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躺在床上打着游戏,察觉到萧韵书整个人埋进了被子里,也没多想什么。只不过,埋在被子里真的不闷吗?
后来她听到了被子中传来软糯的声音,好像是在撒娇?
一开始,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萧韵书跟学姐在一起的事她是知道的。但是,萧韵书平时看上去挺高冷的一个人,没想到私底下这么软的吗?
突然,言茹雪想起了前阵子听过的传闻,大概讲的是萧韵书喝醉酒之后靠在一女子怀中撒娇,最后被那女子抱着离开了。原来,传闻是真的?
过了一会儿,被子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好像是在低声啜泣。
言茹雪:???
良久,萧韵书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了蚕蛹,开始在床上滚来滚去,嗓子还时不时地发出呜呜的声音。
言茹雪:啊这??? 害怕.jpg
正在滚动的被子突然停下了,小脸通红的萧韵书,探出头来看了看旁边的人。
两人相顾无言。
她轻咳了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将自己从被子里解放出来,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你……没事吧?”
“没事啊。”
结果言茹雪看着她在房间里不断地来回走动,边走还边拿手扇着风,试图给通红的脸蛋降温,还美其名曰:透气。
言茹雪:???
……
第二天行程依旧很忙,烈日当空,让人精神萎靡。
下午,在一家公司做完记录之后,小组几个人终于得到喘口气的机会,大家提议一起去周边的景点玩一玩,也可以考察一下关于B市商家的生存环境。
这时,言茹雪发现林沣又不见了,抱怨道:“也不知道这人是来干嘛的,经常不见踪影,不干活也不出力,她结束之后怎么写报告?”
“不会是找枪手写吧?她来这里是只想混个团队奖吗?”
萧韵书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人从她遇见的时候开始,就散发着一种不正经的诡异。
晚上,她一个人提前回宾馆了,想着还要和单雁丝通电话。
在走廊楼梯口的拐角处,一个女人正站在那抽烟,那人真是林沣。
一旁的窗户开着,她倚靠着墙壁吞云吐雾。
呛人的烟味很刺鼻,萧韵书眉头蹙起,冷冷地说道:“这里不是抽烟的地方。”
林沣哼笑一声,接着又吸了一口:“这不是有窗户吗?”
萧韵书明白,跟这种人讲道理无疑是在浪费时间,这个人完美地踩中了她所有的雷区。她没有再理睬对方,正准备转身离去。
“萧韵书。”林沣叫住了她,“我们谈谈吧?”
她回过头:“谈什么?”
窗户外边是一片黑暗,林沣的半边脸隐匿在了夜色中,弧度冰冷,表情看不真切:“谈恋爱。”
萧韵书心里一阵恶寒,这人的迷惑行为多得简直让人无力吐槽。
“我有女朋友了。”
林沣僵住了,随后嗤笑一声:“这我也是没想到啊。你的女朋友……总不会是个Omega吧?”
这话明显是在挑衅,饶是不喜欢和人斤斤计较的萧韵书,此时心中的怒气也不断往上涌。
“抱歉,让你失望了,她是个很优秀的omega。”
“有女朋友了也没关系。” 林沣眯起眼睛吸了最后一口烟,抖了抖烟灰,将烟蒂摁在了窗台边,“萧韵书,我喜欢你很久了。”
“所以,我们玩玩也是可以的。”
萧韵书不想跟她再谈论下去,临走时,她只留下一句话。
“林沣,我觉得我家楼下大爷养的那只一看到人就吼的大黄狗,看上去都比你要顺眼多了。”
窗外的夜色将林沣的脸笼罩,看上去忽明忽暗,她攥紧拳头浑身都在发着抖。
过了一会儿,她便勾起嘴角微微笑了。
宛如一只诡异的蝙蝠。
……
萧韵书回到房间里,按照每天都要喝热水的惯例,拿起保温杯去宾馆大厅接水。为了不碰上楼梯口的林沣,她特意选择走廊另一边的楼梯。
这层的学生都还没回来,走廊空无一人,静悄悄的。
萧韵书关上门,打开杯子喝了一口水。她从包里拿出白天记的笔记,打开电脑,打算整理一下稿子。
渐渐地,她觉得有些热,忍不住开了空调,按理说晚上房间内的温度也不高,怎么会越来越热呢?
身上好像在冒热气,胸口仿佛被一口大石压住喘不过气来,后背也早已是一片冷汗。同时,她觉得有无数只蚂蚁在自己身上啃咬一样,持续不断地发麻。
随着冷热不断交织着,眼前开始发黑,她意识到了不对劲。
是低血糖吗?这和她以前的低血糖症状有相似之处。可是低血糖怎么会感觉到热?
她瘫在了椅子上喘着气,小腹处传来的阵阵热流让她想起了和单雁丝在一起的感觉,睡莲味信息素在屋中弥漫开来,仿佛在渴望着什么。
不对,这不对。她准备动身去医院,这时,房门被打开了。
门外的人,居然是林沣。
萧韵书瞪大了双眼,她冷声质问道:“你没有房卡,是怎么进来的?”
林沣贪婪地闻着空气中的信息素,勾唇一笑,向她展示了一下手中的银行卡:“这个啊,我发现这个宾馆不是一般的差,随便一张卡片居然也能刷房门。要不你去投诉一下?”
而此时的萧韵书,只觉得遍体生寒。
面对慢慢靠近的女人,她频频后退,脚步虚浮:“你做了什么?”
“不过是在你的杯子放了点东西而已。”林沣看起来毫不在意,这种把戏都是她以前在夜店玩剩下的了。
“萧韵书,现在已经晚了,你没得后悔了。”
萧韵书拿起手机,打开通话记录,还未等到她拨通最近的那条通话记录,就被林沣上前拽住了手腕,手机被迫甩在了地上。
她们都不知道的是,被甩出去的手机碰到了桌子,一条通话记录已被拨通。
萧韵书试图挣脱她,却因为药性上来而浑身无力,她们的力量相差悬殊。
林沣把她逼得退到了桌子边:“去我房里吧,萧韵书你跑不掉的。”她信心满满地认为,萧韵书这样的人只要从了她一次,就不会说出去的,这年头谁不好面子呢?以前的对象都是这样。
鼻中嗅到了浓郁的铁锈味信息素,她的胃部一阵翻滚,忍不住偏过头作呕着。
林沣被彻底激怒了,钳制住她的双手,将她推到在桌面上。
萧韵书死死咬着牙关,不断扭动挣扎着。桌面大大小小的物品滑落在地,动静不小。她确实后悔了,与其被这种恶心人碰了,还不如早点去跳窗。
“让我摸摸,下面硬了没?”她扭曲地笑着。
突然,林沣感觉下体被膝盖一阵大力撞击,她尖叫一声痛得面容扭曲,不禁松开了萧韵书的手腕。就在这时,萧韵书摸到了桌子上放置的玻璃瓶,这个玻璃瓶原本是宾馆内放置着用来插装饰花的。
千钧一发之际,她抓起了玻璃瓶,奋力向那人的头部挥去,她觉得大概是用尽了这辈子都没有过的力气。
人的头盖骨很硬,在这样的情况下,两物相击必定会有一方破裂。
所以,破的是玻璃瓶。
血液在地板上缓缓流淌,那人躺在地板上微微颤抖,瞪着双眼,再也站不起来。一道又一道血痕从头皮嵌入的碎玻璃处蔓延开来,向下蜿蜒,布满了她整个脸庞。
空气中的铁锈味信息素,成功地被血液的铁锈味淹没。
萧韵书喘着粗气靠在桌子旁,双腿发软到撑不住身子,最终整个身子跌落在地。
药性已经完全发作,她根本不可能站起来。
眼角一滴泪珠滑落,她只觉得自己的意识昏昏沉沉,在黑暗中不断冲撞,不断寻找着出口,可是她不知道那出口究竟在哪里。
手掌的皮肤已被割破,大大小小的碎玻璃深深嵌入了她的掌心。手已经麻木得感受不到疼痛了,而令她恐慌的是,她根本无法从满是血液的手臂上分辨出手腕的静脉是否被割伤。
昏暗中,仿佛听见一道细微的声音在呼唤自己,是幻听了吗?
可是那声音真的好像单雁丝。
“单雁丝,单雁丝,对不起......”
虚弱的哭腔细如蚊呐,痛苦之感已将她吞噬。
意识在流逝,血液也在流逝。
一滴,一滴,如红梅绽开,血色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