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谢庆目瞪口呆。
安臻瞥了一眼,完全没有惊讶。
「你们从什么时候在这里的?」谢庆炸了毛。
「从一开始。」杨简笑眯眯地说。
「全部都看到了。」安彤沉痛地补充。
「接吻会被吻到站不住的,果然是受啊。」王锦程捏着鼻子学谢庆说话。
严晰翻个白眼,当作总结:「白痴。」
谢庆怒了:「你们快走,不要打扰我们两个!」
王锦程说:「得了吧,我们是来拯救安臻的。」他笑着对安臻说,「今天星期五,我们去喝一杯吧。」
安臻点点头:「好啊。」他说着就跟着王锦程走。
「啊!小臻臻!不要抛下我啊!」谢庆连忙跟上。
安彤问杨简:「我能跟去吗?」
杨简为难地说:「可是是同志酒吧……」
安彤眼睛一亮:「晚上会有表演吗?我最近的论文题目是研究同性恋在社会中如何和谐存在。」
「那你跟严晰一起扮拉拉吧。」王锦程凑过来恶劣地说。
严晰朝他比出中指。
「啊,严晰是吧,幸会幸会,我记起一个笑话很适合你。」谢庆凑过来。
严晰白了脸:「滚开,我跟你不熟,别靠近我。」
安臻看着吵吵闹闹的一群人,心情愉快起来。
谢庆在这个时候转过头,对上他的视线。
两个人对视一下,谢庆笑了。
安臻突然觉得在这一刻,所有的辛苦都得到了回报。谢庆一定懂得了夏景言的那个登山包的眞正的意义。
安臻悄悄走到谢庆身边,勾住他的手指。
谢庆一边跟其他人说话,一边回握住安臻的手。
安臻觉得这大概就是幸福的感觉了。
夏景言的生命在你的手上,你要代替他活得漂亮。
而我……把肩膀借给你,我想帮你扛起你的世界。
尾声
谢庆戴着墨镜,跟夏景语进入了机场。
「怎么一个送你的人都没有呢?」夏景语斜着眼,看了看谢庆。「你的人缘眞差劲啊。」自从那天之后,夏景语的脾气变得不太好。
谢庆并不是傻子,夏景言死后,遗物基本都是夏景语整理的,自己送给夏景言的照片被安臻在旧货市场买到,本身就说明了夏景语对自己的态度。
可是谢庆还是当夏景语是姐姐。
谢庆笑笑,说:「是啊,他们说来给我送行是浪费可贵的时间。」
谢庆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一看,安臻发来短信,言简意赅:「一路顺风。」
谢庆咧开嘴。
夏景语觉得很刺眼,哼了一声。
谢庆微笑,好像是为了解释给夏景语听一样地说:「他是个很温柔的人。」
不说就算了,说了夏景语冷笑:「得了吧,这是我听见过的最可笑的笑话。」
谢庆说:「啊,是吗?这样吧,夏姐,我讲个笑话,你看好笑吗?」
夏景语一楞,脸色很不好地说:「啊,要登机了,我们走吧。」
她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走在前面。
谢庆背着自己的照相机,笑着跟着她。
谢庆坐在靠窗的位置,夏景语在他身边假寐。
飞机起飞,气流托起身体与重力对抗。窗外,晴空万里,丝屡飞扬。
谢庆突然想到了阳光下的雪山,壮丽而闪耀。
茫茫的白雪下,他们把夏景言安葬在那里。那是夏景言最喜欢的景色,即使风雪夺去了他的生命。谢庆不止一次地想过,为什么他会用照相机,而夏景言热爱用笔记录他们所看到的景象。
因为实在是太美了。
自然或是生命,这个世界都太美了。
他扶住手里的照相相机,含笑看着蓝得深邃的天。
第11章 番外——小小世界
安臻站在冰箱前,突然没了做饭的兴致。
谢庆离开有两个月了,起初他还会打电话过来,后来居然去了深山老林信号不好,联系也断了。说实在的,隔行如隔山,安臻也不知道搞摄影的都是怎么工作的,所以也不知道谢庆究竟要在哪里发展。
说不定这次他回来还是会离开这个城市。
远距离恋爱吗?安臻叹口气。D_A
他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罐啤酒和硬梆梆的面包,准备就这样凑合了,一个人吃饭实在太无聊。
他坐到沙发上,把东西放在前面的茶几上,打开电视看。可惜电视节目也比较无聊。连边喝啤酒边看电视都能要睡着,节目策划们眞该反省一下了。
就在他昏昏欲睡的时候,大门突然匡当一下被撞开,安臻迅速清醒过来,挣扎着从沙发上起来,定睛一看……哪里来的野人……
那个满脸胡子,头发披肩,一身灰尘的野人背着大包小包,看见安臻眼睛一亮,猛地扑上来,安臻连忙接住那团黑乎乎的东西,结果因为太沉了,被压得再次跌进沙发里。
……腰啊……安臻疼得皱起眉头,身上那人连忙起来,双手扶住安臻的腰,问:「小臻臻,两个月没压你,你的柔韧性变差了。」
什么蠢话!安臻瞪他,那人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吧唧在安臻脸上亲了一口,安臻抹抹脸,说:「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