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怕，何况你见不到皇帝，也杀不了他，那么我们将什么事也没有……”朱见深说道。
这也算……
“莫非你这个锦衣卫是虚有其名的？”纪元芷说道。
“这锦衣卫里混日子的多了，无非想走仕途，借着银子或亲戚混进来谋份差事的多了去。”朱见深说道，“不见得个个都是胆大，武艺高强的。”
“你呢？”纪元芷关上了门，“本姑娘想试一试，你是不是来混的……”
招招来真的，朱见深觉得这姑娘竟然还有那么野的一面，也许她对自己的怀疑全在这拳脚之上了。
居然赢不了自己……看来那些人败在自己的手上也是真的。
“居然连我这种混吃的都赢不了，你怎么杀皇帝？”朱见深说道。
汪直蹲着门口一直看着，若有所思。
“小直子，你想什么？”朱见深说道，“你可真不要以为我没用，我小时候可是跟着名师学的，虽最不争气……”
“小女子败了，任由你处置了。”纪元芷说道。
“我能做什么……我们都相处了那么久，怎么可能害姑娘呢？这宫里人多，管事的只要不出事，谁愿意多事，不信你去对你们总管说你是杀手，我看他会不会把你关起来当疯子。”朱见深说道，“纪姑娘，你太逗了……”
逗……纪元芷不说了，这样的事有，那些受不了宫里压抑生活的女子就是跳井上吊的都不少，不要说是逼疯的了。
“姐姐……其实我们完全可以不管外面的人和事……姐姐躲在这里也算是自由，这样的生活不是挺好的吗？”汪直说道，“我有主子要服侍，还没姐姐自由……姐姐过的也算是神仙日子了。”
“你这嘴巴……小小的一块天地，还多亏大家照顾……被你说得好想好得不得了一样……”
“那是……”朱见深说道，“别处当差还没那么清闲自由……汪直，你不是要去内书堂上课了吗？逃课不怕先生罚你呀……我……我也要当值去了。”
这宫里各宫都有聪慧的小太监在内书房读书，这先生都还是些翰林呢。
“没事，今天是商学士的课，他不罚我的……”汪直说道，“要不然我哪有胆子跟着朱公子来看纪姐姐……”
“都走吧……”纪元芷说道，“小汪弟弟，你还是小心点好……我听说那贵妃娘娘脾气不好……”
贞儿的脾气……如今与以前和不一样，她在外面是用惯了那样的口气，就算回到后宫也是免不了在宫女太监前严厉点。如今朱见深心情好了很多，看来还是要去见板着脸的太后，母后要说什么，他早有耳闻了，这位亲娘非要自己表态。这不是欺负父皇的钱皇后吗？
“皇上……其实你不用担心什么……”再去往红寿宫的路上怀恩说道，“这件事是周太后的主意，你只管照办就是了……那臣子也只是议论而已……您怎么做，都有理由……”
“只是对钱太后不公平……”朱见深说道，“难道我真能吧恶名丢给母后？”
“是恶名总要有人承担，何况这是太后自己想那么做，说句实话，四年前裕陵地宫仅用了四个月建成，这地方是窄了些工程是急了点……如果另外建陵花费虽更贵一些，但也不失尊重，这帝后陵合葬在一个陵园中是合礼仪的，钱太后的事要早日准备才是，要不然时间不够，那就才真是失了礼仪……”
“死不能同穴，不是钱皇后的所念……”朱见深说道，“当初父皇是要与钱后合葬的……”
“皇上，周太后要是闹僵起来，小的也劝不了……”
“我母后的脾气太硬……很难说话……如今也没人敢劝，那就算了……”朱见深说道，“顺她意就是了……只是委屈了钱皇后……”
“其实委屈的人多着呢……那吴氏现在还没名分呆在宫里……”怀恩说道。
“那……那不要委屈她就是了，王皇后……朕应该去看看她，她也有段时间没见了……”
其实要照顾到这些女人真不容易……王皇后温柔，却没什么话与她说……相对而言柏妃就有趣点……只不过她们都不是自己想见的……回到贞儿身边才舒服……
贞儿抚摸着朱见深……这是个大孩子，如今是任性了不少。
“贞儿……我是不是怕母后？”
“母后不懂国事，她要的只是家事，皇上让点就让点，这美丽的女子进宫又何妨，爱不爱在于皇上，这事情难道是强逼可以做到的吗？”
“皇上，如今人人皆说妾身善妒。”贞儿说道。
“那些人就是胆小，抓人你不是最拿手吗？”朱见深说道。
“皇上，你笑话臣妾……皇上可不能做昏君……”贞儿说道，“好端端的怎么又说外面的……”
“贞儿，朕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女人怎么办？”朱见深说道，“这总是家事了吧，你是朕的妻子，总要替朕分忧……”
“皇帝……我早劝过你，不要再去那纪元芷处了……除非你是活够了……想丢下我们……”
“朕知道怎么做，贞儿，我再也不年幼了……”朱见深说道，“难道还摆不平这件小事……她不是朕的对手，她的武功不行……怎么杀朕……”
“猛虎也有闭上眼睛的时候……”贞儿说道，“皇上，你还是小心为好，别让人害了你……那纪姑娘看着文弱，却没想到真还是不坏好心的……依我说，不如早了断……”
“贞儿姐……你说什么呢……元芷没坏心的，她是被迫的。”
贞儿听到这话就知道皇帝的心早就让人勾走了。这宫里的女人是不自由的，她小时候也是被逼做不喜欢的事，如今还不是一样……还是不能任性活着。
“贞儿姐，朕要你去做件事……”朱见深说道，“母后与钱皇后一直不和……朕要知道那些人对母后的看法……”
“你说的可是周太后……她可是如今已经在宫中目中无人了……自从宸妃娘娘归天了后，这宫里是她说了算，在她宫里当差不容易……”
“朕要的是大臣对母后的看法，朕的母后不可以有恶名……”
“恶名还不是太后自找的，这外臣要是知道太后的恶，那一定是太过分了……”贞儿说道。
“不许这样说母后……”朱见深说道，“她是朕亲生母亲。贞儿姐，当年她也会苦过的。”
“钱皇后也不见得不苦……”贞儿说道，“臣最讨厌的就是这女人件婆婆妈妈的事。”
“这与外面的还不是一样……听商辂说如今你的脾气大了不少。”
脾气是大了，不知不觉的，贞儿说道：“皇上，臣妾一定改……不让他们说臣妾……”
“贞儿姐，只要你对朕温柔就好了……”朱见深说道，“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