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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景语说,等到了另一个城市就好了,那里有小言的痕迹,他就不会再觉得寒冷了。但在离开之前,他还是想回来看一看。
    安臻靠在街上转角的广告牌后,看着谢庆明显憔悴的身影。他的目光移向谢庆旁边的女人。
    他沉下脸。
    王锦程约了杨简出来来,完全的手足无措。
    「安臻现在一定很难受,怎么办?」
    杨简哼了一声:「怎么办?凉拌。」
    「你你你——你还是不是人家朋友啊!」王锦程大呼小叫。
    杨简掏出手机给安臻打电话,问:「要不要出来喝酒?」
    等他挂了电话,王锦程问:「他答应了?」
    杨简点头,王锦程大呼神奇。
    结果他们去了常去的酒吧等安臻,安臻一进来,整个人从内至外,从上到下散发着……戾气?
    王锦程目瞪口呆:「这怎么回事,刚才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很伤心的口气啊……」
    安臻坐到他们旁边,绷着脸,一语不发,但是紧紧收住的嘴唇线条,让人看着有点……「杨简,我好怕怕哦……」王锦程说着就要扑住杨简。
    杨简一把推开他:「滚开,去死。」
    总之,安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第10章 世界支撑物
    夏景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上挑的眉眼是夏家的保留特征,他们一家都这样,从爷爷奶奶到父母,再到姐弟。
    夏景语仔细看着自己的眼角,已经有细细的皱纹,岁月毕竟不饶人。
    她化好妆,再看,化妆品已经巧妙地遮住了岁月的痕迹,让她看起来美丽动人。她走出房间,走到隔壁敲门。敲了好半天,谢庆才打开门。
    明明酒店里空调温度很适中,可他还穿着好几件衣服,他疲倦地倚在门上,额上都是汗,可是脸色和唇色都不好。
    「昨天又没睡好?」夏景语问。
    谢庆虚弱地笑笑。
    夏景语知道他为什么睡不好。三年前他也这个样子,在小言出事之后,他一个人被救了下来,在医院里虽然身体上的冻伤好了,可是却一直觉得冷。
    医生说,是心理原因。
    夏景语却不这么认为,这是上天给他的惩罚。惩罚他一个人活了下来,而让小言死去。夏景语看着他的脸,说:「我订了下个星期日的机票。」
    谢庆闻言怔住,开口道:「这么早?」
    夏景语摇摇头:「不早了,再不回去我就要被炒鱿鱼了,而且那边等你很久了。」
    谢庆还是怔怔的,说:「知道了。」
    夏景语说:「那你还是休息休息吧,记得把东西也收拾收拾。」
    谢庆点点头。
    夏景语知道他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了。三年前谢一眠出了医院之后就离开了,现在,他要回去了,居然拿不出什么象样的行李。
    这点愉悦了夏景语。
    没有了夏景言的谢一眠就应该行尸走肉地活着。
    夏景语回到自己的房间,手机就响起来了。她看着手机萤幕,上面闪烁着「安臻」两个字,这么多年,这个人还是用这个号,眞是个乏味的人。
    「喂。」她接通了电话。
    「夏小姐。」安臻的声音沉沉的,有点暗哑。
    夏景语笑笑:「我等你这个电话很久了。」
    安臻说:「那今天下午有时间吗?我们见个面吧。」
    夏景语说:「好。」
    当夏景语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他正在翻看咖啡店提供的杂志。这个男人好像都没有变什么,一直都冷冷清清的,那时候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所以夏景语讨厌他。
    安臻闻声,抬起头来,看见夏景语来了,还是礼貌地站了起来。
    夏景语在他对面坐下,他也也跟着坐下,问:「想喝点什么?」
    夏景语跟安臻随便点了两杯咖啡。
    夏景语说:「你是要开门见山还是虚与委蛇?」
    「开门见山。」安臻说,「我说为什么谢庆转变这么大,是你搞的鬼吧。」
    夏景语不屑地说:「你说话的口气眞让人讨厌,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安臻冷冷地看着她:「你把我的耐心逼至了极点,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说话方式,也请先检讨一下你自己的所作所为。」
    夏景语笑了一声:「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是谁?你从始至终都只是个外人,五年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夏景语说着火气也上来了:「五年前如果不是你多管闲事,景言在外面受不了就会自己回来了,但是你『美其名曰』帮助了他,害我父亲一气之下跟他断绝了父子关系!」
    夏景语喘了口气,阴郁地说:「那个时候景言跟家里人说他喜欢男人,父亲气得把他赶了出来,把他的卡也给冻结了。我本以为他在外面晃晃就知道家里的好了,谁知道他想在外面赚钱,被人骗到这里来了。」夏景语顿了顿,说,「这点我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救了他,还不知道他会被人折磨成什么样。」
    「要怪就怪你家人不理解他。」安臻冰冷地说。
    「这是我家的事,你凭什么评价!」夏景语说,「不过我也恨你,如果不是你在背后支持,景言怎么会一直都不肯回家,就连我亲自来,他也不愿跟我回去给父亲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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