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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湛却是淡淡地说,“喜欢就戴上呗。”
    孟晚在手上试了下,钻石手链在她白皙纤细的手腕上显得耀眼,若赴晚宴,只需一袭礼服,搭配这一条手链,便足够了。
    “太耀眼了,没有适合的场合戴,也不是我的风格。”她脱了下来,“我还是喜欢你给我买的。”
    陆湛喝了口酒,问她,“那怎么办,不喜欢,还要留着吗?”
    孟晚笑了,这个男人,还是那么小心眼,她小心地将手链放入首饰盒内,“不然我扔掉吗?收着啊,指不定将来留给我女儿。”
    陆湛被她一句话哄开心了,“一定会是女儿。”
    她突然提起女儿,他猛得站起,他们临走那几天没有戴套,“你怀孕了?”
    孟晚不知他在想什么,她前两天还跟他说来了姨妈肚子好疼,“没有,我姨妈刚走。”
    突然提起这事,看着他,孟晚想起她临走前的那一夜,他们的做爱。
    陆湛埋在她腿间,他的大拇指塞在她口中。
    她舔着他的拇指,当她的舌舔弄着他的虎口时,他在她的大腿根处流连,亲吻着她的大腿内侧。
    她闭着眼,在幽静的房间内,听着若有若无的水声,她不动,他也只是很乖地轻咬着她的阴唇,手揉着她的屁股。
    当她的舌头往上,舔到了他的指节,他随之往里触碰到了她的阴蒂,他极有耐心,软绵的舌头随着她的舌扫过他指节的动作,舔着她的阴蒂。
    她在吃着他的手指,明明是他在舔她,却是她在舔自己。
    这是一场极致自慰。
    我与我周旋久,宁作我。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可是,他变成了她,她亦是他。
    他们之间,有些话早已不必说出口。不用开口,看着对方,便知彼此心意。
    她趴在书桌上,此时才注意到视频中的他没在办公室里,像是在一个花房中,背后的兰花养的极好,他躺在藤椅上,旁边的小桌上开了一瓶红酒,他手中正端着酒杯喝酒暖身子。
    “你没加班啊?”
    “今天被我妈叫回来吃饭的。”他懒懒地躺着,毯子搭在身上,已经累到不行,睡之前先给她打个视频。
    他昨晚通宵处理完了最后的工作,跟宋清约了今早去民政局,他等了她一个小时。
    他平日里极其厌恶迟到这种行为,一般让他等待超过十五分钟,他都没耐心到拂袖而去。
    这次,他却一言不发。一个人在车里坐着发呆,一根又一根地抽着烟。香烟能提神,看着灰烬,这两年如同一场废墟。
    一切荒芜之中,被责任与重担压得喘不过气之时,他却要拖着孟晚下水,深渊中也要与她接吻换气。
    办完离婚手续后,他独自开车去了高铁站,去了孟晚家,找李英。
    陆湛敲门后,是一个老男人来开的门,他愣了一下,“我找孟晚的妈妈。”
    那个男人看了眼陆湛,也没邀请他进来,去了厨房喊了李英,说门口有人喊你。
    李英正在煎带鱼和排骨,快过年了,这些吃的都要提前准备起来。她洗了下手,边用围裙擦着手,边往门口走去,发现是个英俊的小伙子站在那,她只觉得有点熟悉,但完全没印象是谁。
    陆湛做了自我介绍,“您好,我是陆湛,孟晚的男朋友。请问能不能请您去喝个茶,我们聊一聊?”
    事关女儿,李英警惕地看了这个男人一眼,摘下了围裙,回屋里拿了外套,跟老严说了声,便同这个男人走了出去。
    两人在茶楼的包间里喝了茶,陆湛叁言两语,跟李英说了他和孟晚之间的全部。
    李英震惊到无言,气得发抖,咬牙切齿地问,“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我的女儿,怎么可以被你逼到离开......”
    她说不出下去了,双手掩面,泪水从手指缝隙中流出,她之前的一切猜测,都在此时成真。
    她在怨这个男人吗?
    不,她更在怨自己的自欺欺人。
    她又是对孟晚忽视到何种地步,才不能发现她感情上的异常?
    她的女儿,被当小叁两年了,现在还要被逼到去香港,一个人在那呆着,连过年都不能回来。
    女儿这几年在外,一向报喜不报忧。为什么,她的女儿从不跟她说这些?是觉得她这个做母亲的,很失职吗?不值得她的全然信任吗?是怕她怪她吗?
    这是她的女儿!
    但孟晚知不知道,就算她做了这样的事情,自己的女儿,李英哪里真舍得打骂?
    要真打骂,也是对面前的这个男人。
    陆湛向李英鞠了一躬,“对不起,我让您的女儿受委屈了。作为晚辈,我要向您道歉。”
    李英颤抖着手抹掉眼泪,“你一句对不起有什么用?你把她给我带回来,把她完完整整的带回来。”
    陆湛抬起头,却是问了句,“她之前想让您去陪她,那您为什么不去看她?通行证办的很快。”
    李英被他这句话激怒,“我需要你来教训我吗?”
    “如果您想去看她,一切手续我帮您办理。我在过年前会去找她,至于她要不要回来,我不能帮她做决定。”
    李英冷笑,“什么叫她不要回来?这是她的家,她怎么不想回来?你是要骗她,把她带走吗?她是我的女儿!”
    陆湛知道来这,必然要与李英闹得不愉快,他可以不来,可以待与孟晚尘埃落定后,忽略这段过去,再告知李英他俩的事。
    “她好不好,我有没有骗她,您可以自己打视频问她。”陆湛语气一转,“不过,她一直没告诉您,是不想让您担心她。既然她不想让您知道,那请您,能不能继续装作不知道?当然,决定权在您,我无权干涉你们母女之间的事情。”
    “呵,你还知道你无权干涉?”李英想把桌上的这碗茶都泼到他身上。
    陆湛尊重孟晚的母亲,但他说的话,在她看来,已是忤逆之言。
    前几天,孟晚跟他视频时随口一提,叹了一声气,说我妈两天没打电话给我了,但她没继续说,就岔开了话题。
    孟晚不同他说,是对李英失望了,失望到懒得开口。这些年,他眼睁睁看着,知道孟晚对她妈妈是有多好。
    按照传统观念,他是个局外人,他不应该干涉人家母女之间的事。就算是干涉,这件事是孟晚犯了错,晚辈只能任由长辈打骂责罚。
    这几千年的孝道,是能压死人的。
    亲情跟其他任何感情并无任何区别,都需细心呵护。但所谓孝道,仅凭着那一丝血脉,靠一句我把你养到大,说一句为你好,便能瞬间磨灭所有个人自由意志,要求屈从于冷漠的家庭伦理。
    最后,陆湛只是说了句,“我是来向您赔礼道歉的,并没有任何冒犯您的意思。只是希望您对她,多关心一点,她现在需要家人的支持与安慰。”
    “这么些年,她对您,一点都不差。你现在能为她做的,就是让她开心,让她安心去做她想做的事。”
    陆湛看着视频那头的孟晚,这个小可怜,心里委屈了也不肯告诉他。
    他在等一通电话。
    他没有跟孟晚说,他离婚了,也没有说我最快过几天就能来找你了。
    他不想让她空欢喜一场。
    孟晚趴在书桌上,手摸着屏幕里他的脸,“陆湛,我好想你。”
    “睡觉吧,睡一觉,兴许醒来我就在你身边呢?”他兴许喝多了,醉着呓语。
    这两年,他运气差极了,他不信神、不信任何宗教,但老天能不能给他一点运气。
    “那是春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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