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深埋心底的秘密,便是那些人对他诱之以利动之以情,他也未曾盘袒露出来,只说冰山一角,那冰山一角还是为了给自己出气,要给那个鸠占鹊巢的人重重一记才道出来。
如今,竟然对面前这人和盘托出,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要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一时脑热,想找一个人寄托情感,这话显然很假,或许是不甘吧,一开始还犹豫要不要说,自打听了楚云笙那样高的评价,他心中就好像无数只猫在饶。
心中恨不得将那人伪善的面具撕下来。居然会有这种幼稚的情绪,杨安澜自己都觉得可怕。
南岳皇朝,三十多年前的某一场宴席上,丝竹绕耳,歌舞升平,奏响着这个皇朝最后的辉煌。
这种宴席在皇宫中,几乎每日都有,帝沉迷于享受美乐之中,那一日也是大雨倾盆,歌姬柔弱之躯舞剑,最后刺入南岳衰帝的咽喉之中,珉国公秦照以迅雷之速,将皇宫肃清干净。
珉国公扶持幼子登基称帝,实则挟天子以令天下。
南岳衰帝虽说昏庸无度,却不苛待前朝文武,文官治国,武官肃疆,南岳国库充盈,这种享乐还是足够。珉国公此举激怒了许多人,清流派多死于非命,南岳皇朝不乏忠烈将士,珉国公此举有例可循,找不出错处,武将便也忍气吞声,直到珉国公不满在幕后,让小皇帝禅让。
南岳姓杨,大家可以接受,也可以接受皇帝为人傀儡,却无法接受江山改名换姓,武将拥兵自重,揭竿反珉。
这场战争持续了几年之久,珉国公之前便留了心眼,分化武将手中的兵力,最后成功压制那些武将,屠尽南岳王室所有血脉,最终珉国公改朝换代,是为南秦。
那时候,皇帝的皇后悄悄溜走了,无人知晓,皇后腹中有遗腹子,乃是前朝唯一的血脉。
南秦代替了南岳,受万民拜谒,黑暗中,那位皇后诞下了一对龙凤胎。
原来,那位皇后逃去了南岳的某位郡主的家中,那位郡主已经出嫁,而且夫君有从龙之功,于是乎躲开了所有人的眼睛。
说来巧合,那位郡主也有孕,也是一对龙凤胎,郡主对于灭国之仇耿耿于怀,于是心生一计,将龙凤胎中的男丁替换了,想要让南岳皇子去祸害那个不仁君主的江山。
至于郡主诞下的孩子,则是几经流转,然而不管怎么,这些始终都在那位郡主的眼皮底下,那位郡主是最失败的母亲,最成功的皇室,在幕后盘算着一切。
叶安澜戛然而止,“这个故事不好,不说了。”
楚云笙听得迷迷糊糊,这里面似乎有着某些的关联,但却太过的隐晦。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楚云笙给叶安澜倒了一杯茶水,“你说话还是只喜欢说一段。”
“有些东西,还是不说吧!”叶安澜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嘴角勾起讽笑的弧度。
楚云笙自是看到了,本来心中就有淡淡的感觉,看到这里,心头便是触动了一下,“怎么说到那位郡主,便没了后文!”
叶安澜的手转动的杯子,“你要听?”
楚云笙点头,哪有说话只说一半的道理。
叶安澜心中想了想,“后来,天灾,那位郡主被雷劈死了,郡主拉了余孽皇子一把,两人便成了干涸的尸体。”
楚云笙满脸的无语,不愿说就不说吧,哪有这样敷衍的!
其实,南岳皇帝贪于享乐,本该亡国,满朝的文武大臣也该离心。但是南岳开国一来有这样的一个组织,他们就像是数百年前的锦衣卫一样,是幽灵一样的存在,监督着朝堂,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皇帝昏庸,没关系,只有那个组织存在,就会替皇帝清君侧,别说是贪图享乐的人,即便是傻子坐上那个位置,这个国家也不会走向灭亡。
这样的组织,有一个奇怪的现象,他们只保国运昌荣,其余的事情一律不去管。
这样的组织没有人性,更像是魔鬼。
魔鬼中的大魔头,却是天生受制于南岳皇帝,南岳先祖灭掉了南蛮,得到了一种令人生不如死的药,便是通过这种卑劣的手段,将大家当做鬼魅的人控制在手中之中,为自己所用。
世代如此,从无例外。
后来,便有一个人,自光明中走来,走到这个魔鬼的黑暗领域,告诉那个大魔鬼“我需要你的帮助,交换的条件是解药。”
大魔鬼被困多年,解药便是唯一的生门,大魔鬼答应了。
后来,国破。
那个来自光明的精灵得到了解药,但大魔鬼并没有如愿以偿的得到解药,反而是被那个从光明中走来的人控制的死死的。
大魔王很生气,然而生气无用,他依旧领着那个幽灵一样的组织,在帮助之高之位上的人肃清所有的阻碍。
说来也有趣,大魔王的妻子,就是大魔王从前主人安排的眼线,大魔王妻子知道这样的情况非常生气,于是就开始了复仇。
大魔王的妻子有两个小魔王,最后妻子将其中一个小魔王送去了光明的世界,用另外一个人来替换那个位置,她想要那个人将至高之位上的人给拉下来,让他从最高的地方狠狠的堕入地狱之中。
后来,高高在上的人还是高高在上;黑暗中的人,依旧没有走出黑暗,一代一代,周而复始,永无宁日。
说到这里,这个故事算是完了,叶安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脖子扭向楚云笙,“不知这个故事的结果,殿下觉得可满意?”
楚云笙心中的迷雾越来越淡,她问,“大魔王冲破不了黑暗吗?”
叶安澜脸上是寡淡的笑容,“数百年来,无一例外。”
看到楚云笙认真的神情,他又笑了,“魔王就该堕入地狱的黑暗,尽管后面那些小魔王很无辜,那也是祖辈的罪孽,必须有人为之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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