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姥爷,星明给你擦嘴。”邢星明跪着,用手帕轻轻的擦邢老爷子的嘴角。
邢老爷子瞬间泪崩,“哼”地一声哭出来。
邢风眼睛也红了,一看邢醒醒,泪流满面,他半拥肩膀安慰她,和她一起走向爷爷。
“太姥爷,你为什么哭啊?”邢星明见手帕上有口水也不能再擦眼泪,直接用小手。
“你要坚强。娘亲告诉我,困难之其所在,信念为其所难。
娘亲还告诉我,一条路通知天界,一条路通之地狱,择己之所好,不枉来人间。
娘亲还说,己之心未偿所愿,于非梦能解。”
邢醒醒噗嗤一笑:“星明,除了第一句,后面的和坚强有甚么关系?快过来,不要和太姥爷挤在一起。”
邢老爷子嗓音模糊:“没事,不挤。”
邢醒醒去抱星明,邢老爷子不让,样子特委屈,邢星明也不愿意下来。
邢风小声在邢醒醒耳边说:“这是两个小孩,一个小小孩,一个老小孩,你惹不起。”
邢醒醒想,还真是,惹不起啊。
“醒醒,过来。”邢醒醒坐在床边,邢老爷子捏她手,没有力量的温暖手掌让邢醒醒又有想哭的感觉,但她忍住了。
“爷爷,我现在好好的,您好好养病,一定要听话。”邢醒醒像哄小孩子似的,“乖乖地复健,星明还要和你踢蹴鞠呢。”
“老了,踢不动。”
邢醒醒还没听清,邢星明就说:“难道太姥爷现在就要认输么?娘亲告诉我,输为赢之不可为也。”
“等太姥爷好了,和你比试比试。”邢老爷子微笑。
“一言为定。拉钩。”
一个大手,一个小手,一个粗糙而苍老,一个白白软软,小手指拉钩,大拇指盖章。
“醒醒,不走了哈。”邢老爷子可怜兮兮看邢醒醒。
邢醒醒点头:“我会多住两天。”
邢老爷子撒娇:“永远不走,好不好?”
“爷爷,醒醒有重要的任务,她要回去管理苍穹界。”
邢醒醒意外又惊讶的抬头看他:“你说什么?我?管理苍穹界?”
邢风肃然且温情:“我是认真的,你有这个能力,也有身份。夫妻共同管理两大天界,谁也说不出什么来。也可以证明你不只是个凡间的打铁匠。就是,会有些累。”
“累怕什么,你知道我闲下来浑身上下多难受吗?嗯,不过,我的铁匠行怎么办?”
邢星明道:“娘亲,我知道为什么一听到打铁的声音就头痛。在我还是一柄星明剑的时候了,被娘亲打的太多了,每天当当当,能不疼么?所以……”
邢星明停顿了一下:“所以我不要铁匠行。”
邢醒醒无奈地抚了抚他小脑瓜,心想这孩子的接受能力怎么这么强。告诉他真实的身世非但没哭,居然还很开心。
说自己是剑神,长大一定很帅很威武,这样娶小桃花就不是问题。
邢醒醒正生气他只想到小桃花吃醋的时候,邢星明问她:“娘亲为什么才告诉星明?”
“当然是怕你接受不了啊。”
“为什么会接受不了呢。星明是被爹爹娘亲呵护长大的宝贝,星明就是爹爹娘亲的孩子,永远都是。”
“星明。”邢醒醒突然破音喊出来。
“大人比小孩子还爱哭。娘亲睡不醒的时候,爹爹也经常掉眼泪。我就没有,我相信娘亲不会躺着不管她的乖宝宝。”
邢醒醒紧紧抱着邢星明:“管,当然管,永远管自个的娃。”
邢醒醒回忆到这,皱眉:“所以,尊上,怎么办呢?”
“顺其自然。”
邢风话音刚落,二婶就走了进来,一眼见到星明,“哎呦”一声:“我就知道,星明好好的。哎,醒醒,神尊,你们哪来的胆子。怎么带回来了?”
“二婶,叫我邢风就好。”
二婶有些激动:“先不要在意称呼了。你们真是的,九天界还搁不下你们,非得回来?”
“二婶,我们回来看爷爷。”邢醒醒说完,想二婶似乎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回来,也不能都回来啊,知道现在多危险么,大家可都盯着星明呢。”
“不对吧,二婶,我怎听你话里有话?”邢醒醒心里的感觉不是很好,蛾眉紧蹙。
二婶之所以这么激动,是因为今年秋天九天村分别经历了一次小的水灾和一次小的旱灾,还有虫灾。
虫灾非常严重,都是哪种黑色的虫子,专门吸食庄稼的汁液,导致已经就快秋收的庄稼被吃的面目全非,很多村民颗粒无收。
有村民地里涝了不下地排水,就等着村上管,说不管就直接到皇城告诉皇上去,在家干等着庄稼被淹死。
有的村民地里干旱,需要浇水,只要用水车就可以,但就是不动弹就等下雨。结果老天爷一个月都让他们沐浴在阳光里,禾苗全都枯萎打蔫。
有的村民虫灾来了,不去捉虫,也不放鸟雀这些天敌,说害怕不敢。别人家的庄家也就是小部分,他们的庄稼从根到梢,密密麻麻,抓都抓不过来,比干旱的还惨不忍睹。
但所有不努力不上进,自己能解决却不解决的可爱村民们,包括没受太大影响的村民们,都把发生的这一切怪在邢醒醒和邢星明头上,并且一度怀疑邢醒醒根本没有变邢星明。
她去年回来就是装疯卖傻博得同情和信任,等她再回来绝对不可以放过她,严加质问,有必要还有接受惩罚。
惩罚是火炼,九天村非常古老的惩罚方法,早就已经作废。
二婶嘴皮子太利索,一不小心把邢醒醒精神不正常的事说了出来。她说完拍拍自己的嘴,“哎”一声。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你走!”邢老爷子怒道。
“爹,我也不是故意的,这不是一时没板住么。”二婶也后悔着呢。
邢醒醒问邢风:“他们说我装疯卖傻?什么情况啊,我什么时候回来过,怎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没事,都过去了,不提它了。”
“不行,我不想有段空白的记忆,不舒服,你必须告诉我。”
“一定要听?”
“要听。”
“听完不后悔?”
“我难道做了什么丢人的事?”
邢风想,丢人的事他自然要俩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才能说。
“那倒没有。就是,至今回忆起来还像一场噩梦,醒醒,我真不想提及。”
“所以,我疯了,这事不是他们杜撰。”
“不是。”
邢醒醒愁眉苦脸:“天哪。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