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静园洗完澡出来,用浴巾包着湿法,直接坐到床沿。屁股底下正压着黎萱往外掏出的演出服。
“你起来一下。”黎萱轻轻拍她。
周静园稍稍抬起右臀,等黎萱扯出衣服,她咂一声,“姐,你舞蹈服很贵吧,看起来都是真丝的呢?”
黎萱手下顿了顿,没应声。
“艺考的钱,是我爸出的吧?”周静园欠身凑过来,脸上笑意未达眼底,“姐,你确定考舞蹈院校吗?”
黎萱迭好衣服,一一收回去,“你先睡,我去客厅写会试卷。”
“切,”周静园轻嗤,“好好好,知道家里就我成绩最烂。行了吧?有必要每次都等着我回家做样子嘛!”
黎萱反身关门的手,慢慢收紧,终是没说什么。
她和周静园睡一张床,平日周静园住校到还好,遇上月假和小长假,摩擦必不可少。
待在客厅,直到手机震动,她才从恍惚中惊醒。
黎枭在微信里问她,有没有睡觉?
跟着是一句,想你了。带上个幼稚的表情包。
须臾,来了一句,周静园是不是吵你了?
她揉着眉间,点开短信箱,第一条未读是银行发来的余额提示。
呼。黎萱长舒一气,枕着手臂趴在桌上。
高叁每周只有半天假,黎萱周日也得去学校上半天课。
翌日醒来,她轻手轻脚下床。闭眼的周静园忽的烦躁翻身,嘟囔喊了句“吵死了。”
黎萱抿直唇线,说不清,有多少次生出想要冲到外面,一去不回的念头。也有可能正是因为想的太多,这个念头反而成了可笑的调侃,行动上完全呈现疲软状。
离高考没多长时间,训练和演出都停下为考试让步。
今天也是试卷,班里学生都成了只会写题的机器人。
中午放学铃响,也没让这堆人散发出一点朝气。
黎枭在老地方等她,蹲在那儿捻着火腿肠逗猫。听到铃响,立马反射地起身要走。花猫跟着叫了几声,他放下火腿,挠挠后脑勺,“走了走了,明天见。”
黎枭骑着车带她穿梭在小巷里,黎萱环视四周,“不回家,去哪?”
他单手拢紧环在腰上的手臂,“我不想回去,陪我一会。”
黎萱望了眼某酒店的大门,觉得黎枭真眼说瞎话的技能越来越纯熟了。
那位丝毫不介意自己的小心思被揭穿,径直拉着她穿过大堂,上电梯去叁楼。
刷卡进门,一气呵成。
黎枭余光瞥到她意味深长的视线,傲娇地昂着头,“别用看流氓的眼神看我。”
他带了中药和午饭,监督她吃完饭,喝完药,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机,仿佛真打算做个乖巧弟弟。
黎萱侧过脸,“以后不许乱花钱。”
他心虚的嗯过一声,长腿伸直,佯作无意勾上她的腿。
“今晚不回去,好不好?”
求爱的信号无人接收。
黎萱拒绝了。
他登时坐不住,从她面前走过,跑去喝水。一会说背上有点痒,让她帮忙挠;一会说裤子蹭腿,不舒服;一会说着热,撩起衣服扇风。
简直像患上了多动症。
无奈姐姐如老僧入定,衬得他更像一只开屏失败的孔雀。
他气短,拉过她的手直接摁在小腹上,“我真的很热了,你看看,我是不是生病了?”
垂首的人忽然双肩微微颤动,黎枭蓦地明白过来,她故意看自己笑话呢。
他抽走阻碍两人靠近的书本,手指挑起她的下巴。
果然,分明是在笑他。
“不许笑。”他说这话没底气,太丢脸了。
黎萱轻哼数声,像猫爪一般挠在他的心口。
“随你吧。”
黎枭嗓音暗哑,眸色深沉,倏尔矮下身,不由分说含住她的唇珠,一只手自觉探入裙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