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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床边的男人窘了一下,哭笑不得:“朕怎么着你了啊?朕听说你病了,忙带了御医巴巴的赶来看你,没到了还落了一身埋怨。”佯装生气的拂袖,“朕就走了。”刚起身,袖口便被人攥了住。
    小凤扯着他的衣袖,打被窝探出凌乱着很美的头,泪水满面的道:“别介别介,我不过是压的慌,找人发泄一下……这不是跟你熟吗……”猛地吸了一把鼻涕,“我错了,你别把御医带走,求你了。”
    皇帝扑哧笑了出来,又坐回床边,“哪儿难受啊?”
    “浑身,做死了难受。”小凤很是时候的打了一个喷嚏,刚要扯着手中的布料擦鼻涕,却猛然惊觉这是谁的袖子,默默的放手,看着皇帝一脸紧绷的表情,讪笑:“没擦上。”
    皇帝收回袖子,干咳两声,让门外候着的老御医进屋给她号了号脉。
    老御医很和蔼的笑了笑,道没什么大碍,只是伤寒了。转身打药箱里取出一枚药丸,活在温水里递给她。
    小凤瞧了一眼茶盏里的黑不溜秋的药汤,止不住抬头,极认真的问,“这个不是话本子里济公的泥垢丸儿吧?”
    老御医抖了抖,皇帝却终是没忍住,笑了。
    点点是鼻涕泪
    那药瞧着不浓,入口却是极苦又涩,直呛的小凤水汪汪的噙了泪花,咳的差点背气儿。
    皇帝慈蔼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却还止不住的调笑,“你果然是事不惊人死不休,吃个药都能噎死。”
    小凤咳的梨花带雨,幽怨的看老御医一眼,道:“大夫……您刚刚上茅房没洗手吧?”
    老御医收拾药箱的老手不可抑止的抖了一下,极艰难的牵了牵嘴角,算是笑道:“王妃说笑了。”
    “我……”小凤还想说什么,却被皇帝及时拦住,捂了嘴,挥手让老御医在门外等着。
    老御医是几乎老泪纵横提了药箱就往外奔,仓皇的磕了门槛一个跟头出去了。
    有点头疼的扶额,皇帝极淡定的道:“你……能不能稍微正常点?”
    “升上……”被捂着嘴的小凤含糊的道:“牛尼受伤撩……”
    “恩?”皇帝不解,扭头看小凤。
    小凤指了指被他捂着嘴的手,又重复一遍:“笔替,牛尼受伤撩……”
    愣了愣,皇帝这才恍然大悟,小凤指的是——摇摇欲坠的鼻涕。她说:“圣上,鼻涕流你手上了……”
    火灼一般的收回手,皇帝紧绷了一张脸,“你……你好生养着吧。”淡淡的扫了一眼四周,突然俯身逼近小凤。
    温热的气息压的小凤一愣,转瞬皇帝嫩红的唇已贴在脸侧,只差一毫一丝的距离就要肌肤相触,轻吞吐的气,温温热热的呼在耳侧酥酥痒痒,让小凤瞬间僵了脊背,“圣上……”一物却忽然入手。
    皇帝用宽大的衣袖都住她的手,在袖中将一小包裹压在她手中,几乎是咬在耳侧道:“你若有事需要照应,便去找包裹里写的这个人,他会第一时间告知朕的。”
    耳边凉风一兜,皇帝便已起身,看着小凤惊诧:“你的脸怎么烧成这样?”伸手去触小凤的额头,却被她扭头躲开。
    小凤摸着自个的脸讪笑,“这不烧还没退吗……”
    点头,皇帝轻笑,“那你就好生养病,朕先回宫了。”起身要走,小凤却忽然开口。
    “圣上……”欲言又止。
    皇帝会头,浅了好看的唇角笑,“还有何事?”
    “我……”欲言又止,眼神有些闪躲。
    “怎么了?”皇帝担忧的蹙了眉,伸手附上她滚烫的额,“还不舒服吗?”
    他的手凉凉的,附在额头很是舒服。小凤抬眼,那一张与三王爷一样的清水瓜子脸,就闭月羞花的落在眼里,让她好不容易提起来的勇气,轰然瓦解。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狗熊也是不例外的。
    小凤生生的吞下了那句涌到喉头的话,转脸笑眯眯的道:“没事,只是我要怎么与那人联系?有没有暗号?”
    皇帝扶她躺下,轻笑:“都在包裹了。”仔细的替她掖好被角,“你好好睡一觉,朕便回去了。”
    小凤应了一声,见他起身离去,刚要闭眼,却听他又唤她的名,“小凤。”
    他顿在门槛,侧了头看小凤,一张薄唇轻挑,他道:“朕知道你不想待在这里,可是你要想清楚,就算朕准了你回家,你也是以弃妃的名义回去,那是你想要的吗?”
    小凤颤了颤眼皮,没做声。
    他轻叹了一声,“在哪里不都是……没人心疼吗?何不留在这里帮朕一次,只要你帮朕办妥了这事儿,万丈荣光,锦绣荣华,朕都可以给你,朕可以叫这天下,再无人敢欺你,一分一毫。”
    那话落地,是鏮锵有声,压在小凤心尖眉头,辗转不得,索性闭了眼,只听到他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才缓缓睁眼,瞧着打镂空窗花里探进来的翠竹,发愣。
    他原来早就知晓,自己方才欲言又止了什么,是想求他扯了这场婚事,是想求一纸休书回家的……可是,这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朕要叫这天下,再无人敢欺你一分一毫。这话真是狗屁不通的很呢。
    小凤勾了唇角,听一缕凉风带入了后林园三王爷与奁儿的笑声,突然想到她首先该做的是什么了。
    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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