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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捏糖人又看了两眼,眼前公子却与女子不同,眼底明晃晃的娇俏和依赖,她沉默着将糖人又刷了一遍糖渍,暗想道‘莫非这世上男子都瞎了眼?看长得不错就芳心暗许,啧’
    “糖人好了,客官”
    顾曦之迫不及待接过去,只见金黄糖丝勾勒出一只栩栩如生的兔子来,兔子闪着晶莹剔透的光,背上绒毛用细密糖丝勾出,红眼睛用莓干装饰,惟妙惟肖倒让他舍不得吃。
    “走吧”看到顾曦之欢喜模样,越发让她想起不知死活的顾昭,秦曜心下着急,付了钱,推着轮椅就走。
    天色已晚,加上中元节,许多酒肆都满客了,秦曜无奈,只能推着轮椅往更偏僻地走去,终于在镇口找到一家没满客的。
    酒肆只点着几根蜡烛,掌柜懒洋洋靠在墙上打着哈欠,看到秦曜,招呼道
    “客官,住店吗?只有一间了。”话毕,又懒散着账目,赶上几年一次的中元节,她也不像往常一样着急揽客,就算这人不住,下一人也会住。
    “这...”顾曦之糊满糖渍的嘴巴张了张,仰头看向秦曜。
    “敢问掌柜..”秦曜话没说完,就被掌柜打断。
    “要住就住,不住走人。”掌柜抬眼扫了一眼两人,把终于算好的账本合起来,捶捶肩准备走。
    “住,谁说我们不住。”一声清脆声响起,急切还带着少年特有稚气,掌柜下意识看向声源,就着灰暗烛火将对方脸看了七七八八,少年肤如凝脂,丽质天成,明艳不可方物,一双眸子水光潋滟,一看小城镇就养不出这种娇贵人,掌柜眉眼下意识挑起,道了句
    “成。”
    *
    秦曜洗漱完就进了屋子,内里空间虽小,桌子等细微处却擦得干干净净,她抬手替顾曦之铺了床,又拿出另一床铺盖就往地上铺。
    顾曦之洗漱的功夫回来,就见地上一团被子,外面漏出乌黑密发,若不是确认了这是他们屋子,他还以为走错了。
    他垂下眼帘难免有些委屈,又想起自己也只是外人,纵使满腔委屈又如何,名分都没有,他缓慢推着轮椅到床位。
    床位较低,他撑着身子移到床铺里缓缓躺下,闭了眼隐约听到秦曜发出的均匀呼吸声,想来对方已熟睡。
    顾曦之闭着眼,膝盖还在隐隐发痛,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往日种种如浪潮在脑海翻涌,就连膝盖疼都比白日放大了一倍。
    左右睡不着,他从幼时换牙小事想到如今,第一次感慨命运不公。
    幼时他和顾昭虽是同胞双生,待遇却天差地别,顾昭自出生身子不好,夫君常说是自己占了所有营养,才导致哥哥常年病体。
    因此,他从不敢主动要求什么,顾昭一生病,全家上下战战兢兢伺候,就连不言苟笑的娘亲也时刻守在顾昭身边,每当这时,他总是不受欢迎,他受不了夫君看自己眼神,就像自己...不应该存在。
    可再怎么样,自己也是亲生的不是吗,顾曦之按着发痛地胸口,手掌散麻意,往日被掩藏的情绪一拉起就铺天盖地袭来。
    自幼时他就照着补偿心理对顾昭百依百顺,若是请求哥哥把自己收成秦曜侍人如何?
    他也不求平起平坐,只求一个侍人位置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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