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份名单当头都是同一个名字:谢子京。
秦戈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不出所料,在“谢子京”名字后面,又是一连串的荣誉:危机办西部地区办事处年度优秀哨兵,先进个人,个人二等功两次,集体三等功四次,等等等等。
这位西部第一梯队的哨兵谢子京,在最近两三年的表彰通报里频频出现,十分引人注目。据说他进入危机办的第一天就驻扎在雪山底下,一去就是好几年。
秦戈对这个哨兵很好奇,但即便在档案室里,他也没法找到谢子京的照片。
第一梯队的哨兵和向导往往都执行最危险、最机密的任务,没有照片很正常。秦戈的好奇心就跟他的任何情绪波动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
撕完了大字报,秦戈看到扫完地的白小园拎着扫帚朝自己奔来。
“高主任找你。”她说,“现在立刻去他办公室。”
秦戈心中一惊,眼皮开始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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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月是危机办的主任,圆头大耳,平时总是笑眯眯的,唯有在与保卫科科长的较量中,总是压抑不住自己隐藏颇深的脾气。
据说是因为保卫科科长曾经是高天月的情敌,高天月和妻子结婚三十余年,至今还耿耿于怀。
但危机办里的人都知道,这是个连眼镜腿儿都透着精明的人物。
秦戈进了办公室,抬头便见到高天月一脸慈悲。
“秦戈啊,地底人那件事你不要放在心上。”高天月说。
秦戈点点头:“我没放在心上。”
高天月:“他们还在外墙上刷了一些骂你的话。”
秦戈忽然好奇:“骂我什么?”
高天月笑道;“都不是什么好话,别想了。”
秦戈心想,既然不是好话,你又何必提起?他没了兴致:“算了,没关系,洗了就行。”
地底人在被岩化病du感染之后自己也会成为病du携带体,因而他们是禁止与任何普通人类通婚的。秦戈在婚姻登记和伴侣申请的岗位上轮岗一个月,拒绝了许多次地底人的要求,心里清楚自己肯定会被人怨恨上。
“我是绝对信任你的,这次的事情不是你的责任。不过以后在工作上啊,还是圆融一些,不能太硬了,人民群众都是耳根子软的嘛。你好好讲话,他们会听的。”高天月把一杯茶推到他面前,话锋一转,“秦戈,你能力强,人又稳重,危机办同年纪的人里,像你这样的人才不多。”
茶汤金黄澄澈,茶水和杯壁之间有一环金圈。
秦戈心中一沉:糟了。
这是高天月一年都舍不得喝上一次的极品金骏眉。
秦戈的眼皮仿佛加装了弹簧,疯狂蹦迪。
“组织对有才华的年轻人,从来都是最重视的。人才嘛,就要在最合适的位置上发挥作用,不能浪费青春和年华。”高天月摸了摸脑袋,把左侧的头发巧妙拨到右侧,遮盖光亮的地中海部分。
秦戈一声不吭地听了十几分钟,高天月才把真正目的说出来。
“精神调剂科?”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我们单位有这个科室吗?”
“以前没有,下个月开始就有了嘛。”高天月起身回到办公桌,在一堆文件里翻来翻去,“想来想去,也只有你合适了。危机办里的向导虽然多,但是像你那种特殊能力的,一个都没有。”
从档案室的一个普通科员,升任为精神调剂科的科长,秦戈忍不住压了压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皮蹦得太欢腾,令他脑壳痛。
“这科室是做什么的?”
高天月拿着一份文件坐回他面前,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解决‘海域’里的问题。”高天月说,“现在虽然没战争,但是说不清楚的事情越来越多。就不谈十几年前的警铃协会了,现在仍然有不少反哨兵向导组织在活动。危机办是应急部门,所以我们的哨兵和向导绝对不能出问题,所有人的‘海域’都必须是清洁的,干净的。”
秦戈:“这就是当时你一定要我的原因?”
“是啊。”高天月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