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季一天说, “你犯了杀人罪, 警方必须抓捕你归案。这是人民警察的职责。在这里, 你只有放出人质向警方投降的选择, 没有其他条件可讲。”
“那好, 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 丛重说。
这时, 小王带着周宝兴和周宝芝来到季一天跟前,小声地对季-天谈着什么, 然后将季一天介绍给周宝兴。他说:“周宝兴同志,那队不在, 这是我们的公安局季局长, 有什么事你就给他讲吧!”
周宝兴很有礼貌地对季一天说: “季局,我叫周宝兴, 是周宝芝的弟弟。听我姐说, 丛重曾派他的同伙用我的名字做案时被警方发现后,丛重为了杀人灭囗将同伙击毙, 让警方以为是我在做案被打死了。其实, 我当时正出差在国外。我今天回来, 听我姐的电话后就赶来了。季局, 我姐不是杀人犯, 她是被丛重这个大坏蛋骗了, 上了他的贼船。 ”
周宝芝说:“季局,在98号别墅凶案问题上, 警方问我时, 没对你们说真话, 还编了一套假话欺骗你们。这些都是丛重指使的,我错了, 我有罪!今天, 要不是那行队长冒死上车救我, 我就被丛重设计的圈套炸死了。”
此时此刻,季一天不想去听他已知道的东西, 于是严肃地问:“现在,你俩来这里想做什么?”
“我要揭穿丛重的伪装!”周宝芝愤慨地说, “刚才在停车场, 我看清了丛重手里的那个铁箱子, 那不是炸药箱!”
季一天和黄玉姝一听都诧异了, 用惊疑的目光盯着她 。
“不是炸药箱是什么?”季一天问。
“是我装钱的箱子。那里面是丛重骗我几天前从银行取出的说是与我出国后要用的几千万元人民帀。昨晚在逃跑的路途中, 他发现警车后面追击, 前面堵截, 他才改变路线往这山里逃, 说是另辟蹊径出国。结果, 把我骗到这里后,他和甘正林就把我绑了起来拿上我的钱箱走了。走时他还对我说, 我不杀你, 我要让警察来杀你,你就等着死吧!”
季一天又问: “你确定他手里拿的不是炸药箱?”
“确定。”周宝芝说,“要不, 请允许我与他对话证实?”
季一天看了眼黄玉姝, 黄玉姝点了点头。
季一天说: “可以。但罪犯现在己经失去理智, 他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 你不怕?”
“我不怕!”说着,周宝芝就跳起脚的指着碉楼上的丛重破囗大骂, “丛重!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手, 恶魔!收起你的骗局吧!你那手里根本不是炸药箱, 是我的钱箱。箱里的钱全是我的,你把那钱还给我! ”
在这关键时刻, 碉楼顶上的丛重没想到有人来当着警方揭穿了他的阴谋和诡诈。而且这个人竟是周宝芝。此刻, 他才后悔没有在车上把她杀死。
“这婆娘命真大哦, 竟然没被炸死!”甘正林说。
丛重在碉楼顶上吼道:“周宝芝, 你这个臭婆娘没被炸死,是那行救你的吧? ”
“没错。”周宝芝说, “要不是那队救我, 我就死在你设计的手里而且尸骨不存了。你这个心狠手毒的恶魔! 你说你爱我, 其实是别用心占有我!你 杀了我丈夫又想杀我女儿, 你骗我的钱财说带我出国过好日子, 钱到手后却又来杀我。你居心叵测, 狼子野心, 招然若揭! 快把钱还给我!”
丛重在碉楼顶上也指手画脚的大声骂道:“臭婆娘, 烂婆娘, 老子从来就没爱过你!接近你, 占有你, 杀你的老公, 杀你的女儿, 杀你们全家,老子都是为了替我的父母报仇!什么你的钱?你摸着良心想想, 你一个做信访的女人会有这么多钱吗?要不是你老公凭借手中的权利,官商勾结, 欺上瞒下, 伪装作假, 诈骗房产啇, 你 会有这么多钱?你还好意思要这钱?好, 你要, 老子就给你, 统统给你! ”
碉楼上的丛重眼看阴谋被周宝芝揭穿, 警方又兵临城下, 今天是必死无疑了,那这钱留着还有什么用?于是便打开箱子往碉楼外使劲一抛。箱子在空中翻了几下, 大红的几万张大钞便铺天盖地从空中飘落而下。紧接着碉楼传来“砰砰”两声枪响。
要不是黄玉姝眼疾手快, 将周宝芝猛地推开, 周宝芝就中弹了。
周宝芝是得救了, 可站在她身后的周宝兴却未能逃遁, 他胸部中弹, 鲜血喷涌, 瞬间倒地。
“弟弟!”周宝芝一看, 惊魂落魄地扑了上去, 把周宝兴扶来抱在怀里,哭着说,“弟弟,都是姐我害了你呀! 你不能死, 不要死,要挺住,啊挺住!医生, 救命呀!”
周宝兴惨白着一張脸,半睁着眼睛, 望着周宝芝笑了笑, 气息奄奄地说: “姐, 我……我……不……不,” 忽然, 头一歪, 眼睛一闭, 断了气。
急救车上的医务人员知道情况后, 迅速抬着担架赶来。一检查,周宝兴已经沒有了呼吸。旋即,周宝芝趴在弟弟身上号啕大哭并哭得死去活来。
季一天震怒了, 立即用对讲机发出命令: “那行及各组听着, 我是季一天, 我命令你们,立即行动,攻进碉楼,解救人质,活捉罪犯!”
随即, 埋伏在碉楼四周的持枪武警和特警像射出的箭,向碉楼冲去。
离碉楼大门最近的钟有全最先领着周兴宇丶苏华迅即冲进碉楼的大门。
钟有全分咐道: “兴宇丶苏华, 守住大门, 千万别让凶手跑了!我去里面接应那队他们。”
这时,那行率领徐敏和张文英也丛绳梯上持枪翻上了碉楼顶的平台。
这碉楼顶平台大约有三十多平米宽,左边是个小门,中间有个大约一人高的凸出的蘑菇似的烟筒。其实,那不是烟筒,是通光通气遮雨的的蓬子。白天,光线和空气从四周通进碉楼,再加每层的观察洞进来的光和气,可使碉楼各层十分敞亮又空气清新。
丛重和甘正林发现那行、徐敏和张文英后,立即站到陈茶珍背后。丛重扔掉长枪,抽出两支手枪和甘正林的枪一起,三支枪口顿时与那行他们的三支枪口对恃着。
由于那行的母亲陈茶珍被档在丛重和甘正林二人的胸前, 使得警察们不能轻易开枪和实施抓捕行动。此刻的陈茶珍, 嘴被封着, 眼睛也被蒙着, 看样子精神状况极差。
那行一看, 心里十分难受, 同时对丛重憎恨到极点。他握枪的手在剧烈地抖动着。
“妈!儿子知道晚了,没有保护好你!”他颤抖着声音说。
听见儿子说话的陈茶珍, 由于看不见, 说不出, 手脚又被绑着, 只能在丛重和甘正林手里“唔唔” 地叫着,挣扎着, 显得十分可怜。
丛重皮笑肉不笑的对那行说: “波洛, 你来了?真是个孝子啊!不过,刚才我给你们局长说了,要保住你娘和这碉楼,除非你波洛撒警收队。可是,他不听,你也不听。这就怪不着我了。因此,还需要你娘再陪我走一下。放心, 我会把伯母照顾好的。”
丛重边说边和甘正林一起架着陈茶珍慢慢地往小门那边移动。
那行义正词严地说: “丛重,你知法犯法,杀死多人, 罪大恶极,还是投降接受法律的制裁吧,现在自首还来得及,跑是跑不了的!”
张文英也说: “今天, 只要你放下武器,放出伯母,饶你不死!”
丛重说: “张文英,你算什么?连钟队都讨厌的母狗,你给我闭嘴!”
“你! ”张文英气急,说,”信不?我毙了你!”
“你敢!”丛重说,“也许你刚才也看了,我在这碉楼上不用吹灰之力就杀了两条生命,一条是空中飞的小鸟,可见我的枪法有多好!一条就是周宝芝的弟弟周宝兴。老实给你说吧,连季一天都不敢杀我的人,你敢!”
徐敏说: “我们不是不敢杀你,是希望你主动投案自首,幸许归案后你还有一条活路。”
“你叫徐敏吧?”丛重说,“难怪我那三个兄弟干了你又不杀你,原来你还真是个美人儿,起码比张文英漂亮多了。但我不会像波洛,被你美色迷惑,更不像我那三个兄弟对你手下留情。那天晚上, 干你的要是换成是我,干了你后就应该把你杀了,然后扔进麻柳河喂鱼。省得留下你这个祸害,让我的一切计划翻了船落了空!你也靠边去,这里没你烂货说话的份!”
徐敏一听,肺都气炸了。她握枪的手激烈地颤抖着。突然, 她扣动板机, “砰”的一声响。原来她是朝天开了一枪。
就在这枪声的惊扰下,丛重和甘正林拽着陈茶珍闪身钻进了小门不见了。
对楼顶环境不熟悉的那行三人立即搜索。几分钟后,才发现那道小门, 于是三人立即沿着楼梯追踪下去。
可是当他们追下楼底一看,只见钟有全和周兴宇丶苏华好像没发现什么似的严守着碉楼的大门。那行问钟有全道: “钟队,人呢?”
“什么人?”钟有全问。
张文英说: “丛重和甘正林呀!他俩架着人质跑下楼来了呀!”
钟有全说: “没看见呀!我们一直在这里等着。哎,兴宇丶苏华你们看见了吗?”
苏华说: “没看见,要是看见还能让他们跑?”
这时, 冲进来十多个武警和特警。他们也说没看见罪犯从碉楼里跑出来。
这就怪了, 这碉楼的-楼除了一道门, 周围全是一丈多高的封闭的石墙, 连条透光的缝隙也没有。除了大门, 不说人, 连个苍蝇也飞不出去。
那行顿感问题严重了。他一面向季一天局长报告,一面布署大家对碉楼实行全面搜索和封锁。
“罪犯架着人质失踪了!”这个消息由季一天向利剑中心周明亮汇报后,周明亮指示:“ 沉住气, 不要急, 秘密捜查, 保护人质, 一定要活捉罪犯。”
在季一天和那行布署下,武警和特警对碉楼的里里外外以及碉楼周围一百米范围内进行严守和地毡似搜查。但几个小时过去了,结果,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