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两个月老师把课本上的知识拉通一遍。
随之配套的作业:物理是做练习册,大量的基础题。生物的基础题更多,背的知识点更多。英语老师倒是不听写单词,反而化学老师还要听写方程式。
英语作业三篇阅读和一篇完形填空是基本。语文比较少,但也要写阅读题和积累作文素材。
大量的作业几乎把人整秃了。
就算这样,还有好多人回寝室还举着小灯在被窝里学习。
这一年,宋之维和韩律搬出寝室住了。
其实高三有很多人搬出寝室,到附近的学区房住。
有些是和几个同学一起合租一套房子,其中一些运气不好下手不快的同学住着小房间,里面没有窗子没有空调,住宿条件不见得比寝室好。
但人在这个时候吧,总希望有一点念想,就是我为之拼尽全力了。
有得更狠,直接父母辞了工作陪读。
所有人都在为最后一年拼搏。
宋之维和韩律是为了**期,嗯不对……
是怕撒狗粮虐着简超和郭寒。
所以搬出来了。
收拾行李那天简超简直要放鞭炮普天同庆。不过他也说了:“我和郭寒要去玩,你们租的房子有厨房吗?你们会做菜吗?”
他的嘴巴嘚吧嘚吧像打快板,在简超殷切的关心下,他们搬出了寝室。
宋之维原以为的同居生活是这样那样不可言说。其实不是……
就连韩律都要很努力的学习。
他们都在为理想的学校和共同的未来奋斗。
是以全部精力贡献给学习了。
更不要说两个人还分房住。
而且就算住一间房躺一间床他们也未必有荷尔蒙冲动的心思。
每天晚上下了晚自习回到租的房子第一瞬间就是想洗漱睡觉。
某一天晚上,月明星稀,天气凉爽。
宋之维洗漱完后趴在沙发上这样同韩律抱怨没精力的事。
韩律直直的看着他不说话,就在他觉得疑惑时。
韩律才慢悠悠开口:“你误会我了。”
“只是你没精力。”他的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不是我。”
他此刻很希望宋之维和他抬杠。
但宋之维只是趴在沙发上,两手合十做了一个佩服的姿势,有气无力的敷衍到:“你牛逼,你厉害。”
韩律失望的看着他。
宋之维全身毛孔酸软,争先恐后的发出想睡觉的声音。他脑袋一点一点的,迷迷糊糊间顺应着心里想法闭上眼睛,呼吸变得绵长。
韩律走过来弯腰,一手搂着宋之维的背一手搂住他的膝盖把他抱起来走进房间放在床上,顺手拉过旁边
的铺盖给他盖好。
这一切都在他睡的很熟的情况下发生的。
所以他并不知道韩律没有立马出去,而是在床边坐了一会儿。
夜色给此刻的氛围加了层温柔和旖旎的滤镜。
韩律不沾染一丝□□的亲在宋之维的额头上,捋了捋他的头发,声音克制:“晚安。”
窗外的月华如水,温柔的倾泄进每个亮灯的房间,为每个努力拼搏的孩子加油。
时间辗转过得很快。宋之维周围的同学包括他自己恨不得每天一份时间分成两半花。
东边的太阳无数次升起又落下,学校里的柳树叶子从夏日里晒的蔫成卷儿的状态变得鲜嫩脆生,迎着风招摇。
花香味道又换了一茬。
就是池塘里的鱼还是老样子,各种颜色的鲤鱼慢悠悠的在水里游着,一摆尾荡起大片水花。
两个月之后,课本上的基础知识拉完。
接着是无尽的题海战术。
作业是卷子,评奖是卷子。
不正式考的卷子,稍微正式考的卷子。
全是卷子。
每一单科的卷子整理好叠起来有一本中华词典厚。
期中考试完的第二天。
化学老师照常评奖卷子。
这次的卷子是南淮一中内部老师自己出的卷子,为了让他们收心好好学习,题量大,难度高。
所以她讲的比较细致,足足讲了两节课。
虽然预料到了大家不会考得太好,但也着实惊着了,班里好多人在及格边缘徘徊。
上90的只有三个人,上95的只有韩律一个人。
不过化学老师不是班主任,并没有骂人。
而是在快下课的时候拿着卷子的手突然垂下,换了一个温和的语气说:“我现在有些时候看见班里的同学打瞌睡,都不忍心喊你们。因为我知道你们是在认真学习,不是偷懒。你们还不知道吧,现在我一喊下课,教室里哗啦啦倒一大片。”她说“哗啦啦”的时候整个人手舞足蹈。
教室底下“噗呲”此起彼伏的笑出声。
化学老师接着说:“整个班都沉闷了许多。”
“所以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上课的时候偶尔要开开玩笑?就是为了逗你们笑,想让你们打起精神来。”说到打起精神几个字,化学老师手里的教鞭跟有自动识别功能似的,配合的敲
起黑板。
不由得想让人立马坐直。
“我不想因为骂人你们才认真听课。”
老师最后一句话突然戳中了宋之维的泪腺。他眼睛向下一耷,不敢看最上面鲜红的分数,而是盯着最底下一排红色笔记发呆。