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把他扔去秘密地,找人看管好他。”
…
再次醒来时,许辰的两支手臂不能动,眼睛睁不开,被什么遮住了,身体紧绷绷。
他心下一悔,这次凉了,彻底歇菜!对方来者何意?谋财还是害命?不管哪种,他是一枚穷光蛋,都拿不出来。
因为眼睛被遮,感官刺激特别敏锐,外边一有动静,许辰就知道。
大概半刻前,屋外有人叫唤,说得话听不懂,过后,房门拉开,“扒拉”一声响,有一件东西掉在他面前,他闻到烧焦的味道,猜想,这可能是干烙饼之类的食物。
果不其然,那个人拿着大饼,放他嘴边,话也不说,塞他嘴里,许辰配合地吃了几口,就几口,似乎不想他吃饱,提着水囊灌水给他喝。
这人伺候完他,暴躁地踢了下门,走了出去。
锁门后一气呵成连贯性动作,就几分钟而已。
再次寂静时,许辰脑子转得飞快,总在回忆这件事情。
他在热情的胡人家,喝了一碗奶酒,是醉酒晕倒,还是蓄意报复?
此事不得而知,只能等喻信慢慢反应过来他不见了的事实。
当然,客栈里的喻信,左等右等等不来左乐,他焦急万分,托人打听他的下落。
身处异域,要想瞒着一个人的去处,尤为简单,胡人们配合一下,不言不语,谁找得到这位读书人,就算意外死一个少一个中原人都没有关系。
时间一点点流逝,喻信发觉此事不对劲,许辰肌如瓷器,长相净澈,应该很好认的,一两个人认识吧,这事喻信不深究。
偏偏街上的胡人都不认识。
一面都没有见过。
绝对有鬼!
不出他所料,在夜深人静时,他的包厢外,投了一个飞镖。
喻信捏指查看,郁气冲出,瞬间挤满整个脸,他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找了一把软剑别在腰上,匆匆下了楼。
出门前,留意了一下客栈柜台处。
掌柜的不在,小二趴在桌子上睡觉。
尔弥国四处的篝火燃起,奏乐响起,城中美丽动人的姑娘与豪迈奔放的小伙翩翩起舞,欢声笑语响遍天下,每个人的心里都乐开了花。
唯有喻信,在群歌乱舞团里面找人。
劫匪给他两个选择,第一交出万两黄金,第二声称,要想救下左乐,必须在群魔乱舞中砍断一根尾指。
这不符合逻辑,一般土匪头子是不劫书生的,左乐文质彬彬,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一名落魄书生。
除非,劫匪有意而为之,是要劫色?
一想到许辰被人日,喻信忍不下这口气,他绷紧肌肉,切齿拊心,提起匕首砍下自己的手指头。
血肉横飞的手指头掉在地上,被载歌载舞庆祝的姑娘们踩在脚底下,喻信快速点穴,防止血流如注横飞。
忍气吞声做完自残的一切,去往下一个地方。
这是哪里?这是黄土挖掘出来的窑洞,深不可测,许辰几乎快逃出来了。
日常进食,吃饼的时候他耍了一个心机,知道前面是人,用无影脚踢向那人的下部分,趁他哎哎叫叫的时候,快步离开。
窑洞简直就是迷宫,不过土匪没那么快追上来。因为看不到路,他凭感觉摸索出来的路线不一样。
他心安理得往前跑,倏然,撞上了一堵墙,准确来说是一个人,许辰跌倒在地,又拼了命往前冲。
那一个人拉住他,急促不稳带了一丝痛楚的声音道:“别走,是我!你相公!”
“呜呜…”许辰一听,往他身上靠,伸出手来,告知他,赶紧解开。
喻信用软剑砍掉他的绳子,许辰扯开蒙眼布,慌乱不堪的声音说:“快逃,他要追上来了。”
“等会,我先处理一点小事。”喻信撕下后襟的一角,布条缠住受伤的小尾指。
许辰拿起来一看,心疼的话语哆哆嗦嗦说:“这是怎么了,怎么弄得?”
“小事一桩,出去再告诉你。”喻信一副生无可恋的态度道。
“不行,你现在说。”许辰怒急道。
喻信拽着他,边跑边说:“没事,砍掉救下你,知足了!”
许辰以为听错了,可耳边一直嗡嗡响,听得真切。
他无法不重视起来。
喻信方向感很强,没一会儿就带许辰出来了,他们直向街头跑。
他提前吩咐蒲侍卫在街头备好马车,等他。
热闹的人群中,他带着左乐怒送一血。
随后走出来一位中原人,就是掌柜的,他失策难过。赔了夫人又折兵,全败给自己的大意。他总觉得喻信先出黄金在赎书生,结果他为了情郎反而选择自断一指。
尔弥国边界,一辆马车飞驰而过。
车里坐着一对,许辰拉过他的手,问道:“还疼吗?你蠢不蠢,谁要你断手断脚的。”
喻信气血虚弱道:“本少爷这辈子恶名昭彰,只有自刎才能解千仇,为了你,我不可以自轻自贱,只能截掉自己的手指头。”
“傻子一样。”许辰说不心疼是假的,他捂着喻信的手掌放他胸口,叽里咕噜也不知说什么。
车厢外的连福,听到许辰谩骂,自然护着主子,撩开帘子道:“左公子,你被人绑架,少爷急得不得了,托人帮忙,却没有人知道你在哪,守着客栈不敢出去,就怕你回不来。然后劫匪提出来的要求简直要人命。他说,拿出来黄金就自断手指。而主子真的就断手指,你哪来的臭脾气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