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情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心里想说其他的话,可是出口的永远都是伤人的,他可以看到水兰眼中的悲伤,他心里也有些沉重,可是为什么,他无法将自己的心声说出口恩?白无情很无奈。
白无情的沉默对于水兰而言也同样是一种伤害,那以为这默认,也意味着让水兰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其实在他眼中是有多么可笑,水兰低垂下头,幽幽道,“我知道,如果不是云玦,你只怕连多看我一眼都觉得多余吧!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不想让自己后悔而已,你也不用想太多,我从来就没考虑过利用这些来得到什么。”
白无情说不出反驳的话,他心里并不是责备什么,只是水兰如此不顾自己安危地做出这样惊险的事情来,白无情是不知道当时发生的事情,如今想想,他绝对不愿意让水兰再经历第二次,以其让她置身危险,还不如让她对自己绝望。
“可是你知道吗?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不求回报,可是并不代表你可以怀疑我的用心。”水兰抬眸定定地看着白无情,仿佛要从他的脸色里看出什么,或者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什么。
白无情避开水兰的眼神,他竟然会有些不自然,会感觉到愧疚,其实正如水兰所说的,水兰所做的一切都是自愿的,没有人逼迫她,所以白无情完全不用感觉到愧疚或者是有任何的压力,白无情也确实可以做到这一点,只是为什么,他不愿意?他很害怕水兰水莹的眼睛,仿佛要将他心里的恐慌看透,白无情冷硬地说道,“你所做的一切,只会给我带来烦恼,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了。”
水兰闻言忍不住笑了,是那种很无奈的苦笑,没有意义?她拼了命付出的,到头来在白无情的心里原来只会换到一句没有意义?真是可笑,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可笑的事情了!水兰在追求白无情的上面可以说是用尽了她两世为人的所有情感和精力,甚至可以说她已经是一个用全副身家去赌博的赌徒,赢了,她得到所有,输了,她一无所有,可是水兰如今似乎已经慢慢感觉到了失败的滋味,或许是她自己从一开始就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了,也许人家,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对她放下过一点心,乃至一点思,水兰深呼吸口气,她忽然觉得有些东西似乎在慢慢掀开面纱,水兰已经可以想象得到里面时有多么可怕,但是没办法,就算是她如今有意去隐瞒,那也是自欺欺人,水兰不怕失败,她只是害怕活着如同死尸,在对白无情的情感上,水兰是豁出去了所有,勇气和尊严,但是,她觉得是时候该揭晓答案了。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希望你能用心回答我。”水兰深呼吸口气,眨闪的眸光莹润闪烁,仿佛泛着莹光。
白无情有种不祥的预感,甚至没有发现自己衣袖里的两只手已经紧紧攥成拳头,但是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异常,水兰很失落,却还是继续问道,“你有没有,哪怕是一丁点喜欢我?又或者有过一瞬间的想法?”水兰问得很小心,甚至害怕自己的问题问得太决绝了。
白无情一下子沉默了,心仿佛被一只手抓住一般绷得呼吸都感觉到难受,他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话,可是他却说不出口,思绪闪过千万,从第一次见到水兰开始,到后来带她出宫,到最后水兰为他入谷找药最后落得险些丧命,这一切在白无情的脑海里竟然记得那么清晰,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如今的他,竟然对云玦的记忆都开始模糊了,脑海中满满的,只有眼前这个带着怯意和慌意看着他的女子,然而白无情的话又是那么的坚决,每一个字都仿佛是扎进了水兰的心里,“没有,从来都没有。”
看似白无情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可是水兰却没有留意到他的眼神闪过的犹豫和不忍,她完全沉沦了白无情的这句话中,无法自拔,没有,果然是没有,不过,这不是她早就已经想到的答案了吗?可是为何,心还是那么痛,几乎连呼吸都是困难的,一定是旧伤还没好,水兰自我安慰解释着,可是嘴角强行勾勒起的笑意是那么勉强,那么苦涩,白无情就算是想忽视,都不可以,他不忍再看下去,他怕自己再看下去就忍不住说出自己的心声。
“是吗?果然是我自作多情了!”水兰苦笑着说道,但是她努力眨着眼睛,很频繁,因为她害怕自己眼眶中的泪水会不听使唤流出来,她不想让白无情看到她的脆弱,她已经失去所有的,不能连最后的一点自尊都抹灭,她无法去挽留爱,那就让自己留下那点卑微的自尊也好吧!水兰努力地深呼吸,等到自己可以开口说话的时候,才努力让语气变得平和,“这段时间给你带来的麻烦,我很抱歉,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白无情很想问水兰她话中所说的明白是什么意思?白无情有种不祥的预感,可是因为水兰脸上努力维持地方僵笑让白无情已经无心再去顾忌其他,白无情有种坐立难安的感觉,他撇开口视线不自然地说道,“希望你以后别再做傻事了。”说完话后,白无情没有再去多看水兰一眼就匆匆忙忙离开,他怕多呆一会儿都会影响到他的想法。
看到白无情“迫不及待”地离开,水兰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嘴角的弧度越发上扬,只是从眼眶中无声话下两行晶莹,脸颊冰凉凉的,水兰伸手触碰到湿润的感觉,自言自语痴笑着说道,“真是奇怪,脸上怎么会有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