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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摇摇头,颤抖的嘴唇拂过他的脸颊,干燥的舌尖舐到他下颌一点汗水,胸膛突然像摇晃的风,渴求他的翅羽扇起碧海更勃发的浪。她的指尖忍不住地轻掐他的肌肤,舌尖摩挲在他微微探头的胡茬儿上,终于找寻到他的嘴唇,哆嗦着去吻他。
    男人激越起来,握住她的臀往上托,在他更深的俯冲里,顿时感受到她也有蓬勃的力量,匹敌着他,应和着他。
    他化身为鲲鹏,掀起惊涛骇浪,海中明月震荡起伏,其光熠熠,照人心魄。
    “夕月……夕月……就这么叫我,叫我的名字。”
    她喘息了两声,咬着嘴唇,微微睁开眼,露出笑容。
    “昝宁……昝宁……”声音低沉,但往心里钻,回声激荡,绵延不绝。
    他感动得近乎要落泪。从来没有感觉距离这么近过。
    他愿意在此刻,在她的月光般的嗓音里,以身相许,竭力报效,以此作为最忠贞的承诺。
    巨浪掀起到巅峰,隐天蔽云,天昏地暗,魂飞魄散。
    终于,他感觉到她的伏波,初始如涟漪,继而层层叠荡,往愈发悠远无垠的地方荡开去……荡开去……他愈发想攀援到岸边,却愈发难以抵达,她深邃如海,而又光芒万丈。
    突然,腰被她揽紧了,而后小猫似的攀在他肩头咬了一小口。她的双臂,她的小牙,她幽深的海洋突然都温柔而有力地收紧了,月光重新洞照在他的心口,连着被啮咬的痛、被勒紧的力、被收紧的舒爽,突然像闪电般炸开。他无法自控地径直掉进了深渊,牢牢地攀附着他的月光,跌落在风的悬崖里,海的漩涡里。
    眼前仿佛都是雾,耳朵里只有柔声的轰鸣。他们那么久、那么久的悲喜突然历历在目。
    他无力地俯伏在她的柔波之上,随着清风摇荡。呼吸响在彼此的耳边,凌乱的头发纠缠在赤红的枕上,金线平绣的龙与凤也在枕上纠缠,刺绣的柔枝上的石榴花与石榴果也在枕上纠缠,万字不到头的纹样也在枕上纠缠。
    两个人好一会儿才喘息平定,对望一眼,都悄然“咯咯”地笑了。
    “好不好?”他问,期待她的鼓励。
    但她不答话,脚趾头坏坏地蹭他的小腿,只说:“压得透不过气了!”
    昝宁翻身下来,夺过她准备盖上身的被子,不讲理地说:“一身的汗,盖被子难道不热?”
    她身上是汗水的亮泽,愈发显得丘壑分明,白得耀眼。
    男人即便已经过了瘾,还是被诱惑了,手指轻轻顺着那起伏的丘壑一点点摩挲过去,嘴里说:“一定是好的,我听见你叫我的名字……”笑得暧昧:“太销魂了。”
    惹她一啐,摘开他的手丢在一边,然后翻身裹了半边被子。
    龙凤喜缎上金光潋滟,艳红映着她的洁白,起伏和褶皱处恰是朝霞下的山与谷。
    他的手指又沿着她的侧线游走,撑头一看,她已然妩媚地斜瞥过来,骂他一声:“死鬼!”
    昝宁突然明白,他丈母娘骂他老丈人的时候,其实也应该是这样的一种亲昵的媚态。
    他笑起来:“行,私下里,可以不叫皇上,叫昝宁或者'死鬼'都可以。”
    两个人折腾了那么久,而后并头喁喁地说了些私话,诉了诉衷肠,实在都又累又困,很快在红艳艳的洞房里睡了过去。
    因而早晨起身的李夕月,浑身酸痛。
    现在才寅正二刻,她打算再睡一睡。
    但是旁边那个被她闹醒了的人如何依得!
    他一下子翻身裹住了她,在她耳垂吻了两下后低声说:“这会儿外头值夜的太监宫女大概已经起了,你要弄出动静来你可自己负责。”
    李夕月除了在他耳边骂他“死鬼”,确实不敢弄出其他动静。
    最后只能跟他低声求饶:“今儿还要到太庙祭祖,这要跪下去起不来身,可丢人丢大发了……”
    男人只低低地“唔”了一声。
    她拍他的背:“能不能速战速决啊?”
    他正色在她耳边道:“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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