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刚才一番对话,黎秦越和凌夕来到中央大厅时,不管旁边看热闹的众人,还是被打了的脱衣舞男,全都噤若寒蝉。
小白花站在这一群人前,淡定自若,仿佛这就是她该干的事,是天理如此。
黎秦越在她面前站定,本就傲人的身高加上十多厘米的高跟鞋,简直像大人俯视小孩。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卓稚。”小白花答。
“你来这里做什么?”黎秦越稍稍挨近了那张年轻的脸,挡住了一旁凌夕的视线。
“找你。”小白花毫不犹豫,毫无隐瞒。
“好。”黎秦越直起身,往一旁走去,“那跟我来。”
卓稚紧走两步跟上,和黎秦越平行的位置,抬头挺胸,像一株挺拔的白杨,丝毫没输了气势。
凌夕追上来,低声喊:“黎总,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黎秦越头也不回。
凌夕想说什么磕绊了下,从兜里掏出手机给黎秦越发消息。
嗡嗡嗡,手机在黎秦越手里连续震动,她瞄了眼,回复道:
医yào费抚恤金赔偿款算我账上。
远离了喧嚣和明亮的灯光,被风兜面一吹,黎秦越才发觉自己忘了拿外套。
一件厚重的皮草,搭配这件长裙最显风韵,但为了身侧这个麻烦精,她没打算再回去。
卓稚跟在她身边,走路脚步轻快,比起她高跟鞋磕在地上的声响,安静得只剩下身体的温度。
黎秦越吸了口气,像是对身边的人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可真是份好礼物。”
一阵窸窣之声,卓稚手上的羽绒服盖到了黎秦越肩上。
接触皮肤初有些冰凉,但很快就热起来,黎秦越偏头看向她:“你什么时候拿的衣服?”
卓稚显然会错了意,急忙道:“动手之前我脱了放在椅子上的,刚才出来才拿的,没沾上汗,干净的。”
黎秦越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羽绒服特有的动物味夹杂着洗衣yè的香味,难闻,但的确算得上干净。
卓稚笑起来,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还非得说出来:“是吧?香香的。”
黎秦越也不知道哪里好笑了,突然就跟着笑起来。
有些忍不住,拉着羽绒服的衣服边,笑了好一会儿。
她高兴,卓稚就更高兴。
两人乐乐呵呵地穿过石径,抄小道回了黎秦越的私人别墅。
门一开,暖气涌过来,黎秦越将羽绒服脱下扔到了玄关的衣架上,踢了高跟鞋,踩上柔软的长毛地毯。
卓稚愣在地毯边缘,左右看看,有些手足无措。
黎秦越没管她,径自进客厅拿了包烟,吸了半支,这才把情绪重新拉回来。
卓稚这种武力值极高的丫头片子,扔在任何一个她出门玩的路边,碰上了说两句话就会喜欢。
要再像今天这样展现展现实力,不等人过来夸她好看,黎秦越可能也会上去搭讪。
但既然是家里人派到她身边的间谍,那就不能有以上的情绪。
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与家里的拉锯战但凡退后一步,就可能彻底失去掌控权。
卓稚还站在地毯边上,黎秦越望过去,道:“你找我干嘛?”
“给你做保镖。”卓稚快速从兜里掏出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这是委托书。”
“我的保镖我怎么不知道?”黎秦越弹了弹烟灰,“谁委托的你?”
“黎元熙先生。”
说的是黎秦越爷爷的名字。
黎秦越噙着烟笑了,她爸越来越精了。
千方百计挑的人是她喜欢的类型,把人送到她面前,还要以她爷爷的名义。
黎秦越从小被爷爷宠着长大,哪怕如今老头站到了她爸的阵营里,黎秦越也不能明目张胆地跟他对着干。
所以,人收是要收的,但走,就不能是她让走了。
“做我的保镖可不容易。”黎秦越按了烟,起身走到了卓稚身边。
卓稚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很快道:“你可以测试我。”
“讨厌烟味?”黎秦越唇角勾起。
“吸烟有害健康。”卓稚道。
“哦。”黎秦越应一声,故意低头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