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下课,言辞的司机早就侯在教学楼门口。孟清希坐在楼梯角落,与司机大眼瞪小眼的耗时间。
虽然和凌郁分手以后,她自认节操早就碎成渣渣,但也不能没有底线啊。胳膊拧不过大腿,言辞没打算给她做选择,孟清希却觉得总得表示一下抗议。
等到夜幕降落,等到食堂的烤紫薯飘香馋的孟清希忍不住买了两个,言辞终于姗姗来迟——隔着老远都能闻到熏然酒气。
他换了一套深灰色的高定西装,双腿修长,手里夹着燃了一半的烟,不紧不慢朝孟清希的方向走,仇逆开着车缓缓跟在后面,经过路灯时他手腕上镶钻的天价手表还会反光。
不可否认,孟清希是迷恋过这个男人的,即便是现在言辞对她依旧有吸引力。他拥有二世祖通有的毛病,自负、狂妄、不可一世、脾气极差、不甚温柔,少年时抽烟疯玩坏了嗓子,以至如今开口沙哑,低沉,可就是这副言不明道不清的嗓子,勾的孟清希欲罢不能。最粘人的时候,能腻在他身边缠着人讲一天的话。
这个爱穿潮牌,日常穿搭恨不得飞去巴黎和国际男模比肩的男人,最近因为接手家族事业的原因,穿起了西装。
紫薯很烫,烫红了她的指尖,孟清希捏着耳朵,寻思着拿半个紫薯哄好眼前这个男人的事。
他有诸多不好,在她面前却从来都是收敛的。但今晚的言辞太不一样。
孟清希从不质疑他的酒量,毕竟他学会喝酒的时候孟清希还留着黑长直和厚刘海、因为期中考试成绩不好而被家里保姆训斥的哭肿了眼。
但醉酒的男人向来会莫名引起女性的恐惧,尤其当他神色陌生,站在你眼前居高临下望着你的时候。孟清希甚至有点儿不知所措了。
言辞抬起手把烟送进口中,吸一口,烟雾混着酒气卷土重来。他眯了眯眼,问:“你不跟司机走,是想等我亲自接?”
孟清希抖了抖,忍着烫挑了一个小的,讨好般的递到大佬面前:“挺好吃的,你尝尝?”
看样子刚刚应酬回来,也摸不清喝了多少,不过应该不至于神志不清。
言辞嗤笑一声,突然伸手,握紧她手腕拉她起来。
就像看透她心里的想法一样“拉倒吧孟清希,这招对我没用了。你每次有求于我的时候都这幅表情,让人忍不住压在身下狠狠操。”
交过几个男朋友都一样,孟清希脸皮薄没得治,言辞正常时顾念她的感受,说话也不会这么简单粗暴,可是酒精上头,那些黑暗念头就压不住的疯狂上涌。
她恼怒的拿回那个只有她手掌一半大的小紫薯:“喝这么多,你的肾还好吗?恐怕也只能想一想了吧!”
仇逆站的不远,这个保镖兼助理为了保护言辞,通常不会离他超过十步远。因而孟清希这句话清清楚楚传到他耳朵里。
他嘴角可见的抽了抽,疯狂向孟清希使眼色。
言辞不置可否,甚至低低笑了两声,再抬头看她时,眼底多了一抹奇异的兴奋:“你知道吗?我有时候特别喜欢你这种不堪一击的反抗精神,尤其在助兴这方面,效果不要太好。”
说完他一口气将烟吸到底,微弱红光迅速后退,抬手做了个抛物线,烟蒂正中不远处的垃圾桶。
紧接着,牢牢握住她的腰肢和腿弯打横抱起,反身朝车门走去。
仇逆这种时候相当会看眼色,眼观鼻鼻观心迅速开车门。
言辞把她抱进后座,紧随其后进来,利落的关上车门。仇逆早已小跑着回到驾驶位,这车经过改装,几秒就能加速。挡板也升起。
??
升个屁的挡板啊喂!
孟清希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两眼蒙圈,手掌不自觉按在皮质座椅上,压到一张表面光滑的薄薄纸片上。她后知后觉看过去,才发现散落着几张照片,鞋跟下还踩着一张。
捡起来细看,照片的一角似乎被什么东西烧过,残缺不全。而照片上的人竟然是她和时付!
复兴路的网红甜品店,他们两人坐对面,时付正握着她摆在桌面上的手,侧脸专注又深情,浓情蜜意和隔壁桌的高中生小情侣没什么区别,这溢出照片的奸情感,说两人没啥孟清希自己都不信。尽管当时他们真的没有奸情。
关键问题就出在,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照片上的事发生时间在一个月前和言辞分手的那天……
她回头,言辞露出一个邪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