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禾每次也不偷摸着出去了,李母看见以后也没再阻拦,将这事告与李老爷。李老爷虽心中有气,但也没说什么,他自小疼爱这幺女,又由着她学些男子爱耍弄的功夫,自小她就比寻常姑娘多几分主意。
他太了解她的倔脾气了,李老爷怕逼她只会让事情更糟,索性听妻子的,放任不管。
得了家里人的默许,李青禾更加肆无忌惮,有几日晚上悄悄溜到他的禅房与他同睡。
本来没想着干什么,但是她总是情不自禁地撩拨他,终于,一日两人擦枪走火,寂静的夜里,禅房内压抑的呻吟声和粘稠的水声此起彼伏……
这日李青禾还在房里忙活着手里的刺绣,丫鬟小荷突然偷偷在她耳边说无尘来找她了,就在耳门外。她把东西随手一扔,一路小跑着过去找他。
他今天很不一样,穿了压暗纹的黑色袍衫,腰间系纹银玉带,脚踩锦云靴,头上绑着角巾。虽然没有束发,但是因为他五官俊朗,加上身材修长挺拔,这样一看衬得他更加贵气,与他穿僧衣时的清冷大有不同。
“你,你今天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她一时间还不能消化,眼前的无尘脱了和尚样她反而不敢靠近。
“这衣服前些年就置办好了,我今日来找你,总不能穿着僧衣。”他还牵了一匹黑马,这马是他托季公子给他挑的,他以后出寺的次数变多了,没有马不行。
牵着她要她先上马,他在她身后。“你还会骑马吗?”
“以前在宫里学过,虽不得宠,寻常皇子上的课还是上过的。”
无尘扯着缰绳,挑了条小路往京城外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一路都是竹林,她从没来过这儿。
“我们要去一个地方,我以前在宫里的时候,有一个嬷嬷很照顾我。我在出宫的前一天晚上,她找到我,说要我出宫以后记得去京郊叁里地以外的一片荒地,那里有一块石碑,还有一颗很老的榆钱树,树下埋着我母亲的信物。”
马蹄踏过黄土,扬起尘沙,风吹过竹林响起沙沙簌簌的声音,李青禾坐在马背上被身后一只手紧紧拥着。他选择带她一起去找母亲的信物,是因为他已经完全信任她了吧,一丝隐隐的甜蜜涌上心头。
“那为何你刚出宫那几年不来找呢,要拖到现在。”
“刚出宫时,我事事都受宫里派来的人把控,过了几年便淡忘此事了,近些日子有人传信给我说朝廷暗涌升起,我突然想起关于我的身世可能有蹊跷之处,所以现在是去找信物的最好时机。”
关于母亲的死,宫里其实有不少传闻,宫里太监宫女爱传闲话,看他是个小孩子并不在意,有些关于他的传言就被他听见。
有人说她母亲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害死的,有人说他是被抱错的。这些传言真真假假,他不轻易相信,但也无法装作不知情。
京郊并不远,快马跑了半小时就到了。四周全是一些杂树和灌木丛,一时间很难找到嬷嬷口中说的石碑和榆钱树。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李青禾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这儿杂草丛生的,哪儿有什么石碑和榆钱树啊,是不是那嬷嬷记错了”
“不会的,她说的很认真,不像是会记错的样子。”
无尘掏出水袋给李青禾,她手滑没接住,水袋掉到了她坐着的那块石头上,她拿开水袋,发现被杂草包裹的石块上隐隐显现出刻字的痕迹。
“哎哎,和尚快看,该不会这就是那块碑吧。”
两人将石块表面的杂草和爬藤清理干净之后,发现真的是块刻了字的石碑,依稀能看出是一首诗。
把石碑搬到一边,找到趁手的工具,两人就开始挖地上的土。没过多久,果然挖到一个木头盒子。吹掉上面的土,打开一看,是半块玉佩,虽然李青禾不懂玉,但是看这玉的成色就知道这玉价值不菲。
收好了东西,李青禾又缠着他回京城街上逛了好久。等送她到家门时天已经要黑了。无尘牵了马要走,被她拉住了。“你今晚上能不走吗。”好不容易来找她一次,就这样走了可太可惜了。
“天已经黑了,再不回去……”
没等他说完耳朵上已经被喷上温热的气息“你难道不想来我房里坐坐吗”
被说的脸红,李青禾见他内心动摇,一手牵起他就往院子里跑。一路避开丫鬟小厮,到了她房间里的时候两个已经出了汗。他就坐在她平时里睡的床上,和他硬邦邦的床榻不一样,身下是柔软散发着女子香气的锦被,他不敢说话也不敢看她。
见他这幅样子,她随手就解了他头上的角手巾“老戴着这个热不热啊,你有没有头发,我都喜欢。”
他接过角巾,顺手塞进衣领里。外头突然有人扣门,他刚要站起来找个地方躲一躲就被人按住了“别怕,是小荷,我去开门,你就在这里坐着便是。”
开了门,跟小荷简单交代了几句又过来跟他说她先去用饭,让他待在这里别走。
他起身在房里转悠了一会,她的房间宽敞舒适,靠窗的位置摆了张酸枝木的梳妆台,台上放着几盒胭脂和一些珠钗。他随手拿起一盒胭脂,打开后扑面而来一股清甜的花香,他想起来以前和她接吻的时,候总能尝到一股甜味,或许就是这口脂的味道吧。
没过多久,李青禾端着吃食回来了,摆在桌子上让他来吃,怕家里人怀疑,她就要了一个人的量,但是偷偷多拿了两个馒头。
无尘吃饭的时候,她就托腮看他。被看的不自在,就问她怎么不吃,她附耳的一句“待会吃你呀”叫他红了脸,只低语了一声胡闹。
饭也吃了,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奇怪起来。李青禾总能找到事干,叫小荷提了几桶热水,倒进屏风后面的澡桶里。
这澡桶比寻常澡桶大些,小荷进出了好几次才把它装的差不多,李青禾又往里撒了些香料和花瓣,完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招手叫等在一边的无尘过来。
“青禾,这是要干什么”
“和我一起洗澡啊”
“……”她怎么能说的如此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