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支持!加油!”我给了段若尘一个鼓励的眼神,又暗暗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若大妈知道我出卖了她,还指不定怎样嫌弃我了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了我们明天的幸福,我也只得豁出去了。
接下来,段若尘的心情也变得无比晴朗起来,中午硬是要亲自下厨来着。
我出于对明天的娘家之行甚感堪忧、以及对段若尘的积极态度无限愧疚,遂搬了张椅子放在厨房门口,让他这位堪比大厨的师傅坐了上去,“段大厨,你就坐在门口,陪我闻油烟味好了,至于要怎样把饭做得美味可口,你只要动动嘴皮子就好。”
“好,为夫自当不吝赐教。”段若尘觉得这样挺新鲜的,遂学我的语气,痞痞地说道。
我对做饭天生不在行,所以刚准备结婚那段时间,段若尘几乎每天都亲自指导我下厨,可是我的厨艺依然没有长进,最令我头痛的,就是永远不知道盐究竟该放多少,每每餐桌上的菜,可谓是‘色香’俱全,‘味’却总是不能如意,不是盐放多了就是放少了,对此我常心灰意冷,段若尘却每每都能说出一点小小的进步来,我知他这是在讨好我,心中百般高兴,也不说穿。
总觉得婚后若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也是挺不错的,他对我百般宠溺与骄纵,言行间均夹杂着鼓励与赞美,而我,自然觉得幸福满足、无比惬意了。
回门那天,陈爸爸热情如初,陈妈妈许是怕我伤心,对段若尘的态度不冷不热,段若尘倒是机灵,直接撇开了我,转而全程粘乎着陈妈妈,依然连厨房也未放过,陈妈妈见他这阵式,反而不太好给他脸色看了。
客厅这厢,陈家父子都看怪物似地看着我,陈爸爸眼里有着赞赏,陈琛则满脸鄙夷,我定眼看着他俩,调皮地问道“大爸,陈琛,我脸上有花吗?”
“啧啧,果真是女生外向啊,这才回个门而已,女婿就把丈母娘的喜好掌握得滴水不漏。”陈爸爸难得地笑着打趣我。
“大爸,那个,嘿嘿”我鼓着腮帮子对陈爸爸表示不满,“我这不是怕若尘惹到大妈不开心吗?所以只稍稍说了些大妈的喜好而已,谁知他人聪明,很懂得举一反三,这可不能怪我。”
“这样最好了,他早些搞掂你大妈,我呀,也自会清闲许多。”陈爸爸说完就拿着报纸去了书房,临走前,又补了一句,“饭煮熟了叫我,这女婿烧的饭菜呀,味道还真是不错。”
“那是自然了,人家可是掌过大勺的。”我颇为得意地对着陈爸爸的背影道。
“行了,爸爸就随便夸你老公这么一下而已,你就真以为他是无所不能的神人了。”陈琛敲了敲我的头,“我问你,结婚后怎么打算?你不要告诉我,打算先生个小孩,然后再过着相夫教子的日子,这可不像你叶慎儿的性子。”
“才不要。”我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呀,趁现在年轻,一定要出去闯闯才对,可不想整天窝在家里做黄脸婆来着。”
“那段小子怎么说?”
“我现在正在为这个事而愁呢!”我哭丧着脸道“他呀,不同意我出去工作,没得商量。”
“这样就不好办了。”陈琛调侃道“需不需要我行使一下哥哥的权利,命令他将你赶出家门,自力更生。”
“才不要,我自已慢慢说服他。”我瞪着陈琛,“我可同你说好了,以后可不许再喊他段小子了,他现在可是你妹夫,得正儿八经地喊他名字才行。”
“啧啧,看来爸爸说得没错,果真是泼出去的水呀,赶情你现在是把他当成宝了,只是个称呼而已,有必要那么较真吗?”陈琛恨铁不成钢地拿眼瞪我。
“自然!你嫉妒呀?那你赶快把林宣娶回家,省得老是羡慕我。”我对怂了回去。
“我是想呀,可是人家现在拽得跟个二五八万是的,你结婚前几天,她竟然直接搬回家去住,都不怎么答理我了,这女人呐,还真是莫名其妙,粘着你时热情似火,不想理会你时,又冷若冰霜,真是没有天理。”陈琛两手一摊,直接倒在沙发上对林宣报怨起来。
“这可不像林宣的性格哦,她这段时间有什么异常吗?”我也有些奇怪,“莫非,她又看中的哪位帅哥不成?”
“她敢!”陈琛突然从沙发上蹭了起来,又歪着头想了半晌,“经你这么一提醒,我还真觉得她这些天有些郁郁寡欢,整天神神秘秘,有时候还背着我和别人说电话,莫不是真的在外有那什么野、男人了。”
“我怎么知道,这要问你自己。”我幸灾乐祸地瞅着陈琛,然后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你得对人家好一点,可不许亏待了人家,没名没份地跟了你这几年的,也太不容易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清楚,就算你男人亏待了你,我也不会亏待她的。”
“呸呸,你会不会好好说话。”我作势拿起身边的靠枕朝陈琛砸过去,陈琛眼尖,见段若尘和陈妈妈两人各端着菜从厨房出来,“段妹夫,快把你媳妇儿领回家好好收拾,免得老是在我们家欺负我。”
“慎儿,你又欺负哥哥了吗?”那厢,段若尘放下菜后,乐颠颠地跑了过来,“肚子饿了吧!饭已经熟了,就可以开餐了。”
“若尘,你刚才喊陈琛什么?”我指着段若尘,不可置信地问他。
“哥哥呀!有什么不对吗?”段若尘腼腆地笑着对我说,“虽说陈琛实际上比我小几个月,可是他比你大呀,在你的娘家,我自然得随你喊了。”
“我的天!我受不了啦,不行、不行,你还是喊回陈琛去。”我朝段若尘撒着娇表示反对,并对段若尘这么快就能适应称呼上的转变而感到非常的不解。
想想我自己,都二十多年了,还不习惯叫陈琛哥哥,段若尘却只用了三天时间,自然而随意地切换着这种称呼上的转变,真是没有天理。
“陈琛,叫你爸爸吃饭了。”陈妈妈这时在厨房喊道。
“知道了!”陈琛本想和段若尘同仇敌忾教训我来着,却双双被陈妈妈在厨房中气十足的喊声威震住,自然马不停蹄地朝书房跑去。
吃完午饭后,段若尘硬是拉着我和陈爸爸及陈琛陪大妈打麻将来着,我为了让他早些完成他的‘壮举’,自然全力配合了,只是这次变成了段若尘和陈妈妈占一角,我、陈琛和陈爸爸各占一角,半天下来,陈妈妈面前的钱堆成了小山,我早已囊中羞涩,心里琢磨着这次亏大了,继而再一想,段若尘这招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忍忍也就过去了。
吃完晚饭后,我们本想回芦州的,可陈妈妈开口留我们住一晚,段若尘一听陈妈妈挽留,自是喜不自胜,当下也不推辞,就把事先准备好的换洗的衣物拿下了车,这动作,看得陈琛目瞪口呆。
“叶慎儿,你确信你嫁的男人是段若尘吗?”陈琛用肘子碰了一下我,悄悄问道。
“怎么不是了?货真价实、童叟无欺!”我气定神闲地答道。
“这变化也太大了吧!莫非男人结婚后,都会变得这般的没有定力和节操吗?”陈琛单手托着下巴,深思道。
“你何不试试看?”我回了陈琛,然后上前挽着段若尘,“若尘,我的衣物准备了没有?”
“放心,早给你准备好了……”
因为陈妈妈的挽留,我们又在乡间住了一个晚上,那晚,段若尘依旧睡他每次过来陈家时睡过的客房,我则和陈妈妈一起睡在了我二楼的房间。
那夜,我和陈妈妈先是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后,就入睡了,可是睁着眼睛到半夜,也没能睡着,听见陈妈妈也一直辗转反侧,我知她是有满肚子的话想对我说,一时却不知从何说起。
“大妈,反正我也睡不着,不如我陪您聊一会儿吧!”翻了个身,搂着陈妈妈道。
陈妈妈先是叹息一声,继而翻过身来,揽过我的肩膀,“慎儿,这两天呐,我这心里头总是不自在,那天在婚礼现场,只因为没见到你的家公婆,我有满肚子的想法无处可诉,这才全程板着脸的,希望你不要生大妈的气,更希望大妈没有给你丢脸才好。”
“大妈,您想到哪里去了,我还不了解您吗?我知道您这是因为心疼我所致,怎么可能生您的气呢?”我边说边往陈妈妈怀里钻,“而且有哪一个母亲是开开心心地把女儿嫁出去的,就算是女儿嫁个金龟婿,做母亲的还有不放心的呢!要我说,您那天的表现呀,才是真正的嫁女儿,所以呀,从今往后,您再也不要提那天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