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瑞此时已经一改之前的作风。
以往的君子瑞只穿一身华服,整个人看起来就给人一种贵气十足的感觉。
那种一眼看过去就是非富即贵的样子,多多少少,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傲气。
但是现在的君子瑞……
君慕轩看到他的时候,还真不敢认。
衣服虽然不是粗布麻衣,却已经变成了另外的样子。
唔……
怎么说呢……
衣服已经从华贵变成了简单朴素,他自然也不会苛求自己,直接穿的和下人一样,但是那风格明显就是变了。
感觉他的心性,平稳了很多。
“你来找我做什么?”君子瑞看了君慕轩一眼,问道。
在这个时候,他自然也不会自以为是的认为君慕轩是过来看他的笑话的。
若是他真的要这么做的话,君子瑞早就不会是现在这般模样了。
连君子瑞自己都觉得,君慕轩对他的惩罚轻太多了。
君慕轩耸耸肩,态度也很随意,“怎么?朕都不能过来找你了?还有,你现在连一声皇兄也不喊了吗?”
君子瑞闻言又嗤笑一声,“皇兄?我现在还有资格喊你皇兄?这本就不是真的,要让我如何再开的了口?”
这个称呼现在对他而言,才更加的讽刺啊。
若是他还能喊出这个称呼,那他现在又怎么会沦落成这样?
若所有的一切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在正轨上,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般了吧?
只可惜……
并不是这样的。
从一开始的错位,到如今的结果,他还有什么好求的呢?
之前他因为自己的不甘心,算计了那么多。
现在……
他终于知道,有些东西,有些事情,是和他以往想的不一样的。
不再去算计那么多,简简单单的生活,好像更让人觉得舒服自在。
过往的一切,宛若云烟。
现在的他,好像才获得了新生。
“如果你这般觉得的话,那朕也就不说什么了。”君慕轩看着君子瑞,眼神平静无波,没有看不起,也没有任何敌视,有的只是宁静的温和。
真的很温和。
“那皇上来找我是做什么?”君子瑞又问。
君慕轩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就过来,这点他还是很确定的。
“太后薨逝了。”君慕轩淡淡的说吐出五个字来,这几个字,他说的没有一点的情绪起伏,“你要去参加她的葬礼吗?”
君子瑞愣了一下,随后笑了出来,“死了啊……”
“你……”君慕轩蹙眉,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和君子瑞说了,君子瑞这样子,一看就是情绪很复杂。
他对于太后的死亡,或许觉得震惊失落,但是更多的,他好像还有点高兴。
因为在他看来,他会有如今的下场,那都是拜太后所赐,是太后所做的一切,让他变成了现在这般。
如果太后能安分守己,做一个守妇道的人,那现在她肯定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所以他一切痛苦的根源,都是来自太后。
这点是根本就没有办法改变的。
“你要不要参加太后的葬礼?”君慕轩也不想和君子瑞扯皮,就直接问。
君子瑞又笑了,他最后满是抗拒的道:“我就不去了。”
君慕轩:“……”
“我知道,若是我不去,肯定有人会把这个算在你的头上,让众人觉得你冷血无情,太后死了,都不让我这个亲生儿子去送葬。”想到这个可能性,君子瑞又忍不的笑了,“那就只能委屈皇上你多担待一点了。”
君慕轩:“……”
他已经背了很多锅了,能不能不要再给他甩几口了?
心好累。
从来都没有想过,当帝王可以这么累,还要背这么多不该背的锅!
平时背的锅已经很多了,现在为什么还要这么对他?
“现在很多人心底都觉得是朕害死了太后,现在你也不出席太后的葬礼……”君慕轩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真真觉得头疼。
君子瑞也忍不住的笑了,他看向君慕轩的神色也相对温和了几分,“没办法,身在其位,压力自然是大的,虽然很多人都怀疑你,但是他们改变不了事实啊,所以不管他们心底在想什么,皇上你还是好好的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君慕轩:“……”呵呵,站着说话不腰疼。
去参加一下葬礼能怎么了?
为什么非要给他增添压力,非要给他甩锅?
他也是会撂挑子不干了的好嘛!
前提是有人能来接他的担子啊。
心好累。
累死了。
“你确定不去?”君慕轩又问了一句。
君子瑞很郑重的点头,“不去!从现在开始,我就重病卧床了,根本就没有力气站起来,这样的我,要如何参加葬礼?”
君慕轩很是无语的打量了君子瑞两眼,抱歉,他还真没看出来君子瑞哪里没力气了。
“所以你要让朕告诉众人,你染上风寒,去不了了?”君慕轩很是无语的问。
君子瑞直接摇头,还十分臭不要脸的道:“自然不是,是我听闻母后薨逝,悲痛欲绝,在这样的情况下,病来如山倒,一病不起。”
君慕轩:“……”还真是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太不要脸了。
心中恨着太后,还想为自己博一个孝顺的名头,怎么不上天呢?
即便心底吐槽,君慕轩也没办法说什么,可是要不要尊重一下君子瑞的想法,君慕轩还得好好的想一想。
“你若是这样说,别人或许不会把事情想到你的头上。”君子瑞见君慕轩一脸迟疑,然后十分好心的说,“这样说,旁人也不知道真假,至少相信我病了的人,就不会去用恶意揣度你了。”
君慕轩:“……”
特么的,真想把这人给拉出去痛揍一顿,直接把他揍的下不了床,这样就能让他和他要求的传言一致了。
“这么说,朕还得谢谢你?”君慕轩黑脸道。
君子瑞直接收下了君慕轩的谢意,“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为君解忧,任何人都有责任。
君慕轩:“……”特么的,谁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