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听不下去了:“这是污蔑。我们血族杀死病蚊,就是为了减少人类的疾病!我们在拯救世界。”
阿尔杰:“病蚊是哪里来的?”
白殊:“狼人死后变的。”
阿尔杰冷笑:“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血族不去招惹狼人,这些病蚊还会出现吗?狼人与血族,安稳共存了千万年,你们的先祖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屠杀狼人、捕捉病蚊的?”
所有人都是一怔,阿尔杰停顿了片刻,缓缓环视过在场每一个:“我告诉你们,是三百年前。是你们,在东方大陆上听信了不知道什么鬼话,写信告诉西方大陆上的血族杀狼人,才会导致西方大陆一场又一次的大瘟疫
!”
场中骤然安静了下来,大家仔细回忆各自的家族史。他们都是三百年内来到华国的,从有家族史开始,便致力于杀死狼人。他们一直以为自己是在保护人类,一直以为血族是默默维护世界安宁的伟大生物,难道一直以来都是错的?
何顷忍不住抓住自己二哥的袖子,司家的小辈也惶惶地看向家主,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向长辈求证。然而长辈们也陷入了混乱,只有司年舅舅依旧沉稳如初:“那么你为什么来到这里?这与你要杀夏渝州又有什么关系?”
阿尔杰悲伤道:“当然有关,因为你们犯下的错,我们在新大陆一直受到严密的监控。”
“嘶――”众人倒抽一口冷气,原来血族在新大陆那边竟然是公开的身份!
在新大陆那边,血族集中生活在几个闭塞的小镇里,不被允许外出。小镇在受监控的同时也受到保护,一旦走出小镇,就会被“猎人”攻击。“猎人”不是什么官方组织,也没有什么特殊能力,他们是受到传统思想影响的人类,认为血族不是好东西,应该猎杀。
小镇上有严格的规定,不允许养狗,不允许杀狗,不允许存在一平米以上的镜子。
阿尔杰原本是个普通的小镇青年,尽管渴望却从没有走出过那片地方。直到十年前有人来到了小镇上,招募志愿者。
“十年前,拍卖会上出现了一件古董,就是这片残镜。”
随着这面镜子一起拍卖的,还有一本日记,日记里记载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在遥远的东方大陆,还存在着另一种血族,记录者称之为始祖种。他们强大无匹,不惧怕狼人的毒液,且拥有把普通人转化成血族的能力。
如果眼神能杀死人,夏渝州大概已经被戳成了筛子。阿尔杰说到激动处,情不自禁地往夏渝州方向跪行一步,又被扯着锁链的古极拉回来,他大声控诉:“他们才是狼人真正的天敌。而惧怕狼人毒液的我们,是被他们利用的奴隶!夏家人就是始祖种,本能会驱使他们不断繁衍后代。只要还有一只尚存于世,他们就会以几何倍增长,最后将整个世界都会被始祖种统治。人类还有我们,都会灭亡!”
拍下这片残镜的富商,是以前的贵族后裔,非常了解血族的历史。他认为不能允许这样可怕的生物存在,于是到小镇上招募志愿者,给他们提供足够的资金和帮助,请他们务必找到这些始祖种并杀死他们。如果杀死有困难,就拔掉血牙,让他们不能继续繁衍。
这话说完,整个宴会厅的气氛都变了。
“开玩笑的吧?”不知哪家的小辈颤颤巍巍地开口。
“就是呀,怎么可能。我们明明是维护世界安宁的伟大种族,怎么可能是人类的祸根呢?”
“呜呜呜,我不信!不可能!”有女孩子忍不住哭起来。
司舅舅收起权杖,站起身来:“你说完了?”
阿尔杰抬头看他。
司年面色冷得几乎要结成冰:“这就是你伪装身份在我身边潜藏了十年的理由。所以当初司君的手机是你拿走的,短信是你发的,牙是你拔的。这些都,统统都违背了你的骑士誓言!”
本以为说出这些可以得到谅解的阿尔杰:“我……”
“咣当!”属于阿尔杰的佩剑被扔到了他的面前,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只结结实实甩在他胸口的白手套。
“拿起剑,我们决斗,今天我就要在这里杀了你。”司年脱下另一只手套,从绅士手杖中抽出了他的佩剑。
阿尔杰的束缚被松开,他没有拿起剑,只是珍而重之地捡起那只手套,缓缓地站起来:“违背誓言的惩罚,我会接受。但是今天,你们必须抓住夏渝州,他是最后的始祖种。新大陆那边已经给了最后期限,如果再不杀死他,就会有人来公布血族的存在。到时候,你们就会变成跟我们一样悲惨,被圈养,甚至被屠杀。”
说着,他拿出了与那边的联络装置,将最后通牒展示给众人看。
这话一出,宴会厅里的气氛瞬间变了。
十六氏狄家主开口:“这东方种的确有问题,消失了上百年忽然出现,就蛊惑得司君跟我家抢领地。仔细想想,三百年前,不就是东方种教化我等入镜能力的时候吗?”
夏渝州把三片残镜揣进兜里,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你们这是信了洋鬼子的话了,要杀我?”
司君摘下袖口,变成佩剑握在手中。古极依旧倒挂在房顶上,准确地挪动到夏渝州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