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要吃,我们都得吃,峰子肯定不想看到您这样,您就让他放心走行不行?”
“你说他才30岁,老天是不是收错人了啊?”陈母红着眼,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你说他那上司就是个畜生,星期六也要压榨他,非要让他去送文件,如果不是他...”
“妈,您说什么?”
“昨天晚上,峰子那上司来家里,说峰子是因为去机场给他送文件,途中出了车祸。”
2.赔偿
昨夜,谭见闻把她送回家后,又到了这里,向陈家二老说出了事情经过,并表明愿意补偿。
汪清弦听完陈父的话,仍是一头懵:“爸,他是什么意思?”
“他说会给我们一笔钱。”
“咱们不缺这个钱,我只要我的儿子回来。”陈母哭道。
汪清弦感觉自己手脚冰凉,呼吸也不太顺畅,她站起身,想出去透口气,步子刚迈出,人已经倒了下去。
**
“你总算醒了?感觉怎么样?好点儿了吗?”
汪清弦睁开眼,只见好友一脸焦急。
“没事。”她低头,手上还扎着针:“我爸妈呢?”
“刚刚还在这儿,我让他们回去休息了。”周允帮她把枕头垫高,好让她坐起身。
“谢谢啊。”汪清弦眨了眨眼,把眼泪咽回去,才道。
“咱们之间不说这些,我给你买了白粥,你吃点儿?”
“好。”
汪清弦父母离异多年又分别再娶,十几年过去了两人还在赌气,除了钱给到位,关心那是一点都没有的,全都当这个女儿没生过。在苏城,她的朋友不多,仅有周允一位。
他跟陈峰结婚后,公婆待她如同亲生女儿,原本以为好日子会一直过下去......
这些天眼泪已经哭干了,曾有一瞬还想过跟着陈峰走了,可说到底,人都是怕死的,最近那个想法也渐渐淡去。
她醒过来了,身体也没别的大碍,求着医生开了些安眠药,也就出院了。
晚上,刚洗完澡,洗漱台上的手机铃声响起,陌生的电话。
“喂,你好?”
“汪小姐?”
温柔的女声传来,汪清弦走出浴室,应了声:“我是。”
“我是谭总的秘书,对陈特助的事,我深感遗憾。”
汪清弦扔下擦头发的毛巾,换了只手接听。
“请问您明天有没有时间到公司一趟?陈特助算是工伤,我们跟您谈一下赔偿的问题。”
**
隔天,汪清弦准时赴约。昨夜那位自称于秘书的女人给了她一个地址,并不是陈峰就业的公司,而是公司楼下一家日料店。
谭见闻是一个人来的,没带秘书。
再一次和他私下见面,汪清弦心头的怪异感越发强烈。
她虽然这几年忙于自己的琴行没有到企业上过班,但也清楚遇到员工出事,会有专门的部门处理后续工作。他作为大老板,竟然直接出面,难道陈峰这事另有隐情?
包间门被拉上,只剩两人处于密闭的空间内。
“谭先生,赔偿的事我爸妈已经跟我说了。”
“你们现在那套房子还剩下两百万贷款。”谭见闻开门见山:“据我所知,你每个月收入不高,要还贷款有些吃力。”
汪清弦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在她沉默的间隙,他又说道:“把你们现在这套房子卖给我,贷款我帮你还。”
“抱歉,我还是不懂,您是什么意思?那是我跟陈峰的婚房,你......”
“汪小姐,那里只会有不愉快的回忆,每天待在那间屋子,你永远走不出来。”他说道:“我高出市场价1.5倍的价格买你们的房子,你可以拿这笔钱去买套新的。”
汪清弦张了张嘴,想爆粗,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将手中的清酒一饮而尽,冷冷道:“我不会卖的。”
谭见闻盯着她日渐消瘦的脸,放柔了声音:“你还不起贷款,到时候房子要么被收走,要么贱卖给别人,何不卖给我呢?我帮你还清贷款,给你一笔钱,你想要买哪里都可以。”
“你为什么...这么做?”仅仅因为陈峰是他的得力助手?出于人道主义对一个窘迫的寡妇伸出援手?
“你考虑一下我的建议。”他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拿出了一张名片,递到她跟前:“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