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皖言不断的灌输着那样的一个信息。
“最后你决定了解这一切”,她继续说道,“要和她彻底的分开,然后便在大船上起了争执,最后一起掉到水里去了。”
“……”薄瑾墨沉默了良久。
事情真的是像焦皖言说的那样吗?他有过短暂的怀疑,但那怀疑一晃而过,他很快对焦皖言的说法深信不疑。
因为她的逻辑完全说的通,而且薄瑾墨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去质疑焦皖言的说辞。
更重要的是,一种暗涵在内心的恐惧使得薄瑾墨最终投了降。
“好吧!我们回去吧!我有些累了。”薄瑾墨最终在这么说道。
……
凉城,还是那栋孤独的别墅里,眼下是黑夜降临的时刻,除了这栋别墅以外,周围黑的像是虽是会有野兽出没一般,带着凉意和鬼魅。
而林慕初侧身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窗帘故意没有拉上,她看着黑夜的一片天空。
身后的那张床上,躺着的男人应该也没有睡。
而且林慕初能够感觉得到,这些日子以来他所受到的痛苦不比她少。
但是林慕初想出办法去劝阻靳言庭,没有办法让他接受即使强行和自己在一起,两个人也根本没有办法得到幸福的事实。
而她想的更多的,还是薄瑾墨,他真的要娶焦皖言了吗?
林慕初却怎么也不相信他会变心。
这一夜,林慕初打算彻夜不睡,因为她知道身后的靳言庭正在等待,等待着她酣然入睡,然后便结束了他看守自己的使命。
别墅里的医护人员和保镖们,根本没有携带手机,他们丧心病狂的用呼机来彼此沟通,只限于几百米的地方,为的就是不对外界透露任何的消息,不让自己有可能和任何人联系。
而唯一没有办法避免的,是靳言庭身上的你那台手机,他必须要和外界沟通,而且汪良还会每隔一段时间和他汇报烟城的消息。
而现在,那部手机是林慕初唯一的机会。
墙上的始终滴答滴,午夜十二点降临的时候,林慕初假装随意的转了个身,在第一时间确认对床的人的状态时,她吓了一大跳,因为她看到了一双睁得大大的像是死亡骷髅般的眼窝,唯一的区别便是那眼窝里是有眼部包括瞳孔之类的组织的。
林慕初甚至惊叫出了声。
“你醒了?”
事实上林慕初是还没有睡。
“你吓到我了。”林慕初带着一种恳求的语气说道:“你能不能别和我睡在一个房间?我害怕。”
林慕初现在已然是顾不上靳言庭的任何心情了,她说的话比外头的气温还要容易冷冻他,靳言庭的眼神略微闪烁,很快隐藏起了其中的隐晦,而悲伤也一晃而过,很好的被他隐藏了起来。
“你必须习惯这一点”,他说道,“这会是你以后的日常生活。”
林慕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那一口气里到底有多少的压抑和无奈靳言庭听得是一清二楚,直到现在林慕初还是没有办法适应是靳言庭突然之间给自己的人生带来了重大的灾难。
“你一定要这样吗?要我恨你?讨厌你?”
“但是……”他甚至有些哽咽,却将那哽咽也一并隐藏,“但是我爱你。”
这是一句憋了许多年的话,时间比林慕初所能知道的还要久,感情比林慕初所能想象的还要深,直到这一刻,终于被折磨了许多年的男人说出了口,卸掉重担的一瞬间,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隐藏住压抑着没有说出口的。
做一个老好人远远的看着她吗?他受够了!
林慕初的内心却没有任何的波动,甚至于她眼旁突然落下的眼泪,也绝对不是因为感动以及和感动雷同的任何情绪,她起身穿上了拖鞋,一直走到浴室去了,然后重重的将门个摔上。
半分钟之后,靳言庭听到了那里头传来的哭声,绝望的、厌恶的、痛恨的、无奈的、害怕的、渴望的……
他太了解她了,他全都听得明白。
于是他再也忍受不了了,那哭声就像是一种诅咒,一种不绝于耳的魔音,让他痛苦,而她的痛苦,全都是他造成的,即使想一千万次他很快就能真正的得到她了,都不能让靳言庭感到快乐,或者说,痛苦少于快乐。
最终他只能起身,从抽屉里翻找到自己的烟,在屋里就点上了烟,然后甚至连外套都没有披上,便推开窗走到外头去了,此时,凌冽的寒风比屋里更能让他感到舒心。
而林慕初就是利用这个时间从浴室悄悄的出来的,她像是一只狡猾的猫,说靳言庭十分了解她莫?而她也同样了解靳言庭啊!
不管他如何想要自私一回,终于忍受不了长久的相思折磨,但她的痛苦,还是能够像是病毒扩散一般的牵连到他,林慕初蹲在地上,迅速的寻找靳言庭的手机,此时靳言庭就站在阳台上,穿着一件居家的衣服,薄薄的一件,一整套棉质的睡衣,一个口袋都没有。
此前,林慕初从没有在这么仔细的观察过他,在等不到他入睡之后,林慕初突然动起了这个念头。
终于,林慕初在枕头的下面找到了,一个关了机的手机,天知道她那一刻是多么的兴奋,她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动机带着手机回到浴室里去,就在她迅速的扣上了浴室的门将门反锁之后,靳言庭才回头看了房间里头一眼,然而房间里头除了两张床上乱糟糟的被子,还有浴室里点着的灯、紧闭的门,都没什么特别需要留意的。
等林慕初回到浴室的时候才发现,手机是被关了机了,她长按了开机键,却怎么也没想到在屏幕亮起额一瞬间,传来了一串悠扬的铃声,瞬间回荡在了浴室的空间里。
糟糕!
这时,靳言庭第一时间警觉的回过身,急忙冲进了房间,很快摸向了自己的枕头下方,那儿,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