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两个小的以后好好孝敬小舅舅。
君盼还是不发表任何意见。
甚至对于整件事,他也未说什么。
而曹松对君盼称呼也从未改变,他叫他“大坏蛋”,两人一见面,曹松就对他挥拳头,甚至不让他碰沈孝,怕“大坏蛋”欺负小宝宝。
君盼有时看着曹松的眼,让沈妮儿觉得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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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松掉进沈家的花池中,昏迷不醒。
沈妮儿匆匆跑去看他,他闭着眼趴在高条凳上,嘴里不断有水流出来,大夫在不断敲打他的后背。
直到确定他没有生命危险,沈妮儿才冲出去,坐进马车。
她直奔君盼工作的房间。
他正坐在里面,面色沉沉地捏着杯茶正要饮。
沈妮儿冲过去,狠狠朝他甩了一个耳刮子。
实实在在的一声脆响,手心都麻了。
他被打得侧过脸去,愣愣的。
手里的杯子落在桌子上,茶水溅出来,滴滴答答淌到地上。
他慢慢捂了脸,仰脸看着沈妮儿。
沈妮儿摇着头:“你太让人失望了。”
如果曹松有事,真的不是一个巴掌就可以解决的!
这个人怎地如此冷血?!她寒心地想。
沈君盼还那样看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时间说任何话。
她转身就走,一回头才发现,可能刚才从过来太激动,竟未发现后面竟然还坐着个人。中年,手里同样端着杯茶,表情淡漠,有种浑然天成的霸气。
他低下头,饮茶。
沈妮儿推开门走了出去。
☆、盼君归兮
君盼破天荒回来的很早,沈妮儿正喂两个孩子吃nǎi,他不一声不响走了进来,脱了外衣,坐在沈妮儿身边。
沈妮儿没有看他,他也不说话,沉默地看着孝儿。
孝儿吃饱了就在摇篮里翻来滚去,她最近会爬了,也跃跃yu试地想要蹬腿儿走路,很不老实。
男孩沈念还在闭着眼吃nǎi,很卖力地样子。
君盼就弯腰去抱沈孝,沈妮儿心里对君盼的失望仍在,因而下意识脱口而出道:“你干什么?!”
他身子一僵,泛着冷光的手指举在孝儿的脸侧没有放下去,孝儿此时不动了,含着指头看他,眨巴了几下大眼,也不知怎地,突然就哇哇大哭起来。
沈念本来优哉吃nǎi,听到姐姐哭,小手揉了揉眼,也跟着啜泣起来。
沈妮儿手忙脚乱安抚两个孩子,君盼仍旧弯腰僵在那里,垂着眼帘,对孝儿的哭闹无动于衷。沈妮儿伸手推了他一把,声音不免怨怼:“让开些。”
他就向后退了退,束手站直着。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天气冷了,他仍旧穿着薄底的布鞋,一起谈生意的人颇为尴尬地提醒他,他才看到脚尖的地方有些开线了。裤子也几天没有换,染着尘土。
沈妮儿不曾顾及他,他便像是被人抛弃了那般过活。
而他又能怨得了谁?一切都是自找的,是他活该。
两个小孩终于不哭,沈妮儿这才重新注意他,看了他的脸,才惊了一下,说:“你的脸?”
她白天打得那一巴掌,就算再狠,也不会到现在仍然红痕不退。
竟好像肿了。
沈妮儿走过去,他微微垂着头。由于两人身高的差距,沈妮儿正好可以看清他的脸。
jiāo叠的指印模糊在一起,又红又肿。
他闭着嘴不说话,眼睛看着地面。
神情又倔强又脆弱。
沈妮儿不可避免地心疼着,可她又皱起眉。
她想起曹松憨厚的脸,她想起抢夺宝宝的人,疯狂喊着的话:“沈君盼,我杀了你!我杀了你!”他眼里的恨,他撕心裂肺的绝望。她想起从他手里流逝的一条条生命。
他做了那样多的错事,她不该对他心软。
可她的心尖上,只住着这样一个人。
这样一个自闭、孤独、残忍、自虐的人。
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