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吃力的把杜丽娘抱到了里屋的床上,出来时已经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如牛。
林天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这具身体相比他自己的身体而言,实在是过于羸弱,还好,不知是天意,还是他二人上辈子有缘,他们两个人居然同名同姓,这也是目前为止最让林天感到欣慰的一件事。
林天又回身望了一眼躺在里屋,睡得酣甜的杜丽娘,一摇一晃的向院外走去。
烈日高照,一阵阵热浪席卷而来,直让林天头晕目眩。
林天漫无目的的在村间土路游荡。
林家庄依山而建,翻过村后的矮山是一片茂密的丛林,而在村口长着一棵足够两三个人环抱的大柳树,在大柳树的下面坐着四五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懒散的或趟或坐,目光穿过村口的大柳树,林天看到了一大片梯田。
林天绕着村子走了一圈,依旧眉头紧锁,倒是没有想到任何发财的门道。
林天不禁有些沮丧,他本以为凭借自己穿越前渊博的学识,即便不能做到顺风顺水,但发笔小财应该不曾问题,可谁曾想,林天绞尽脑汁,竟然没有想到一个白手起家的门道。
林天不觉有些烦闷,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额头淌了下来。
正思索间,只听天上响起一声声闷响。
林天陡然望天,只见不知什么时候天上竟然多了一大片乌云,黑压压的,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紧接着,一道闪电横空划过,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就这么一顿的功夫,林天身上已经湿了一片。
雨势越来愈大,林天一手掩头,眯着眼钻到了旁边不远的一棵大树下。
虽然在雷雨天气躲到树下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但林天却没有更好的方法。
粗大的闪电随着隆隆雷声,照亮整片天际。
林天看的暗暗有些心惊,好在这场雨来得快,去得更快,只是一盏茶的功夫,大雨便稀稀拉拉的小了下来,不多时,乌云渐散,金色的阳光重新洒满大地。
湿湿的土腥气随着滚滚热风钻进林天的鼻子。
林天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抬脚刚要往前走,眼角的余光突然瞄到了脚下一个渐渐隆起的小包。
林天好奇的停下脚步,弯腰细看,用手拨开土包上松动的泥土,伸出修长的食指和中指一探,指间已经多了一物。
林天夹着手里不断蠕动的小东西在不远处的水洼清洗干净,定睛一看,嘴角不禁多了一丝笑意。
林天手里的东西不是别的,却是最普通不过的蝉蛹!
林天面上一喜,脑中已经想出了一条发财的门道。
林天哼着小曲,踱步向家走去。
隔得老远,林天就看到杜丽娘正倚着院门,伸着头四处张望。
“丽娘!”
林天叫了一声,杜丽娘转过头,几步小跑了过来。
看到林天的这副狼狈相,杜丽娘不停的嘘寒问暖,生怕林天会因此大病一场。
林天也不搭杜丽娘的话,却是说道“丽娘,我们要发财了!”
闻言,杜丽娘不明所以,但见林天缓缓伸开右拳,杜丽娘顿时看到了那个紧缩成一团的蝉蛹。
“啊!相公你怎么抓了个这东西来吓唬丽娘!”
杜丽娘不怕豺狼虎豹,不怕天。不怕地,却像大多数女孩子一样,对软体节肢类动物有着天生的恐惧,杜丽娘一见到林天手里的蝉蛹,跳着脚就躲到了林天身后。
林天举着手里的蝉蛹,在杜丽娘眼前又晃了晃,直惹得杜丽娘惊叫连连、花枝乱颤,这才笑着说道“这可是个好宝贝,可以抵还欠下的那一百两银子!”
杜丽娘看了看林天手里的蝉蛹,又看了看信誓旦旦的林天,一时间倒有些狐疑。
林天伸出左手摸了摸杜丽娘的俏脸,捏着嗓子叫了声“夫人,不知晚饭做好了没有?”
杜丽娘被林天的公鸭嗓逗得一乐,笑盈盈的学着叫道“相公,晚饭已经做得了了!”
只听杜丽娘的嗓音清脆圆润,这倒让林天微微有些吃惊,单凭杜丽娘清丽如出水芙蓉的样貌和这甜脆的嗓音,再加上自己专业星探的本事,定然能把眼前的这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女捧得大红大紫。
晚饭很简单,是中午没吃完的残羹剩饭,但林天却吃的格外香甜。
吃过晚饭,天边已经挂满了红霞,林天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口,顺势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这是一本论语,虽然是繁体字写的,却也不难认。
林天知道自己的身份是秀才,如果不会写字,难免会露出马脚,在这闲暇之余,林天就用树枝在地上依样画葫芦的写了起来。
做为一个专业的星探,不仅需要挑剔的看人眼光,更要能嗅到别人不易察觉的商机。
天色越来越暗,杜丽娘推着一辆独轮木车走了进来。
在那木车上放着的是四只半人高的木桶,这样的重活本应该身为男人的林天去做,但林天的身子太过虚弱,连走几步都会喘气的人,很显然做不了这样的重活。
杜丽娘把木车放在院中,俏脸通红的走到林天身前。
林天伸手拨开一缕紧贴在杜丽娘额头上的黑丝,真诚的说道“丽娘,辛苦你了!”
杜丽娘摇了摇头,双眼中满是幸福。
看到杜丽娘灼灼如星辉的眼神,林天的眼睛本能的瞥到了别处,心头也不由的一颤。
杜丽娘似是没有察觉出林天的异样,望了望天,道“相公,看天色已经不早了。”
林天这才猛地惊醒,提着两只麻袋,拉着身边的杜丽娘向村后的矮山走去。
村民的生活很是简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色渐黑,只有零星几户人家还亮着烛火。
林天拉着杜丽娘来到村后的那片密林,单手举着一个火折子绕着一棵大树看个不停,杜丽娘正想问林天在找什么,只听林天轻叫一声“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