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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后,我松了一口气,不再那么小心翼翼。他对我的治疗也能够顺利展开。
    我和他说了我在阿斯塔的所有经历,我的童年,我的姑父母,我的糟糕的人生。
    第二年的时候,我开始尝试学习地球的文化。
    你知道我只是一个高中生,没有其他任何优秀的技能。但是好在,我知道,方向。
    虽然我不懂很多深奥的理论,但是我对科技的方向却很清楚。帝星的科技远胜于地球,我虽然不能为地球提供什么切实的知识,却可以指点他们方向。
    我非常努力地把所有的知识体系都梳理了一遍,尽可能多的把自己知道的方向都写了下来。
    但是我没有办法证实自己是外星来的,我和你的身体数据完全一模一样,我甚至可以接管你的财产。即使我心怀愧疚……我还是用起了你的财产。
    海拉娜在上,真希望你在帝星过得好。
    张京墨医生建议我,可以开始写科幻,然后插入这些先进的研究方向。
    第一个五年,没什么人在意。。第二个五年我崭露头角,而且,我发现我的外表就像停滞了一般。这个时候我应该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了,但是在别人眼里,我仍然只有三十出头似的外表。似乎我的帝星血脉,在为我尽最后的绵薄之力。
    我的身体变得很健康。
    张京墨终于相信我不是因为雏鸟情结而爱他了。
    第三个五年,我终于火了。我的科幻作品被拍成了电影。这部影片很火,开始有人讨论我的文里的科学发展方向。
    接着有科学家证实了我的观点,人们还在讨论我遭遇的那奇特的天体异象,认为是那场失忆和灾难为我带来这些跨越时空的灵感。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有所发现的科学家们。有越来越多的发现被证明,但是因为我只是一个写科幻的,所以没有人怀疑我。
    我终于凭借自己变得有钱,补齐了我花去的你的财产。
    在张京墨六十岁时,他遭遇了车祸,我为他输了400CC血液。
    很多医生的努力,让他变好起来,但是在此之后,他的年龄也停止了。
    张京墨很认真地和我说,我可以留下基因,但是要不要污染地球人类的基因库,应该由地球人决定。他和他的医生同僚为我建立了单独的基因库,这个基因库只会在我死之后公开。
    张京墨和我去了乡下生活。我们不希望被人打扰。
    我和张京墨今年都已经九十多岁了。不过我们的外表看上去还要年轻得多。这些年,我们更换了几个居所,但是我们的生活品质始终如一,我住的每一个庭院都有满院的月季花。他每天早上都会为我采摘新鲜的花朵,妆点我们的家。
    今年开始,我感受到了衰老。张京墨也感受到了。
    虽然按照帝星寿命来说,平均165年的寿命,每年是422天。。而地球上,我只有365*9X岁的寿命。。但是这每一天,我都觉得过得比帝星好太多
    我经常会和丈夫讨论到你,我在帝星一无所有,还有那样的家庭,不知道会带给你多大的烦恼。每次想起来,我都会觉得很内疚。不过丈夫安慰我,你去帝星时,是个人格比我健全的成人,还有一门手艺,无论如何应该不会受我的坏亲戚的钳制。
    希望他是对的,他以前总是对的。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到你过得还不错,梦到你帮我惩戒了我的姑父母,还找出了一个隐藏的坏人……
    您看我在说什么,大概是这些年写,让我变得太爱幻想。
    不过无论如何,都希望您能过得好。我这一生过得很幸福,就会内疚夺去了原本属于您的正常生活。
    最后,或许您想知道。
    刘林雫女士,于2240年12月12日去世。
    我每周末去看她一次,
    我很抱歉。
    您的好友林先生¥%*……%(())*
    ¥%(())郑女士¥%I*^())(_()*^%#@#
    沈先生@#%@#¥@*(((())))
    ¥%*%((——————++))
    …………
    这封信,最终有一部分连海拉娜星的科技都无法复原。
    危寒承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仍然把信反复看了几遍,直到再也从字里行间找不出什么遗漏才停下来。
    来自同时代人的最后的信息,让他浑身战栗,眼睛里不知不觉就含满了泪水。
    贺森把他拥到怀间。
    “我妈妈,”危寒承低声说。
    他们现在还在极夜星,这里的灯光能不开则不开,四周很是安静黑暗。刚才时还亮着的灯泡,贺森也随手关上了。
    黑暗好像给了人夜的铠甲,能让不想让人看到的眼泪,悄悄滴落。
    “她,”
    “我爸爸……”
    极大的情感冲击,让危寒承也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贺森搂紧了他,轻轻拍打他的后背,他没有人类那么多愁善感,但能感受到爱人的需要。
    危寒承终于中止了倾诉,先放任自己无声的哭泣。因为哭泣,他的嘴巴无声的张开,抽咽得只有吸气和吐气的声音。但是这些声音非常轻,只有断了线的眼泪和无法控制的面容,才能看得出他的伤痛。
    好一会,他才慢慢平静下来。
    贺森递来一张纸巾。
    危寒承擦了擦眼泪,又擤了鼻涕,才终于镇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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