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头一顿,终于松了口气,不敢多话,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化成一缕烟,逃也似的又钻进了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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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的事情同前几日孙家一样,厉鬼附身行凶杀人,唯一的区别在于这次附在了个瘸子的身上。莫无去了之后半柱香便解决了问题,除了吓晕了几个以外没什么伤亡。
但白泽很不开心。
不知为何,明明事情解决的十分圆满,功德环上的黑点却并没有变。
白泽是个火爆性子,气的恨不得把天烧个窟窿,从李家回去的路上,但凡它能想起来的,从天庭到地府挨个拎出来骂了个遍,叽叽喳喳了一路,突然停了下来,瞪着眼睛看莫无:“...你怎么一点反应没有?”
“我这叫心有惊雷面如平湖。”莫无心里记挂着卖香赚银子的伟大事业,张嘴就胡扯,脚下生风往家走,可惜一路紧赶慢赶,推门进了院子,白衣飘飘的仙君还是早已经回了屋。
莫无啧了一声,颇觉遗憾。白泽气哼哼的回了自己屋子,莫无在院子里站了一会,而后顺着梯子爬上房,优哉游哉的接着看起星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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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院外响起敲门声的时候,仙君正在院子里同白泽闲聊。
秦府那大门破败的厉害,坐的近些就能感觉到漏风,那破门推一下就能开,外面那敲门声倒是客气,三声一顿,听起来带着些小心翼翼。
白泽一愣,“这是闹了鬼了?居然有人来找?”
仙君看了看莫无的屋子,看那架势里面的人应当还没醒,便又看向白泽,白泽犹豫一下,扑腾扑腾翅膀:“我去叫他。”
秦府外。
一群腰间悬挂桃木剑的道士立在门外,为首一人看起来年纪不大,浓眉大眼,正是前天孙家守阵的那个青年道士虚风。他恭恭敬敬的敲着门,看起来有耐心的很。
“我说,那位传说一般的莫无天师,真的住在这里?”身后一个道士抬头看了看秦府的牌匾,声音有些瑟缩,“毕竟这可是当年一夜之间死了二十几口的秦家凶宅...”
其他人纷纷附和,虚风回头摆了摆手,“住持说的哪能有错,怕就回去,哆嗦什么。”
那虚风年纪虽然不大,却和住持虚云道长一个辈分。此时他如此一说,众人便不再敢出声,片刻后才又有人小声道:“住持最善卜卦,这次却什么没算出来,也不知道此行该有多凶险...”
“好在这次我们人多,听说清竹师兄今天也要回来,若是再能把莫无天师请上,肯定没问题。”
“清竹师兄要回来了?师兄去一灯山闭关修炼也有一年了吧?也不知道这次又习得了什么。”
“你想想,连住持和清竹师兄一同去都不够,今日该是有多...”那人收住话头,意思却不言而明。
“唉,确实是,我昨天晚上都没睡好觉。不过那地点在天珩山,当年丞相大人就是在那里飞升成仙的,想来能保佑我们一些?”
...
虚风站在大门口,听身后絮絮叨叨的也不烦,敲门声依旧是不急不慌的三声一顿。许久之后,那厚重的木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虚风正要恭恭敬敬的给大师行礼,一抬头突然一愣。
只见门后站着一位男子,身材修长,着一身月白云锦衣,风度翩翩,温润儒雅,宛若仙人。再看长相,眉目如画,神色偏淡,乍看过去带着些许疏离,可明明是这样的眼神,说起话来却又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周身暖洋洋的。
那人看了眼门外众人,微微颔首,有礼道:“诸位有何事?”
虚风道长有点晃神。这位....看起来怎么好像有点眼熟?
院子里面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听起来宛如鸟鸣:“你是猪吗?!你他娘的给老子起来!”
虚风道长下意识越过那人朝着院子里看去,门内那仙人一般的男子听到声音,嘴角浅浅的弯了弯,微微侧步挡住虚风的目光,客气道:“道长有事?”
虚风回过神来,轻咳一声:“不知莫无天师可在家?”
“在家。”那人顿了顿,道:“只是短时间内怕是不能清醒。”
“还没醒?”虚风哑然,出家之人作息均是少眠且早起,大多寅时起床,此时已经到巳时...
虚风轻咳一声,“莫无天师有大能,有自己的习惯也正常...”顿了顿,又道:“无为观今日去天珩山捉鬼,特来请莫无天师相助,不知这位公子可否通报一声?”
“不去。”仙君还未答话,院子里便传来懒洋洋的一声。仙君转过头去,就见院子里迷迷糊糊的站着一人,身上衣服凌乱,外袍斜斜的搭在肩膀,眼皮强撑开一条缝,脑袋顶上稳稳当当的站着一只彩尾喜鹊,仿佛是被那鸟给啄出来的。
虚风目瞪口呆。能让方圆五里以内妖魔鬼怪魑魅魍魉跪下叫爷爷的天师,平日里就....就这么个样子?
好看是好看,可也实在...惊世骇俗了些。
“就这事?”院子里那人抬手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半睁不睁的眼睛看向院外的虚风,“不去,别耽误我睡觉。”说罢转身往回走,一边走一边伸手去抓脑袋上的鸟,自言自语:“早晚把你拔成秃毛鸡。”
“诶诶!天师等等!”虚风一急,直接迈步挤进了院子,朝着莫无背影道:“莫无天师再考虑考虑!今日恐会十分凶险,我们一同前去总归稳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