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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能劝说得了父亲。父母就那么在老家呆着。
    听人说,有关系,结果可能会快点。正好,我老婆的大姑姑在桐乡。于是,让老婆跟她大表姐联系。恰巧,大表姐在桐乡人民医院内有熟人,于是拜托其帮忙去打探打探。
    俗话说: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大表姐回话过来说,还需要等两三天。但,最让人郁闷的是这四五天中正好隔了个周末。大表姐说,星期六和星期天不出报告,因此,这两天不能算。也就是说,最后的检查报告,我们还得多等两天。大表姐还非常热心的说,她会密切关注,一拿到检查报告,就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虽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但就是毫无办法。等,我能做的就只能是等。
    那是一种身心的煎熬。我非常担心,因为癌细胞可不会等人。我怕时间拖得越久,父亲的病情就会越发的严重。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因为这漫长的等待而错过最佳的治疗时期。
    怎么办?难道我就要这么毫无办法地等待下去?不行!绝不能这样。这段时间,我总得为父亲做点什么!
    苦恼、焦虑、茫然……没过多久,就感觉头痛欲裂。在昏昏沉沉中,突然灵光一闪。老婆的堂哥不就是医生吗?
    想到就立刻行动。以最快的速度从老婆那里获知她堂哥的号码。查问了一下,似乎对食道肿瘤方面还比较内行。据其所言,这样的检查,出现误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也就是说,父亲患上食道肿瘤已成定局。这使得我的心情更加沉重。但,我还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既然检查结果还没出来,那也就不能肯定其一定是恶性。堂哥闻言,非常隐晦地说,食道肿瘤百分之九十以上是恶性的,因此基本不用看化验结果,也能够判定情况肯定不太好。
    又一次遭受到沉重打击。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的电话,有没有跟老婆的堂哥致谢,有没有……反正只觉得脑袋晕晕的。
    情绪稍微平稳之后,我立刻想到打电话给姐姐。听到我的描述后,姐姐也沉默了好一会儿。
    “去南京……”我和姐姐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
    其实,不仅是父亲,就连我们自己也对本地的市人民医院持不信任态度。因此在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都觉得还是去南京就医来得放心一点。
    “什么时候去?”姐姐问。
    “当然是越快越好!”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嗯!”
    “那我现在就打电话回去。”我办事可不喜欢拖沓,因此非常果断地决定。
    “好!”姐姐说完就麻利地挂了电话。
    “爸,我跟姐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去南京比较稳妥一点。”这次,我的话语中少了商量的口吻。
    “去南京?”父亲不置可否地反问。
    “我们觉得南京医院的技术和设备都要先进得多,就连医护人员的素质也比市人民医院的高。你不是对市人民医院也不怎么看好吗?”我不遗余力地劝说道。
    “什么技术、设备的?现在结果还没出来呢!如果是良性的,那么还不一定要开刀。不需要开刀,再好的技术和设备又有什么用?”父亲略带不满地回答。
    我内心那个急啊!我不好直说:不用等了,十有八九是恶性的!因为我怕父亲会承受不了。“技术和设备好,查出来的结果也更准确,失误的可能性也才更小,不是吗?”
    “桐乡也是送杭州去检验的,同为省会城市,差距能有多大?还是等结果出来再说。”
    父亲的固执是出了名的。这我早就知道了。在劝说无果之下,我只能作罢。但,为了父亲,我不想放弃努力。紧接着,我就拨了个电话给堂哥。
    “哥,有没有劝劝我父亲?”我试探性地问道。
    “唉,我也是无能为力。大叔毕竟是长辈……”
    我听出了堂哥话语中的无奈。“我老婆的堂哥也是医生,我问过了,他说我爹的情况可能不怎么好。”其实,我主要的目的并非是问其劝说的结果。
    “哦,他怎么说?”堂哥有些急切地问。
    “他说,食道肿瘤一般都是恶性的。因此,我和姐姐商议后决定尽快带父亲到南京就医。”跟堂哥没必要绕弯弯,因此来了个直奔主题。
    “嗯,这样也好。毕竟南京医院要比市人民医院好很多!”堂哥非常支持我们的决定。
    “只是,我爹死活就是不同意。他坚持要等到桐乡的检查报告出来之后再做打算。”这样的难题我还能请谁帮忙?
    堂哥当然也听出了我话中的意思。“桐乡的报告,好像一两天就出来了吧?”
    对于堂哥的反问,我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回答道:“嗯,就是这两天。”
    “不如这样,我去劝说大叔,就说不管结果如何,反正是要去医院的。等桐乡的检查报告出来,最起码也得先到市人民医院去看看。不如先到市里去。这两天报告就会出来了。如此一来,就可以在拿到报告的第一时间去医院。你看怎么样?”
    “行!”闻言,我立刻非常兴奋地回答。俗话说:知子莫若父。其实反过来说也成立,即知父莫若子。我一听就知道,这个方案肯定能成功。“等父亲来市里之后,我们再想办法劝他去南京。”所谓走一步算一步,先让父亲来市里再说。
    “好,那我现在就去。”堂哥也是办事果决的人。
    “好!”说完,我立刻挂了电话。
    我当然相信自己的判断。但所谓:关心则乱。对于能不能成功,还是心怀忐忑。我紧握着电话来回走动,手心微微出汗。我在等堂哥的回话。我迫切希望堂哥能够成功。我已经下定决心,只要父亲来了,就是驾也要将他驾去南京!
    虽然我知道堂哥到我家以及劝说父亲都需要一定的时间,但在没有立即接到堂哥电话的情况下,我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静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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