来,将云璃搂了搂,调整了最舒服搂美人的动作后,慵懒的声线终结了这一场赌台。
赢了一个大满贯的天门已经开始笑的合不拢嘴了,他并没有把店小二给他的同等银两收起来,反是全数压在大头上,他已经开始赌红了眼睛。
云璃无趣的转过头来一看,上庄和下庄的脸色已经阴沉的不行了。她估摸着,这赌台结束了,该闹事了。不得不说,诀曜这个给两把甜枣,一个榔锤的手段实在太阴险了。她猜这回诀曜是无论如何,都能赢个全局。
这个坐在他们对面的天门庄家怕是要两袖空空了。
“这骰子……”鉴于上一次情况,店小二实在摸不清这公子哥女眷的脾性,只能斗胆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云璃抬头看了一眼店小二,什么话也不说,就移开了视线。她用动作告知了一切,她现在没那个演戏的兴趣了,爱谁摇谁摇,无趣!
“那……那小的开了?”店小二吃了一个闭门羹,但是人家是公子哥的“爱妻”,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只能忍下这个闭门羹,认真的摇骰,放骰。
“五点,庄家首牌。”
诀曜眯了眯眼,他摸过牌,看也不看就反过来放在自己面前,一改之前的嚣张,看得出来是真的没了继续赌博的兴趣了。
对面的天门兴奋的搓了搓双手,抱着极大的期盼将牌翻了过来,最小的虹三对。一下子,那还咧着嘴笑的表情一下僵在脸上,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难看的很。
刚刚丢了大头的两个庄,脸色也实在好不到哪里去,他们没了地契和银两,再赌的东西已经是什么玉佩不值钱的东西了。这桌上,最大的,只有刚刚唯一一个赢了庄家的天门。然而天门庄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诀曜瞥了一眼天门手里的牌,冷笑了一声,“吃到甜头还往上舔。”说罢,他将牌一推,是地扣对。
地扣对,一张牌上两个红点,一对两个红点却是所有牌九里第三大的牌对了。毫无悬念,他赢了全盘的人。
“行了,收桌吧。”诀曜仿佛早就知道这个结局了,他示意云璃站起来,他正要起身时。对面三家输红眼的人,却急了起来。
“不能走!再开!拿了老子的地契就想走了?管你是谁的种,老子不服输!”上庄暴脾气一下窜了上来,他狠狠地拍击桌面,桌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银两碰撞在一起,清脆悦耳的声音被呵斥声压了下来。
云璃不乐意听到这种粗话,她控制不住自己想收拾眼前这个人,她还没来得及撸起双袖开打,就听见二楼处又是躁动的声音,隐隐约约中,她还听到纪晚晚那充满得意的语气。
原来,诀曜说的分工合作,是让他们两对分散赌坊所有人的注意力,让后邪去偷。不对……什么叫两对,她跟诀曜完全不是一对,对!不是!
“管你不服不服输,既然有胆子把地契放上来,就要有能力承担,你丫没一点男人气概,你赌博的时候,想过你妻儿老母没有,这个时候在后悔,丢脸!”云璃猜中了诀曜他们的计划,先下也没有什么好压抑的了。
这种来赌坊赌博的人,贫穷的人走投无路想试一把她能理解,这种有家庭有钱的人,却没有一点家庭责任的人,她是见一个想打一个,败类!
一脚踹过去,硬是把那个说不服输的上庄给踹出了赌台。云璃也不想演什么娇滴滴的人了,她双手微微一抖,一对双刃剑被祭出来,她每走一步,吓得那个被踹飞的人就是往后狼狈的挪一步。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救命啊!”那淬着寒光的双刃剑在云璃月牙白的宽袖下,显得格外锋利。那贪生怕死的人不停的往后挪,试图想要和云璃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
然而,并没有随他的愿。云璃加速走到那人面前,眼见着抬起的脚就要踩到那人的胸口上了,她的动作赫然一顿,竟意外的收回来了。
“不行,会脏了我的脚。”云璃努了努自己的鼻尖,可是想了想还是不解气,她抬手一挥双刃剑,剑锋在半空之中划出一道圆润的半圆弧形。
“咕噜咕噜。”是玉落地面的声音。
玉落地的物品,正是半瘫在地上犹如大劫将去的侥幸心理的赌徒的玉冠。云璃将双刃剑收了起来,她环顾了一圈另外两个人,他们原本不服输不甘心的心情,一下子被恐吓到什么,都不敢再表现自己不服输的表情。
正当云璃想收起闹事的心情,二楼栏杆突然被重物压断裂,一个人重重地摔在一楼地面上,因剧痛而在地上挣扎着。
云璃趁乱站回诀曜身边,与他一同仰头看向缺了一个口的二楼栏杆。
阙九宸拿着一个粉色的帕子擦拭着手骨,本来就少言少语,如今一记眼神满满的都是烦躁和阴沉。
“打个赌要不要,”云璃踮起脚撞了一下诀曜的肩膀,当他转过头来时,云璃也跟着扭头看着他说道,“赌这个男的刚刚肯定口头侮辱了一下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