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又是谁派来的?”那人不说,格挡开剑,反问。
“衣服布料不一样,你们不是我们的人。”那人眼尖的认出了差异。
“我们的刺杀目标一样,何不合作?”
“哼,你们是什么东西,跟我们合作?”
“不都是拿钱做事,还分贵贱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只是后来的那批人明显不是前面那批的对手,人数也不足,很快有人将注意力放在了冯素贞身上,朝她而来的刀剑越来越多。
“绍民哥哥,你先进屋躲躲。”官琯从怀中掏出一包药递给冯素贞,“自保够了。”
“你们自己小心。”这种时候没必要意气用事,冯素贞收下药包,对官琯和刘倩叮嘱了一声,转身去了屋里。
三方混战成一团,金属碰撞与呼喊之声一直没有停歇。赶来的杀手门的门人越来越多,呈扇形将冯素贞所在屋子围住,两波黑衣人竟无一人能闯过他们的保护圈。
“兄弟们,杀不了明光侯就等着家里的妻小丧命!想保全妻儿,都给我用力!”一声怒喝在屋内响起。
“弟兄们,杀不了驸马,我们就没钱养家!给老子冲啊!”蹭着对方的士气,又一人怒吼。
冯素贞算了算己方与对方的实力对比,叹了口气,门几次被撞得“哐哐”作响,无论是杀手门还是公主府的侍卫,都应该竭尽了全力,她不能在什么都不做了。
从衣袖中掏出了一个锦袋,冯素贞轻声说:“对不起,天香。”
官琯的武功只能说差强人意,配合着毒药,勉强自保。刘倩的武功虽高,但双拳难敌四手,且今日来的人,各个武功不低,若不是有杀手门的高手相助,她早就命丧黄泉。岳素带着公主府的侍卫,就像是来送人头的,没打一会儿,侍卫们死伤殆尽,岳素也挂了彩,勉强支撑。
形式说不上对哪方更有利,两拨黑衣人见难以啃下这块硬骨头,各自都是强弩之末,为了达成同一目的,默默收了互殴的手,默契的一致对战公主府众人。
悠悠的琴声从屋内传出,官琯有些耳熟,一时没有想起。但是刘倩一听就明白过来,双眼瞪大,满脸的不可思议。
“降魔琴?冯、冯素……驸马、她、她怎么会……”
虽然能理解刘倩的狂乱,但相较于刘倩只是因冯素贞的身份,官琯的狂乱更胜一筹。
“你确定这是降魔琴?”官琯拉住刘倩的手腕,目眦欲裂的问道。
“我听过,不会错!”刘倩大脑已难以转动。
她以为冯素贞回来会抢自己的相公,她等了将近一年,心怀忐忑的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与李兆廷和离。可是那个女人,在公主府,与公主日日夜夜在一起,就算是上朝都因皇上的放任而不曾分开过一刻。在刘倩天真的以为,他们两真的是旧梦难寻、情缘已断时,李兆廷又和冯素贞走近了,今日和自己的爹去皇宫时,还请求自己来公主府,救她。
现在呢?现在算什么?冯绍民是冯素贞?冯素贞竟一直未离开过李兆廷身边?冯素贞竟能眼睁睁看着深爱的男人另娶他人为妇?冯素贞竟……
冯素贞竟然不爱李兆廷。
刘倩看着官琯怒气冲冲的闯进屋内,瞥见了屋内白衣的一角,内心一阵松动,没有人能抢走自己的相公了,因为冯素贞不爱李兆廷。
没有在意刘倩会怎么想,冯素贞不紧不慢的弹着放在桌上的琴,看见官琯进来,也没有改变脸上淡定的神色。
“你……”只是发了一个音,官琯就无需再问她了,因为在琴的前面放着一块巴掌大的黑色石头,官琯认得,那是磁石。
“阿琯,速战速决吧,我担心宫里。”冯素贞说完,纤细的手指连番运作。
琴弦在手指间飞舞,飘逸又带着强硬,好看的让官琯移不开双眼。
屋外没过多时响起阵阵哀嚎,那伴随着琴音愈发的凌厉的,是冯素贞嘴角淌下的鲜血,一滴一滴溅在琴弦上。
“你住手!别弹了!”官琯大步上前,想拉开冯素贞的手,可是她又怕内力反噬,踌躇着不前。
“风池、风府和百会的银针我未取出,还是限制了我的武功。”冯素贞淡漠的开口,手下的动作却是更加快速。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官琯绝望的问。
“早就知道了,阿琯帮我一个忙,我内力快不济了。”冯素贞咽下一口鲜血,双眼不离门外,外面还站着不少黑衣人,她不能停下。
刘倩听音觉得不对劲,此时也进了屋,正好听见冯素贞的话,立刻伸出手按在冯素贞后背,将所剩无几的内力传输给她。
“你干什么?你这样,她会死的!”官琯双目赤红,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对着一无所知的刘倩怒吼。
“啊?怎么会这样?驸马……”刘倩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的阿琯,没事的……”冯素贞说完,又对刘倩道,“烦嫂夫人继续。”这次说完,冯素贞咬紧了牙关,双目带上了狠绝。
“你、你……你真的就这么在意天香吗?”这一次,官琯没有如往常一样带着娇嗔、带着戏谑喊出称呼。
冯素贞没有回答,她只是快速瞥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少女,然后将注意力集中在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